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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婚难筹(18)

作者: 姜宁 阅读记录

“都带走,都带走。让俺闺女过上好日子,让你陈家也沾沾俺姜家俺陈家的福气!”

陈松懵圈,众看客黑线!

陈松这边偷福水,男方那边开始抢嫁妆。

搬走闺女的嫁妆可不是白搬的,得发红包才行。新娘的兄弟侄子的守着嫁妆,男方的人家就送红包,送的满意的,嫁妆就搬走,不满意就得继续送。

守嫁妆的是姜槐和两个堂兄弟。一般这种事情都是自家兄弟拿捏分寸,旁人只做个帮手。

先搬柜子、箱子,五大三粗的姜槐向柜子上、箱子上一趴,身下压了柜子,两手划拉着箱子,一副要嫁妆不行,要命一条的横样,把个陈家众人给吓了一跳,一看,今天这是得大出血;而看客们则来了兴趣:好戏来了!来,来,来,抢占有利地形,上炕的上炕,上窗台的上窗台,哎,柜子边儿再塞一个。

陈宝虽然个子也高,但是比起姜槐的身板,一个是树木,一个是门板,根本没得比,他扯起满脸的笑,心里打着鼓,一边叫着大哥,一边给姜槐递红包。打定主意,今儿就是做孙子,也得让姜家舅爷满意了,让三哥顺顺利利把新娘子娶回家。

谁知,姜槐根本不卖他账,横一眼红包,一梗脖子:

“让陈宵自个儿来!”

众人赶紧把陈宵推前面。

陈宵上前,先鞠个躬,乖乖地叫了大哥,又和姜槐对视几秒钟。

“我擦!这是啥意思!”

姜槐看着陈宵那双狭长的凤眼微眯,明明嘴角是带了笑的,却冷他心下里忍不住打寒战,让人横生退意。

姜槐心下有气,忍着心底的战栗,扭了头,不看陈宵。

陈宵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红包:

“哥,您辛苦了。”

乡下的哥哥弟弟在姐们发嫁时耍横撒泼的有的是,有的是为了给姐妹立威,有的是为了多得些红包,也有的只是人来疯,博大家一笑。

要红包没事儿,反正陈宵准备的挺充足的,一般人家也就准备个五毛一块的,他足足的准备了五块钱的,不行,还可以把敲新娘门的红包先拿来用,总之,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叫问题。

但是,要是这大舅哥是个混不吝的,也别怪他陈宵不给面子,自己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弟兄三个摁哪儿,到时候抢嫁妆就是了,反正不能耽误了吉时,不能让婚事出了岔子。

当然,红包没有一把递过去的,往往是你讨我推,先给小的,再讲条件,再给大的,女方对数额满意了,或者看出男方的钱包全拿出来了,也就顺势交出嫁妆。

只是这姜槐接过红包,连拆也没拆,对陈宵嚷:

“姓陈的,红包你不用多给,你保证做到俺说的,俺就让你搬。”

“大哥,您说,您说。”陈宵真的是点头哈腰,比对营长、首长的可恭敬多了。

“你听着,俺妹子嫁给你可不是为了吃苦的,你这柜子箱子,只能进不能出,让俺妹子的箱柜一直满满当当的。”

陈家和姜家的亲友看客哗然:这是告诉婆家,不能打媳妇嫁妆的主意呢。没想到这个大老粗还有这么细致的一面。

这段时间赵秀芳看姜锦的嫁妆眼红,却又不敢明着说不让陪送,只能在姜槐面前天天念叨,说什么担心姜锦去了婆家被妯娌婆婆小姑的把东西给哄走,应该少陪送点儿,以后有她缺少了再给也晚不了。她的让小锦“少陪送东西”的提议没被采纳,“陈家妯娌多,有可能贪小锦东西”的观念却深入了姜槐的心,一想着闷软的妹子可能被欺侮,这个粗汉子的心火烧火燎的,所以,就在这个迎亲之时,要陈宵给个保证,也变相的告诫一下陈家,别打姜锦东西的主意

姜槐这个大老粗想出这个主意,也算是费尽了他的脑细胞。

这事儿还就他能办得出来,粗人嘛,直来直去是可以理解和原谅的。

陈宵没想到姜槐竟然真是为了妹子,感于这个粗汉的一片护妹之心,当下把身子一板,“啪!”的给大舅哥一个敬礼:“放心大哥,我以军人的名义,保证姜锦同志的东西都是她自己的,除非她自愿,谁也拿不走。我也一定会努力让她箱满柜满!”

姜槐撇撇嘴,站起来,让开身,迎亲的陈家男子轰的一声围过去,抬箱的抬箱,抬柜的抬柜,向拖拉机上架。

姜槐在一边嚷嚷着:”慢点儿,慢点儿。“

众人心里说:空箱空柜的,有啥好慢的。可是一上手,呵,这箱子还挺沉,里面一定是有东西。怪不得人家要求慢点儿。众人小心翼翼地把箱子给抬出去。再抬柜子,哎呦,更沉,好有上几十斤,把抬柜子的两小伙子给晃了个够呛。

“这都陪送了啥啊?”

这箱柜都是上了锁的,看不到,抬柜的两个有意的晃晃,最后那个最沉的微微有金属声。众人肃然:难道是陪送了些旧器?

□□进行了这些年,最愚笨的也明白,有些东西还是挺值钱的。家里存了这个的,一是祖上富的,二是这几年心眼多有门路的。不管哪样,能够把东西做闺女的陪嫁,那一定是疼闺女的。

一霎时,陈家人对姜锦在娘家人和姜锦有了更高一层看法。

对刚才姜槐的做法也开始理解:谁家把这么好的东西陪送给妹子,也不希望被被家给贪了啊。

姜大家伙把箱柜抬到拖拉机上放好,看姜槐又档在了缝纫机前。陈宵乖觉的亲自向前递红包,等着大舅哥训示。

姜槐攥着红包,缓缓看了看陈家爷们儿,盯着陈宵说:

“俺家小锦从小娇气,吃不了苦,受不得累。这些年也没下过地儿,也没伺候过人。但俺家妹子心灵手巧,裁衣做衫的挺好,这以后有了缝纫机,就让她没事儿替生产队里缝缝补补的,也算是用另一种形式替社会做贡献了。妹夫,你看这行不?要是不行,她以后吃粮就从俺家扛,俺们家养了她十八年了,也不在乎再养成十八年二十八年的。”

这摆明了车马的说“俺家女儿不能下地,不能伺候人”

哎哟,我的天,这哪是娶媳妇啊,这是迎祖宗啊!

这下不光陈家的人,连姜家的村邻和亲友也有些担心了:大槐这是啥意思,这是不让妹子嫁了吧?

一般的婚礼当天闹出矛盾,要么是因为红包问题,要么是因为礼数问题,像这样,上来就说以后,可是真真少见。

有人就赶紧的要去找戴红英和姜大山:再不管管大槐这个夯货,这婚礼可真的就砸了。

只是这人还没跑出去,就见陈宵开口了:“放心,大舅哥,我娶媳妇不是让她跟我吃苦受累的,媳妇我还养得起,只要我活一天,我就能够养她一天。”

这是啥子意思?这是答应了,答应了,还是答应了?

这谁家娶媳妇不是为了家里多个劳力,多个生儿育女、伺候父母的人,到陈宵这儿,就是为了养着?

陈家这一帮子也是傻了眼了。

怪不得陈宵在婚礼前闹着要分家,合着是在这儿等着呢?人家媳妇吃不了苦受不了累,不能伺候人,不能下地,可不只有分家一途。陈二伯家的堂弟陈家想起陈宝常说的“俺三哥诡道,最不好惹”听爹说这次分家是让金花嫂子和玉秀嫂子闹的,可看宵哥这个样子,应该也是顺势而为吧。

陈宵的表现让姜槐挺满意的,余下的被子暖瓶啥的,他也就没怎么拦,一挥手,让陈家的人快搬。

北方嫁女儿,最差也得陪送铺盖,也就是被褥,可这个时代棉花和布料都是稀罕东西,一般人家要凑个三铺三盖(三条褥子、三条被子)都比较难。姜家倒是为姜锦他准备了五铺五盖。尽管有一半的棉胎是旧棉絮重弹的,但是,被里被面却全是新的。至于那全新镜子新梳子,暖水瓶等都被小心翼翼地送到车里。

在这个啥也要票的时代,这些新东西,不但代表的是女方的财力,更代表了他们家的人脉。哎呀,可得小心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