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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在北国(77)+番外

“OK。”有些事点到为止,足够了。商不如政,政不如军,就好比钱不如权,权不如枪。

“不过金子他爸还算两袖清风,”包子忽然补充,“钱是真没贪,不过关系门路在那儿呢,有些时候你不张口,人家都给你行方便。”

这些凌飞都懂,有凌老头儿作为榜样在那里树着呢,但他搞不明白:“我又没问这个,你解释啥?”

“这不怕你误会金子啃老嘛。”

“我干嘛要误会,而且就算我误会了怎么……等一下,”凌飞悟了,“你他妈变相讽刺我呢吧!”

包子奸诈地笑了:“这不也为你好嘛,偶尔扎扎针,挽救一下失足青年。”

“滚蛋!”

“嘿嘿。”

扯淡完了,言归正传。

“包子,你觉得沈锐真喜欢金子么?”

“晕,这我哪知道。他要一女的我还能揣摩揣摩,男同志的心理世界太强大,我摸不透。”

“……”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那么别扭呢!

“算啦,”包子显然发完了牢骚神清气爽,“咱俩也就私底下这么唠唠,毕竟搞对象这事儿全看个人,金子就是一脑袋扎进去了有啥法儿?作为哥们儿,我每天能干的就是起床祷告一遍,睡前再祷告一遍,万能的主啊,请赐给金云海幸福,阿门。”

凌飞沉默片刻:“你肯定做过很多得罪上帝的事儿。”

第29章

临挂电话的时候包子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啊?”

凌飞顺口回答:“你都不知道的我怎么可能知道,纯属八卦好奇。”

“也对,嘿嘿。”包子在傻笑里挂了电话。

凌飞仰望天花板,骗过一个笨蛋实在没什么成就感。与此同时,他又不无阴暗地想,这种微妙的复杂感沈锐是不是也会有。

从包子那探听来的八卦不仅没让凌飞的焦躁得到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他躺在床上努力摆出各种有助于睡眠的姿势,却还是跟喝了一整壶咖啡一样,从精神到肉体均清醒异常,间或,还带些小冲动。

终于,当床单被躺在其上的人纠结出一道又一道褶皱,凌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向骚动的心投降。只消几分钟,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上身,凌飞踏着月色走进夜风里。

自从入了冬,凌飞还很少夜里出来。之前他觉得雪后的那种冷已经是极致,仿佛纯白色的静止世界,偶有风,也悄无声息,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冷,不知不觉冻住你的血液,呼吸,思想。不过现在,他决定修改一下排名。雪后的冷固然难捱,但午夜的冷才真正骇人。尤其当西北风呼号着吹到脸上,某个瞬间,他甚至失去知觉,仿佛木木的眼耳口鼻都不是自己的。

但有一点好,清醒。这里的冬,无论白天黑夜,都让人无法混沌,哪怕冷,哪怕呼出的气让眉毛上结了霜,哪怕大街小巷的路人都把自己包成了球球,仿佛人与人之间隔了千万层,可实际却恰恰相反。凌飞从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真实过,每天看了什么,做了什么,想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收获了什么,都清晰而分明,当然也可能他本就没做过多的事,但哪怕只是宅着,度过的每一分钟也是真真切切的,起码回顾的时候不会有空白,不会像从前一样要绞尽脑汁的去想,我当时到底在做什么?

街道很荒凉,除了路灯,几乎再无其他。车也很少,凌飞走了好长一段路,仍然没看见出租车。凌飞有些丧气,但同时又觉得这样蛮好。夜就该有个夜的样子,像那种灯火通明恍如白昼人群熙攘吵闹的夜,会让人分不清时间的界线。

终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凌飞面前,开门坐进去,凌飞报出夜店名字,不需要说地址,司机们都知道。

司机也是个小年轻,几近午夜,仍然精力充沛,一边踩油门一边拿着无线电跟同行们串联:“青年大街那儿出事儿了,我刚过来,几个王八蛋撇石头呢。”

很快,无线电那头传来略带嘈杂的回复:“操,都吃饱了撑的。”

另一个声音插进来:“亮子是不在那边儿呢?”

没两秒,第四个声音蹦出来:“放心吧,哥们儿我调头啦!”

凌飞就看身边儿的小年轻开始乐:“别啊,亮子你大胆地往前冲,玻璃被砸你就把眼睛闭上,当自己在开敞篷法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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