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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能碰我的季老师(18)

徐禾玮也认出来了,这是上次在医务部里看到的那个小明星。

只是那时候她一副脆弱的样子,根本不似现在这般咄咄逼人。

“怎么演戏的也能来听报告了。”徐禾玮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他像是自言自语,但分明是说给姜谣听的。

“量子态一篇论文没出过的都能来听,说明谁都可以听。”

季渃丞冷道。

他原本不想跟徐禾玮一般见识,显得自己斤斤计较。

但徐禾玮偏偏扯到了姜谣身上,还毫不掩饰的瞧不起姜谣的职业。

他竟然意外的被激起了怒火。

此时此刻他心里无比清楚,这是为了姜谣。

姜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一抹喜色代替。

她明明是不依不饶的性格,但因为心情实在太好,根本无暇再去跟徐禾玮耍嘴炮。

学习部长眼看着情况不太对,赶紧过来插话:“两位老师可以到前面落座了,这位同学的票交给我一下。”

姜谣指了指自己:“我不能去前面么?”

如果不能跟季渃丞坐在一起,她来还有什么意义,总不可能真的认真听报告。

学习部长摇了摇头:“前面都是给老师准备的座位,有数的。”

季渃丞轻轻拉住了姜谣的手腕:“我跟她左后面吧。”

学习部长一愣:“但是......”

季渃丞温和一笑:“没关系的。”

他拉着姜谣坐在了一边最不起眼的角落。

姜谣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季渃丞攥着她,他的手心底下,是那条星星手链。

季渃丞的掌心干燥且温暖,宽大的,能够轻松将她的手腕包裹起来。

然而他的动作很轻,轻到姜谣几乎感觉不到力道。

刚一落座,季渃丞很快将手松开了。

姜谣的眼神才微微闪动,缓慢的移到季渃丞的脸上。

她的手臂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似乎并不受大脑皮层控制,所有的感知能力,都被季渃丞夺走了。

大门口骤然出现摄像机的光,白花花的那么耀眼。

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进来一个老人。

头发半百半黑,长得慈眉善目,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微微有些啤酒肚。

这就是季渃丞在国外的导师?

她凝着眉,偷眼打量季渃丞的变化。

他似乎并不开心,也不轻松,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坐的笔直且机械。

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强烈的反差,但姜谣就是知道,季渃丞情绪波动很大。

然而他也只是轻轻低下了头,没有再看他的导师一眼。

姜谣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季渃丞的手背上。

她能感觉到季渃丞颤抖的手背,带着痛苦的,无法宣泄的愤怒。

他在忍。

为什么?

他当初为什么突然回国了,为什么要到盛华当个高中老师?

姜谣突然发现,她对季渃丞的过往一点也不了解。

她只是季渃丞风云突变的前半生中,处在风平浪静那段时间的风景。

或许季渃丞一反常态的同意她来听报告,也是因为他需要一个让他随时保持理智的人。

姜谣就是那个人。

季渃丞习惯并善于在姜谣面前克制自己,因为一旦他有些许失态,方向或许会偏离的妈都不认。

所以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季渃丞也只允许自己失态一分钟。

他很快抬起头,恢复了正常,将手背从姜谣手下缩回来,拧开瓶矿泉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很渴。”

他自顾自的解释。

“那你再喝一点。”姜谣用指尖轻轻的撞了一下季渃丞的指尖。

那是一种安全的,不带任何刺激性的安慰。

她很快缩回了手,像只乖巧的猫咪一样伏在季渃丞身边,不吵不闹,也不追问。

第15章

吕家殷站在讲台上,伸手理了理西装,朝下面黑压压的人微微一笑。

“感谢大家今天抽出时间,来听我的报告。”

他仔细的在前两排扫视了一圈,又挤出一丝更深的笑。

断断续续的掌声伴随着摄像机的快门声,众星捧月似的,把吕家殷摆放到了极其尊崇的地位。

他也的确值得。

前几年他在量子态与纳米技术上提出的突破性观点,给整个领域的发展开辟了新的思路。

“我知道有不少同仁对纳米技术的理解相当深刻,所以我们不说是来讲课,我们主要是交流。”

“我提出我的观点,你们给我你们的观点,我们互相进步。”

“不管怎么说,我相信我们都认可,纳米技术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吕家殷挂着笑,在讲台上款款而谈,鞋尖轻轻扬起来,轻松又自在。

坐在第一排的程媛低着头,钢笔的笔尖抵在笔记纸上,留下一片晕染的痕迹,像深沉的旋涡。

吕家殷每说一句话,都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背上,让她喘不过气来,精疲力竭。

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改变。

不是对手太强大,是她太渺小了。

“我经过整整三年的实验和研究,也才浅浅的触到纳米世界的微毫秘密,今后的物理学,还要靠在座的各位年轻学者。”

吕家殷说罢,顿了顿,等着下面给他反应。

果然,如徐禾玮一样的教授们,纷纷热烈的鼓起掌。

徐禾玮尤其激动,他喜欢听这种努力过后终有所成的鸡汤故事,这让他坚信,他一直坚持的道路是没错的,早晚有一天,他会超越季渃丞,成为T大物理系的骨干力量。

他的手掌都有些发疼了,看着闪烁着蓝光的PPT,他仿佛看到了数年之后,自己功成名就,站在讲台上的样子。

程媛连手都抬不起来,吕家殷的每一句话,都是对整个行业的讽刺。

朋友看了看她的脸色,担忧道:“我说你是怎么了,脸白的跟纸一样,是不是生病了。”

程媛摇了摇头,一语不发。

唯一能支撑她继续坐在这里的,大概是因为师兄没有坐在身边。

否则,她只能卑微的从地缝里钻进去,自惭形秽。

一束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吕家殷的身上,他站在光芒里,身后拖着长长的阴影。

光芒越亮,阴影便愈加深邃。

季渃丞本以为他要忍受整个过程。

可是......

报告还没到一半,姜谣皱着一张脸,轻轻拽了拽季渃丞的袖子。

她缩在座位上,整个人快弯成一个球,气若游丝道:“我肚子疼。”

季渃丞一瞬间被拉扯回了现实世界,他侧过脸,蹙着眉头,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姜谣凑的近了些,用手环住嘴巴,小声嘟囔道:“就是...每个月都疼一次啊。”

季渃丞立刻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耳根毫无征兆的变红,他掩饰性的眨了眨眼,不安的揉了揉手指。

“那怎...怎么办?”

他这些年身边一直没有人,更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这个时候的姑娘。

原来网上看到的那些笑话直男的段子,还真的有理可循。

姜谣把脸贴在桌面上,发丝黏在耳侧,帽子虚虚的搭在头顶,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她气若游丝道:“帮我暖暖。”

说罢,一把拽过季渃丞的手,流畅自然的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季渃丞来不及反应,等他意识到现在的场面,却已经左右为难了。

把手收回来,可姜谣真的很疼,而她的手指冰凉,提供不了一点热量。

但不收回来...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季渃丞保持着这个有些古怪的姿势,轻轻的把手覆在姜谣的小腹,把头歪到另一侧,不敢跟姜谣的目光对视。

她真的瘦了很多,差不多一只手就能盖住整个腰身,微微一动就能触到坚硬的盆骨。

想罢,他舍不得抽回来了。

姜谣躬着身子,又把季渃丞的手用身体夹住,仿佛树袋熊抱住支撑自己的枝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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