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
一条简短的消息——
睡了么?
当然没睡,她飞快的打字,神经又活跃起来。
“到窗口来。”
姜谣有些懵,但她很快从床上翻下来,披上睡衣,趴到窗口。
别墅外空旷的草地上,有一个黑黑的身影,在那个身影旁,骤然亮起一点渺小的火光,刺破了模糊的视线。
火光尝试了几次,顺利的点燃了引线,火苗飞速奔跑。
待到火苗燃尽了,静止片刻,随着一声锐响,一道炫彩在空中爆破,扑扑簌簌的,坠了满地的星火。
借着爆破之际的那点光晕,姜谣依稀能看清季渃丞模糊的脸,他和第一次玩烟花的孩子一样,被猝不及防爆开的烟花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开始熟练的,点着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烟花。
那副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进行什么精密的物理实验。
姜谣的眼睛湿漉漉的,怔怔的望着窗外闪烁的风景。
她有生之年从未体会到如此情谊,如此浪漫,值得长长久久刻在记忆里,念念不忘。
她的季渃丞,那个严肃沉稳的老师,少年老成的教授,今天是烟火的模样。
一大袋子的炮竹,很快就放完了,窗外重新坠入黑暗。
姜谣连忙拿起手机,这才发现,刚刚有一条没有看到的消息。
“欠你的烟花。”季渃丞说。
她颤了颤睫毛,随即放下手机,飞快的跑出卧室,拽上衣柜里的羽绒服,胡乱往身上一披,推开了大门。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泼洒在她脸上,姜谣被冻得一哆嗦。
“季渃丞!”
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但寒冷让酒精因子在她体内更加的活跃。
“这么冷,怎么出来了?”季渃丞走过来,帮她扣紧扣子。
风把她身上的酒气吹散了些,但季渃丞还是能闻到她喝了酒:“喝了酒就早点睡吧,明早不是要赶飞机到剧组。”
姜谣突然一把抱住他,喃喃道:“季渃丞,我们去酒店,我想要你。”
第49章
季渃丞显然被她弄懵了, 继而局促的拍她的背,低声叫她的名字。
“姜谣?”
他以为他听错了。
但显然是姜谣喝猛了。
有时候醉与不醉只在一瞬之间, 不是酒量问题,而是心态问题。
姜谣抬起头, 轻声低喃:“好不好?”
既像撒娇,又像哀求。
季渃丞觉得脑袋里似乎也有烟花炸开了, 绚烂之后,是一片空白。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种语气, 尤其是来自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
所以赶到宾馆前台,递上身份证的那一刻, 季渃丞都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对或者不对,该还是不该。
因为姜谣持续用这种软糯的,娇柔的语气攻击他的心理防线。
而他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
办入住的时候出了点小岔子。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按理说不给办昨天的入住了,而新一天的早晨七点才可以办理, 且只给办小时房。
前台摊了摊手, 疲惫的脸上带着笑,机械性道:“不好意......”
啪。
姜谣把一张蓝卡拍到了柜台上。
“司启山是我叔叔,这卡能行么?”
司家旗下所有子公司的顶级VIP卡, 是姜谣以前过生日的时候,司湛送她的。
在阑市这个地方,司家的生意几乎囊括了各行各业。
这卡一共也才一百张。
行。
那还有什么不行。
阑市不是旅游城市, 本来春节期间也没多少人入住。
前台利落的准备好了最好的房间, 还赠送了一瓶红酒。
姜谣没要, 她喝的够多了,够一晌贪欢的了。
刷房卡进了门,季渃丞刚想插卡开灯,姜谣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那是种急切的,近乎撕咬的吻,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季渃丞的手一颤,房卡掉在地上。
他没心情蹲下,慢条斯理的捡起来了。
如果现在灯亮着,姜谣或许会看见,季渃丞的眼底也被灼的泛起了红血丝,额头上的青筋也明显起来。
他紧紧搂住姜谣的背,揉着她蓬松的头发,将她压在墙上。
借着窗外隐约的灯光,季渃丞终于适应了黑暗,依稀看清姜谣清丽的侧脸。
她的睫毛又浓又长,轻轻颤着,眼神有些迷离。
季渃丞舔了舔她的嘴唇。
冰凉的,柔软的好像果冻。
姜谣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难得等到季渃丞主动,简直是里程碑式的进步。
脚下一小步,人类一大步,阿姆斯特朗在月球挥挥手......
她还在胡思乱想,季渃丞已经把舌尖侵入她口中,坦然掠夺,搅弄的她七荤八素。
姜谣懵懵的,片刻之后,才忙不迭的回应着季渃丞。
他的口中也是茶香味儿的,他真的很喜欢喝茶。
姜谣好像比之前醉的更厉害了,脑袋里万马奔腾,一片狼藉。
也不知道她清醒的时候,还有没有把季渃丞带来宾馆的勇气。
季渃丞松开她的背,额头抵着她的,嗓音低沉的有些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姜谣,你是认真的么?”
最后一丝理智危险的拉扯着,他到现在,还给她临阵脱逃的机会。
姜谣抬起眼,抿了抿唇,然后一语不发的伸手把外衣解了,随意扔在鞋柜上。
她还欲继续宽衣解带,用动作回应季渃丞的疑问。
季渃丞垂了垂眼,沉默片刻,突然拦腰抱起姜谣,大步走到卧室,然后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
主卧的床很软,人一躺上去,似乎就溺了下去,被洁白的棉被包裹。
姜谣利落的蹬掉鞋子,往枕头上蹭了蹭,目不转睛的看季渃丞脱衣服。
他的身材一向很好,做研究的时候,也不忘记锻炼身体。
姜谣知道,他有一张近乎苛刻的时间表,让生活变得更自律和高效。
季渃丞掀起毛衣,露出里面打底的黑衬衫。
衬衫紧紧贴着他的肌肤,包裹着紧致柔韧的腰线。
季渃丞有条不紊的解着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直至露出姜谣一直垂涎的白皙胸膛。
他有很漂亮的肌肉纹理,不大的吓人,但却踏实可靠。
搭配上一张禁欲精致的脸,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姜谣咽了咽口水,囫囵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黑夜给了人想要的安全感和隐私权,让气氛多了一丝肆无忌惮。
她其实等待这一天很久了。
从少女怀春第一次有了性幻想对象的那天起,她就反复彩排过这一天晚上。
当然,对于她纯洁的感情经历来说,主角必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再到后来,她的愿望只是能和季渃丞见面就好,更多的,连想都不敢多想。
自从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她迫切希望这一天快点来临,也分不清是期待着欲望本身,还是需要成倍的安全感。
她对季渃丞的责任感比对生活的光怪陆离更有信心。
季渃丞在她身边跪下来,然后轻轻撑在她身上。
姜谣揉了揉冰凉的手指,慢慢抚上季渃丞温热的肩膀。
她身上所剩的布料不多,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微微有些凉。
季渃丞把手伸向她的背后,摸到紧紧系着的那条纽带。
姜谣的神经跳了跳,顺从的微微抬起脖子,发丝顺着她的锁骨滑下去,散在枕头上。
她能感觉到季渃丞的手指在她脊背中间摸索,用力,她觉得微微一紧,然后是彻底的解放。
最后一丝禁锢被打开了,姜谣觉得口干舌燥,也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搂住季渃丞的脖子,将自己挂在他身上,去吻他的唇角,脸颊,鼻尖。
最后一丝布料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慢慢离开皮肤,虚虚的挂在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