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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清景是微凉(128)+番外

为了努力忘掉花花厚此薄彼的恶劣行径,我开始转移话题大方向,询问他监狱里的事情来。写字再快毕竟也费时间,所以花花每问必答但每答必简。大约十分钟,我已经把十七号近来的情况基本摸熟——健康情况,均良好,改造情况,均良好,减刑情况,均良好,感情情况……我问花花怎么好像有黑眼圈,花花说现在周铖和大金子一星期七个晚上有半数在搞,很吵。

该说的都说完了,可我嘴巴依然停不住,好像攒了几个月的心情必须全部倒出来才能痛快,于是我开始给花花讲笑话,多数是广播电台里听来的,还有跟顾客闲聊时听人家讲的。花花不是很配合,只有在段子特别逗乐的时候才淡淡笑一下,但就这几次,已经让我特有成就感。我喜欢看他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眉眼一弯,我的心花就会一朵接一朵的开,最后香气满园。

临别的时候我嘱咐他:“有事就找俞轻舟,千万别自己硬扛。”

没等花花点头,旁边窜进来个冷哼:“这时候想到我了?”

我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还在啊?”

俞轻舟危险地眯起眼睛:“我已经苗条到这种程度了?”

我连忙陪笑:“花花就麻烦你了哈,多照顾着点儿。”

俞轻舟瞪我半天,嘴角直抽,最后吐出俩字儿:“滚蛋!”

我很听话的滚了,滚回家跟小疯子吃火锅。

“花花咋样?”摆弄电磁炉的时候小疯子随口问。

“气色不错,看起来挺好。”我把蔬菜和肉整齐地在桌上码好,一派繁荣景象。

“哦。”小疯子把汤锅在电磁炉上摆正,按下开关,然后安静等待水花翻滚。

我纳闷儿道:“你怎么不问周铖和大金子?”

小疯子挑眉:“你去看他俩了?”

我摇头。

一个白眼飞过来:“这不就结了,我还问个毛!”

我无言以对。白天还说花花厚此薄彼呢,想来这个东西在兄弟间有遗传性。

汤锅一开,我俩就疯狂地往里下东西,待二次翻滚,便毫无顾忌地敞开肚皮,大快朵颐。微凉的秋夜里,小风徐徐吹,小火锅嘟嘟烧,真乃神仙之境也。

吃撒尿牛丸的时候我没注意,滋了小疯子一身,后者怒了,叫唤:“你想啥呢!”

牛肉丸从筷子间滑落,应声入碗,与此同时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周铖快出狱了。”

小疯子莫名其妙:“他有姐呢,你跟着操什么心。”

我想想也是,然后继续不自觉在脑海里参考自己的出狱奋斗轨迹为对方规划可行性路线。

一场火锅吃完,我和小疯子都出透了汗,晾着圆滚滚的肚皮,躺在沙发上不愿意起来。沙发不大,躺俩人有点挤,但谁都不想动,四周也很安静,不知是地界儿偏的缘故,还是邻居们真都睡了,总之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小疯子拍打肚皮的声音。

这样的夜晚,配上酒精,容易让人怀旧。

“其实我该谢你的。”白炽灯管晃得我晕乎乎,过去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像老式电影,“如果那年不是你把我叫到山根儿底下,我活不到今天。”

小疯子打了个酒嗝,才接茬儿:“要这么说,如果你不进十七号,我没准儿现在还搁监狱门口当流浪汉呢。”

我摇头,虽然对着躺的小疯子八成看不到:“不至于,没我还有其他人呢,换一个也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那可不一定,”小疯子立刻反驳,“你这么傻的,碰不上几个。”

“哎,我怎么听不出来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我拿脚丫捅他腰。

小疯子灵活闪开,又挪挪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继续说:“当然是骂你了。我给你说,傻人有傻福这话绝对是唬人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傻子落到最后就是吃亏,旁人想拦都拦不住,比如你家那房子……”

我没好气地打断:“咱能不提这茬么。”

小疯子鄙视地切了一声。半晌,才说:“得,反正有我在,起码不能让你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我不理他,展开下一话题。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

“我说你能唱个欢快点儿的么?”

“欢快的?你给我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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