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军婚难筹(7)

作者: 姜宁 阅读记录

☆、娶媳妇就像打仗

陈宵到了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陈家大大小小十八口,大姐一家五口。连同他在内,一共24口人。屋里根本坐不下。好在现在天气热了,就在院子里,摆开一大圈儿的马扎小板凳,中间还爬着几个小奶娃。

陈家人颜值高,孩子们虽然爬得满身的泥巴,仍然掩不住陈家人的光彩,一个人大眼睛,圆脸蛋,可爱的不得了。

把个陈宵给萌的哟,恨不能都是他的娃。

这下子,娶媳妇的心就更家坚定了。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叙了旧,吃了饭。很自然的就说起陈宵的婚事。

陈宵娘程香桂还是很得意的,几个儿媳妇忙活了四五个月没着落,她一出马,就顺当的划拉着了。前几天她和儿媳妇说的时候,都挑这样那样的毛病,现在趁大闺女在,让闺女给评判评判。

“听你二姨说,那家闺女长得可俊了,个子高,身条好。性子也好。文文静静的……”

“娘,这媒人咋能说孬话。这文静,可不是闷吧?”老二媳妇钱玉秀是个泼辣的,性子急,嘴也快,没等陈母说完就插了话。

大媳妇汪金花似笑非笑的看了钱玉秀一眼,慢悠悠的接了一句:“闷倒不怕,女人家说话少也不是坏事儿。可——”

她拉长了调子,把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这才接着说,

“就是像娘说的,这人处处都好,又比三弟小了这么多,会不会有啥咱不知道的事情?”

这话厉害了,这是直接就怀疑了姜锦的品行。这事,不用证据,只传说就能够毁人。

陈宵挑挑眉,他离家的时候,大嫂进门都四五年了,那时候只知道她是个温和的慢性子,没想到,慢的只是表面。

老四媳妇张桂兰刚想说话,就被老公陈宝给踩了脚。她瞪了陈宝一眼,到底是顺从了他的暗示,没说啥。

陈莲看看弟妹,再看看有些犹疑的娘,也犹疑了。她的性子得了陈母的真传,也是个没主意的。

“那,再好好打听打听?”程香桂是信她的娘家嫂子的,她说好,就真的是好,可是,这几天,几个儿媳妇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她到底是受了影响,在这临门的一脚前,又犹疑了。

“打听是要打听的,还是先见见面吧。说不定人家相不中三哥呢。”陈萍翻了个白眼儿,撇撇嘴,当谁还不知道这几个娘们儿打得啥主意。

陈宵当兵时,陈萍也还小,和这个哥感情不深,可是,家里有个光棍的哥,到底是不体面。再说,对三哥也不公平。

她到是和陈宝一样,挺希望三哥娶媳妇的,不管啥样的,娶进来再说,要真是个不安分的,他三哥收拾不了,家里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嘛。

“就是!咱在这儿挑剔人家,人家还不定怎么挑剔咱。等我哥和人见了面再说。我哥假期这么短,时间可紧着呢。——娘,呆会儿我就去舅家告诉妗子,让人家也准备一下,尽快的相人吧,人家也不会老等着咱。”

陈宝平时在家里挺透明的,家事也少插言,但是,事关他三哥,他就有勇气站出来了。家里女人们的心思他当然知道。要他说,都是自私透顶的。大哥二哥一定也是明白的,要不,今天晚上大嫂二嫂就不会这么明显的想破媒。

“今天太晚了,路上不安生。明儿早上再去吧。”陈父终于发话了。

“没事儿,现在月亮正圆着,路又近,几步就到了,还不耽误明天的工。也让表弟早给人家姜家送信儿。”

陈宝说走就走,端起眼前的茶碗咕咚咕咚喝光了,抹抹嘴,站起来就要走,张桂兰想拉又拉不住,只能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和你一起去。我这回来也应该去看看舅和妗子。”陈宵立刻起身。

家里没有他的房间,他目前就和爹娘一个炕。他进了房间,摸黑在背包里掏出一只手电筒,又把背包里的东西掏出来一些,塞到他娘的柜子里,藏到被卷里,背上其余的一些,这才出了房间,和拿着竹篓的陈宝会合,走出了院子。

已经是阴历四月十四个,月色正亮。集体大生产的好处就是农民对土地都不太小气了,乡间的路,田里的路也都宽宽的、平平的,足够跑拖拉机。

夜风正爽,麦田里将熟的麦子在风中唆唆的响,蛙鸣阵阵,和着田里其他小动物的声响,一派安稳的景像。与中苏边境的紧张不同,与越南境内的满目疮痍不同。它虽然贫穷,虽然落后,却是安稳踏实的。

这就是我们的国家,这就是我们的家乡,这就是我们在前线为之浴血奋战的好生活。陈宵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自豪感。这种自豪感在平时繁累的训练时没有,美帝轰炸机的盯视下修复工事时没有,甚至在指导员苦口婆心进行政治说教时也没有,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深刻的体悟到“保家卫国”的真正含义,感觉到自己做为一个军人的价值。

“三哥——”陈宝心里却惴惴的,他最清楚三哥,你别看他在家里的时候话最少,却是最聪明,两个嫂子那话一说,他一定就明白嫂子们并不想他顺利结婚。他替三哥难过,但是,也不想三哥对家里人失望,和家里人生分。

“你别怪大嫂二嫂她们,家里人口多,挣工分的少,日子难……”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日子再难,也不能只顾自己,不想让兄弟结婚的道理,何况还是补养了他们一大家子的三哥。

“没事儿,我理解,都是让穷给闹的。不过,升米恩斗米仇的,也确实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看,柳儿都十一了,小松和小榆也八九岁了,几年就大了,要是大哥二哥他们现在还不立起来,还靠着爹娘和家里,以后日子会更难过。他们又不是一个两个孩子,谁还能管他们一辈子。”

陈宝听出三哥是真没生气,但是,三哥后面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是让他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三哥这是要搞经济封锁了?

他为两个哥哥默哀,同时也有了警醒,回去得多和婆娘唠叨唠叨,咋得也得想办法多弄些钱。他可也有两个娃呢。

舅家并不远,从大路走,有六里来地,从小路田梗间走,也就四里多。因为是夜里,他们就走的大路,不过这几步对两个身高腿长又惯于劳作和锻炼的汉子来说,抬脚就到了。

天也就是八点半到九点的样子,只有程大舅的屋里还亮着一盏如豆的灯。

程家是宠闺女疼闺女的,否则也不会任了妹子嫁给一无所有的陈父。这么多年,陈家的孩子就跟他们自己家的孩子一样,甚至比对自己的孩子还上心,总怕他们会打了光棍。要不,程舅妈也不会对外甥的婚事这么上心。

两个外甥来了,赶紧的把睡了的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妇叫起来,升火烧水,又炒了两个菜,把家里藏的仅有的二斤老白干都拎出来,和陈宵带来的两瓶酒一起摆上,又把陈宵带来的罐头也不留,直接打开当了下酒菜。

程家就三个孩子,女孩子是老二,早出嫁了,大表哥比陈宵大一岁,有两个孩子,小表弟今年刚十七,年前刚订了婚,活泼调皮,还孩子气的狠,就是带着陈宝一起去偷看姜锦的那个。

一晚上就听他叽叽喳喳的说姜锦,脸盘那个白,身条那个顺。末了还埋怨他姨家表哥早没告诉他表嫂的妹子这么漂亮。

“就是告诉你,人家也相不中你!”陈宝果断扎心。眼里还蔑视的把表弟从头看到尾。程表弟容貌长得还行,也是浓眉杏眼的,只是个子矮,还不到一米七,在一米八多的陈家几兄弟面前,那就是妥妥的二等残废。偏他还很在乎,说一次蹦一次。

“矮咋了,咱这叫浓缩的精华!谁像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兑完了陈宝又兑陈宵,

“不管咋说,我可还年轻着呢,俺俩年龄相当。三岁都一个代沟了,三表哥比人家整整大了八九岁,隔着三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