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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清景是微凉(198)+番外

年后饭店又招了个服务员——邹姐没回来,据阿秀说五月份办喜事儿,日子都定好了。

你看,谁他妈办事儿都比我有效率。所以说自古成大事者都是手起刀落决断爽利的,像我这种磨磨唧唧的注定就是个小市民。

大路通天:老头儿又骂你了?

花花:不是老头儿,是师傅。

大路通天: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花花:你不是我哥嘛。

大路通天:靠,好事儿咋轮不上我!

花花:[大笑]

大路通天:他是光骂你啊还是逮谁都骂?

花花:都骂,不过骂我最狠。

大路通天:凭啥啊,哦,就欺负这不能回嘴的!

花花:也不是,他可能对我期望比较大。

大路通天:[黑线]我一直以为自我感觉良好是小疯子的专利。

花花:呵呵。

大路通天:你在忙啥,怎么感觉每次都半天才回话?

花花:没干别的,就是今天打字有点儿慢。

大路通天:我光听说熟能生巧提速的,没见过还能降速的。

大路通天:人呢?

花花:昨天切菜切着手了……

大路通天:[翻白眼]你不会慢点儿切!!!

花花:师傅说好刀工都是这么练出来的,不切个三五回手指头当不成好厨子。

大路通天:这他妈什么谬论!

花花:哥你相信我,我师傅真的很牛。

大路通天:有多牛?把一篮子水果往上扔他能像忍者似的全给对半儿来一刀?

花花:有可能。

大路通天:……

要不是和俞轻舟有约,我会花一晚上的时间用尽浑身解数把傻花从泥沼中解救出来——尼玛个人崇拜要不得!

花花走了,周铖小疯子统一战线,我在百无聊赖的生活里翻来找去地搜寻,发现能一起玩儿的只剩下王八蛋一个。偏就这一个还忙得要死,约了几个月,那头才排出档期。

关上电脑,穿衣出门,抵达王八蛋点名儿要吃的自助餐饭店时,正好约定的八点整。我给自己接了杯啤酒,当白酒那么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终于快见到杯底时,那家伙翩然而至。

几个月不见,俞轻舟还是老样子,确切的说他每次出现都是老样子,让人不得不去怀疑或许监狱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来很久了?”王八蛋脱下羽绒服随手放到旁边凳子上,然后落座,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你自己约的几点不知道啊。”我瞟他一眼,“大半夜的做贼去了?”

“还真让你猜对一半儿。”王八蛋搓搓手掌,驱寒气,“不过不是我做贼,是一个监舍里丢东西了。”

好么,这话听着都新鲜:“监舍里能丢什么东西?是窗户让人偷了还是暖气片让人卸了?”

俞轻舟凑近我:“一个犯人的枕头没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尼玛是枕头又不是头你语气这么瘆人干啥啊!

“这玩意儿能值几个钱,那后来呢,破案没?”

“破了啊,就同一个监舍人干的,把缝枕头的线拆开,里面的稻壳倒窗户外头去了,剩下的枕头套叠吧叠吧塞自个儿床单底下了。”

我听着快像天方夜谭了:“那他图啥啊?”

王八蛋耸耸肩:“可能觉得好玩儿吧。”

此去经年,里面的生活已经乏味到这种程度了么……默默扭头,唯有心酸泪千行。

寒暄完毕,我和俞轻舟各弄了四大盘子回来,这才正经开始喝喝酒,唠唠嗑。其实要说我俩的话题也没多少,毕竟生活不交叉,能聊的无非两个方向——缅怀过去,细说当下。

“花雕走了?”我给王八蛋讲了大半年来所有带趣味性或者值得八卦的,但他却独独对大半年前的旧事感兴趣,“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不太乐意回想,但架不住记忆凶猛:“去年春天。”

“靠,小一年儿了啊。”王八蛋很惊讶,而且不是装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儿,难道要夸奖一下他算术不错么?所以我只能往嘴里塞东西,各种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

王八蛋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沉吟半天,拍拍我肩膀,颇为感慨:“你还挺舍得。”

我暂停和螃蟹的奋战,满脸黑线:“又不是送儿子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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