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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清景是微凉(55)+番外

“后悔捅那一刀吗?”我明知故问。

这一次花花没有写字,只是定定看了我很久,然后轻轻点了头。

我苦笑:“我也后悔偷那车了,虽然它比贝克汉姆都帅。”

花花扯扯嘴角,眨了下眼。不知道的会以为是不屑,只有咱自己人才能看明白,这是特有的“花式微笑”。

但我不喜欢,因为我从这表情里感觉不到情绪,也太内敛了!所谓笑,不管是微笑大笑傻笑呆笑狂笑贱笑都好,总归要能感染到人,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不然还不如板着脸。

猛然间,我发现居然从没有见过花花真正开怀的笑,从入狱到现在,尼玛整整五百三十三天啊!笑肌不会萎缩了吧?!

呃,但愿有这种肌肉……

“花儿,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强烈的使命感驱使着我前行。

没有不耐烦,花花很给面子的看向我,好整以暇地等待。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我搜肠刮肚快把内里戳破了,才总算想起来几个——

“说,有一只鸟中了好几枪,却还能在天上飞,知道为什么吗?”

花花立刻摇头。

我斜眼过去,故作鄙视:“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花花皱眉,很认真地思索起来。

我气定神闲地等待了几分钟,才终于拍拍花花肩膀:“因为,它很坚强……”

花花很认真地在纸张写:然后呢?

我扶墙……

好吧,冷笑话不合适,我们换一个。

“说,一群蚂蚁爬上了大象的背,但都被摇了下来,只有一只蚂蚁死死地抱着大象的脖子不放,下面的蚂蚁大叫,掐死他,掐死他,小样,还他妈反了!”

我这叫一个声情并茂,一人分饰N角,连旁白带配音的,花花总算扬起了嘴角。

而且是一直扬着。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再接再厉:“说,一游客冬天去东北旅游,在饭店吃饭的时候要啤酒,服务员问是要常温的还是冰的,那人问有什么区别,服务员说冰的暖和点儿。”

花花愣住了,静静看了我好半天,忽然就笑了,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猝不及防,被有些陌生的灿烂笑脸和雪白的牙齿晃了眼睛。

其实我还有个杀手锏的,是一对老夫妇去拍照,然后摄影师问:大爷您是要侧光逆光还是全光?大爷腼腆地说:我是无所谓,能不能给你大妈留条裤衩?但我不准备说了,好存货不能一天倒光,得留一手不是?

花花的笑也让我开心起来,龇着牙,我不自觉就摸上了他光溜溜的脑袋,摸完不够,还要拍两下:“这多好,傻乖傻乖的,哈哈……”

花花不笑了,虽然嘴角还扬着,可大笑没有了,呆呆看着我,眼睛都不眨。

我回过味儿,忙把手撤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住哈,忘了你这脑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花花没什么表情,只是抓过我的手又放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这回换我愣住了。

短短的发茬刺得手心痒痒的,麻麻的。

试探性再摸两下,花花乖乖的一动不动,虽然表情是微妙的紧绷。

有热流从掌心传回心脏,也不知道是我的手暖还是那家伙的脑袋暖。

我听见冯一路说:“以后我就是你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看见花花干净利落地扭开头,如果有配音,一定是个十分不屑的“切!”

但是我咧开嘴,乐得心满意足。

年底,联欢会翩然而至。就像王八蛋说的,抚山监狱迎来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伙伴,唯独狱警和联欢会最长寿,雷打不动。

去年联欢会的时候老子还是个新号儿,发言也没什么地位,于是合演小品的创意被枪毙在摇篮里。但今年不同了,我已经成为了十七号举足轻重的一份子,我的理念我的思想必须也必然是指导大家正确前进……

“直接说你想鼓捣什么,我们上就是了。”随便打断别人说话是金大福的行为习惯,但看在他为我以上言论佐证的份儿上……

“表演节目就有加分,不干的是傻子。”虽然小疯子总可以一针见血,但我坚信这回他错了。嗯,坚信!

意见统一了,剩下就是节目内容的问题,因为之前的挫败,我对小品总有些莫名的残念,但为避免重蹈覆辙,我还是忍痛将其从备选中拿下:“武术、魔术、舞蹈,看你们喜欢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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