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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绝色(17)+番外

作者: 三月七夕 阅读记录

那一瞬间,苏拾欢呼吸一窒。

她在想,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描绘这样一副身体。

他生的高大,肌肉线条饱满紧实,肩膀又宽又厚,一道深深的性感的背沟,手臂上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看上去充满力量感。

背上的男人疤更是迷人到极致。

迷彩外套原本缠在腰间,他这么一动,露出精瘦的腰腹,手臂往后一伸,衣服穿好了,那些令人着魔的风景悉数挡在了衣服下面。

苏拾欢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指攥拳,指尖都微微有些泛白了。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也是一身迷彩,苏拾欢把轮椅挪到门前,他们转过身来准备按照处方去取药,看到苏拾欢倚在轮椅上。

“贺队长,”苏拾欢笑容浅淡,红唇微微勾起。

明明没有化妆,却依然有着撩人心魄的美丽。

“这么巧,你也在医院啊。”

贺南征垂眸看着她的轮椅,表情微微有些不忍,“你没事吧?”

“有事。”苏拾欢笑着说,“贺队长能帮帮我吗?”

贺南征习惯性皱眉,声音低沉,“怎么了?”

苏拾欢朝贺南征勾勾手指,示意贺南征离她近一些。

贺南征看了眼一旁的刘承宇,刘承宇一愣,贺南征往前走了一步,稍微俯下身,苏拾欢直起身子,高高的仰起头,声音轻轻,“我想去洗手间,贺队能帮我一下吗?”

第15章

话音刚落,苏拾欢满意的欣赏着贺南征的脸色由白变红又变黑,最后变得铁青。

轻飘飘的解释了一句,“你也知道啊,我现在这个样子,很麻烦的。”

“……别得寸进尺。”闷了半天,贺南征憋出这么一句。

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苏拾欢早有准备。

“哎呀……”苏拾欢凉凉的“嘶”了口气。

贺南征往门外走了一半,皱眉,“怎么了?”

“脚……脚突然好痛。”苏拾欢状似痛苦的说道。

“怎么弄的?”贺南征退回来,查看她脚的伤势。

“不知道,”苏拾欢俯身去看,病号服的领子耷拉下来,精致漂亮的锁骨隐隐可见。

“我给你去叫护士。”

门诊门口还有病人在排队,贺南征回头叫了刘承宇一声,把苏拾欢从门口推到外面人少的地方。

“不用了。”

做完这一切贺南征转身要走,情急之下苏拾欢一把拉住贺南征的手。

男人的手粗粝,黝黑,手心里有常年训练留下来的老茧。

女人的手细嫩,白皙,柔柔软软仿佛能捏出水来。

就那样缠绕在一起,贺南征锋利的眼神稍稍柔软了一些,苏拾欢敏锐的捕捉到,轻笑了笑。

“我想去洗手间,你只要把我推过去就行了。”

手还牵在一起,他掌心那种微微粗粝的摩擦感觉有点刺手,像是羽毛,轻轻地在她的心上搔动,很痒。

现在门诊人满为患,哪里有护士能过来照顾苏拾欢呢,贺南征斟酌了一下,“我推你过去,你自己可以吗?”

苏拾欢点点头。

贺南征转头跟刘承宇说,“你先等我一下。”

刘承宇:“是,贺队我到车上等你。”

贺南征点点头。

“哎!贺队,”刘承宇叫了他一声,贺南征转过头,刘承宇嘿嘿的笑了一下,说话的时候脸有点红,“贺队,我不着急昂,你……慢慢的,没事儿。”

贺南征没答言,朝刘承宇摆摆手之后朝苏拾欢那边走去。

苏拾欢舒舒服服的倚在轮椅上,一边哼着歌儿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悠闲极了。

后面推着的人一脸严肃,小心翼翼的躲闪着走廊里的患者。

路牌指示洗手间就在前面一拐的地方,刚到路口就闻到了洗手间浓重的味道,苏拾欢在鼻尖摆了摆手。

到了门口,贺南征说:“到了,你去吧。”

“哎等一下,扶我起来。”苏拾欢伸出手臂等扶。

贺南征站着没动。

苏拾欢耐心的解释道:“我一条腿根本使不上力,自己站不起来,你就扶我一下就行了。”

女洗手间向来抢手,队伍排到了门外去,苏拾欢催他:“你再不过来,我就要去楼上排队了。”

贺南征:“……”

贺南征走过去,刚搀起苏拾欢的手臂,苏拾欢就整个人贴过来,很吃力的样子,眼看着摇摇晃晃就要倒,贺南征眼疾手快的用另一只手扶住了她。

苏拾欢就势倚到他的怀里。

这一瞬,俩人俱是一怔。

贺南征的怀抱和苏拾欢想象中的一样,温暖,宽厚,也许是刚刚包扎完的缘故,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药味,不重,很好闻。

他的两只手臂都扶着她,姿势像是把她整个揽在怀里,他生的又高又大,把苏拾欢显得尤其娇小可人。

苏拾欢就着贺南征的手臂单腿站起来,到了队伍里,一跳一跳的走进洗手间。

状若平常对贺南征道:“谢谢了啊。”

原是想把手收走,但是她单腿蹦,很不稳的样子,贺南征手就在她的身边,稍稍护着她,“嗯,不客气。”

苏拾欢站在洗手间门口,回头看向贺南征,“帮我看一下轮椅哦,我马上就出来。”

洗手间有病人专用的坐便,人比较少,苏拾欢蹦着进去,贺南征靠着墙边,医院不能吸烟,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着裤兜里烟盒尖锐的边缘,脸庞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情。

大约五分钟,苏拾欢从里面又蹦着出来,到了贺南征这边,贺南征扶了她一下。

“多久能痊愈?医生说了吗?”贺南征问。

“三个月吧?不知道。”苏拾欢坐回到轮椅上,长舒一口气,问道,“你呢?”

贺南征顿了顿,“不知道。”

“医生让你下周过来换药,你为什么说不能来啊?”

“队里集训,没有假了。”

苏拾欢点了点头,“有伤也不让出来?”

“嗯。”

“不人道。”

贺南征笑了笑,“当兵了,和老百姓不一样,谈不上人道不人道。”

“你们也是血肉之躯啊。”

贺南征向来说不过她,便没有答言。

他推着她往病房那边走,夕阳西下,天边大片的云彩被染成紫红色,霞光满天,美丽异常。

病房走廊幽长,非常安静,偶尔有一两名护士走过,霞光顺着窗棂洒进来,地上一格又一个的光亮。

“你之前认识梁月吗?”沉默良久,苏拾欢忽而轻声问道。

贺南征顿了顿,“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苏拾欢尾音上扬,听到她这么问,贺南征就知道苏拾欢已经查到些什么了。

“嗯。”

“我跟梁月聊过了,”苏拾欢声音放平,语气里还带着一丝轻飘飘的笑意,“她被人欺凌的原因是因为她爸爸是烈士。”

贺南征依然在她身后推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脚步也依然平稳,可是苏拾欢还是能感觉到贺南征听了这话之后狠狠一怔。

“是不是很讽刺啊?英雄逝去之后的结局,换来的是家人被人欺凌无人管。”

“这种事情毕竟还是少数,不代表社会上的大多数,而且梁月的母亲也病着,这种情况就属于无法预料的了。”贺南征沉声说。

贺南征向来话少,对于苏拾欢话更是少得可怜,这次居然说了这么多,苏拾欢只觉得更加讽刺。

“是吗?”苏拾欢笑呵呵的,“贺队不是说不认识梁月吗?还知道梁月母亲的事情呢?”

贺南征叹了口气,停下轮椅站到苏拾欢面前,苏拾欢仰头看他,这种角度让苏拾欢看上去有些卑微,于是贺南征弯了条腿,蹲了下来。

“你听我说拾欢,你别因为你自己主观的一些想法影响了对这件事情的判断。”贺南征平视苏拾欢的眼睛,两个人谁都没动,像是一场对弈,谁先转开谁就输了。

最后苏拾欢轻笑了一声,“主观想法?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