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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清景是微凉(101)+番外

我无语。后来想了想也是,据说现在外头工作都得交五险一金啥的,才有医疗保险,咱们在这里啥都不用交,可不是公费医疗么。

俞轻舟走后,我给花花倒了点开水,又想给他削平果,花花坚决不用,拿过苹果洗吧洗吧就啃了起来,吃相看着到是挺有力气。

“还觉得哪不舒服吗?”我问。

花花摇头。

我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但还是闹不懂:“好端端怎么就发烧了呢?”

“冻的呗,”小疯子在一旁插话过来,“都十二月中了还不来暖气,这摆明要对咱们进行人道毁灭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对啊,往年十一月下旬就该供暖了,今年是怎么了?

起身走到暖气片那里摸一摸,银粉斑驳的金属片冰凉刺骨,我皱眉:“这么下去不行啊,晚上睡觉冷,迟早还得生病。”

小疯子撇撇嘴:“那有什么招儿,锅炉不拉煤来烧,你能自己生出暖气?”

说着些没用的话,就到了熄灯时间,没辙,大家还是各自回床盖上了单薄的被。不知是今天特别冷,还是意识到没暖气了,总之我躲在被子下面一阵阵发抖,直觉得那凉气从棉被的四下各处往里钻,扰得人不得安宁。

我努力给自己催眠,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冷了。

可是不行,这他妈非人的环境根本睡不着!

“喂,你们不冷?”黑暗里,我听见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你、你说呢?”小疯子嘴皮子也不利索了。

“没听晚上天气预报么,今天夜里降温。”周铖淡淡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寒冷,透着些紧绷。

“操!”金大福骂,“还让不让人活了!”

花花躺在床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知道他是不能说话,可听不见他的动静就是不安心。于是我特意问了句:“花花?睡着了吗?”

那头捶了下床板,发出不大不小砰的一声。

“呸呸呸,我说多少回了让你拍墙!木头屑都落我嘴里啦!”小疯子烦躁地翻了好几个身,然后又哀哀地叫,“冯一路我快冻死了……”

我哭笑不得,叫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开锅炉的。

正无奈着,忽然一阵咯吱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是有人从上铺下来了!我刚要纳闷儿,就听金大福疑惑出声:“周铖?”

“让开点儿。”周铖的声音很低,衬得十七号更加安静。

金大福没有再说话,而是一阵窸窸窣窣声之后,发出“嘿嘿嘿嘿”的淫荡笑声。

我窜起一身鸡皮疙瘩,寻思着周铖这是抽什么风?大半夜准备人体摩擦生热?

“冯一路。”周铖忽然叫我。

“哎哎。”我他妈差点儿说小的在呢,靠!

“你让花雕也来跟你挤一起,两个人睡怎么也暖和点。”

我恍然大悟,不得不惭愧地反省自己的无耻和狭隘。

“你们都有伴儿了那我呢!”小疯子叫起来,声音里有点儿不满,更多的确是紧张,就像被父母丢在火车站的小孩儿。

我愣住,也犯了难,咱屋要是六个人倒还好说,可现在是五个……

“花雕和我的被子都给你,你一个人盖三床,够吗?”

“切,勉勉强强吧。”

我不自觉扬起嘴角,得,周铖生来就是克容恺的,上帝创造的时候肯定这么设置过!

“花花,”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周铖的提议非常有建设性,可我总觉得花花还在等我的首肯,仿佛只有我点头了,他才能行动,于是我言简意赅表达了立场,“过来。”

没过半分钟,一个人悄然溜进我的被窝。

我向里挪了挪,留出足够的空间给这娃,等他躺好,我很自然地把人搂住。

被窝里很凉,但两具大老爷们儿的身体都很热,光是简单地抱着,就特温暖。

“我要被压成肉饼啦——”小疯子不着调地吼上一句,翻个身,安静了。

我莞尔,用力伸胳膊想把花花搂得更紧……

“呃,你能再侧过来点儿么?”我小声对他说,气息低的只有我俩能听见,“我胳膊拢不住。”这娃看着瘦,身板倒真是厚实了。

花花安静了两秒,忽然把我胳膊从他的身上拿下来,然后伸手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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