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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乏了(穿书)(45)

作者: 姑苏山人 阅读记录

秦正卿一本正经道:“若论起好马的话,整个长安城中,也只有谢相的……”

“秦右相知晓你成日里把谢相挂在嘴边吗?”江窈示意连枝先走一步,“不对呀,现在应该叫谢左相才对。”

“从来没有过左相的叫法。”秦正卿严肃的告诉她,“家父其实对谢相也是敬佩已久。”

江窈打断他:“回见了,世子。”

等到正式月试这天,凤仪宫一大清早就鸡飞狗跳,给她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命运多舛。

江窈睡意朦胧的被吵醒,一问才知,原来是狗蛋爬到屋檐上,任由别人怎么劝都不肯下来。

她无语的看着连枝,废话啊,那狗蛋又听不懂人话。

江窈给她支招:“去取梯子来。”

连枝正在开库取梯子的路上,江窈刚踏出寝宫,天上就掉下一只雪白的猫来,狗蛋软乎乎的爪子贴在她手背上,得逞的依偎在她怀里,说什么都不肯再下来。

江窈狠心的把他扔到一边,小家伙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甚至还学人似的用后腿站起来,用前爪朝她拜了拜。

然后就换成江窈说什么都不肯再撒手。

这一抱,就是一整天。

月试开始后,司业起初还朝着江窈的方向盯两眼,后来干脆无视她,反正公主她沉迷于逗猫。

老天开眼,菩萨显灵,好在公主没有再想着使什么幺蛾子。

他至今都记得上一次月试时,江窈那四面八方扔小纸条的功力呢,实在是让人啧啧称奇。

秦正卿用余光看着江窈的动态,从进来后就像坐定似的,别说动笔了,连桌子边都没靠一下,摆明要交白卷。

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皇帝不急太监急是什么滋味,心一横,就给她传了张小纸条。

江窈看着滚落到自己脚下的纸条,忍不住扶额,这传纸条的功力也太差了吧。

坐在她旁边的风水宝地,连她的半点皮毛都没学到。

有总比没有强啊,她不想给人垫底。

江窈十分做作的划掉了压纸的墨块,矮身去地上捡。

眼前出现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手,修剪干净的指腹,骨节分明。

狗蛋从她怀里蹿出去,江窈再也顾不上狗蛋,将纸团踩在脚底下。

“小殿下。”谢槐玉将墨块重新帮她压好,眸光落在她空白的卷面上。

“这不是一不小心么?”江窈一颗心跳得差点蹦出嗓子眼,这人怎么悄没声息,走路没声啊。

谢槐玉居高临下看着她,好像在问她还有几个不小心。

她趁着他背过身的时机,“砰“一声,墨块又一次被她划到地上。

她这次没有选择先捡墨块,而是将纸条藏在手心里。

江窈猝不及防和谢槐玉四目相对,她眉眼一弯,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这不是一不留神么?”

她眉眼里溶着似是而非的笑意,雾一样开在澄静的眸光里。

谢槐玉觉得,小公主唇畔的梨涡浅浅,实在像极了昨儿夜里的模样。

梦境温香软玉里的女子,一番巫山云雨后便是朝他这样笑。

第38章

月试一结束,江窈便出四方堂找到连枝。

连枝当时正在和国子监的小厮说话说得兴起,原来是哑奴被谢相调去做了书童。

江窈听到后表情复杂,哑奴跟在谢槐玉身边其实不失为一桩好事,有保障不假,可是长年耳濡目染跟在这样的人身边,怕是要走向一条不归路。

她没顾得上问哑奴的事,她现在满心满眼都装得狗蛋。

连枝被拉到一边,无措道:“奴婢没有瞧见狗蛋出来。”

国子监上上下下的人闻讯后,都替公主四处吆喝着找起狗蛋来。

江窈着急的提着裙裾转悠,期间听到不少人如出一辙的议论声——

“真正儿是稀奇,从来没听说过国子监养着狗啊。”

“我们也是今儿公主殿下带了狗蛋过来才知道,狗蛋是凤仪宫养的猫。”

回答这话的人声音耳熟,似乎是四方堂的同袍。

众人这才得知原来狗蛋不是狗,是一只猫,秉持着求学好问的本能,又不敢当面找公主刨根问底,只好私底下开起辩论会来。

正方觉得狗蛋这个名字取得很有灵性,由四方堂的学霸为代表,反方则觉得狗蛋这个名字取得不明所以,由其他的学渣为代表。

江窈的内心深处是绝望的,都是一帮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废柴,她能指望他们什么。

上次狗蛋在宫里头走失,偌大的皇城再大,最起码有迹可循。

这次在国子监走失,说不准会溜到什么天南地北的地方去呢。

其实她一直挺有宠物情节,倒不是说她沉迷吸猫无法自拔,因为以前要当片场劳模,所以她抽不出空当铲屎官。

这辈子好不容易能舒坦的养只猫,才体会到各种艰辛。

江窈是在一棵歪脖子树底下找到狗蛋的。

白绒绒的一团窝在青石板上,慵懒的眯着眼睛晒太阳,最重要的是,狗蛋身边还挨着一只小花狸猫。

身形比狗蛋瘦一大圈,如果说狗蛋长了张名副其实的大饼脸的话,花狸猫就长了只瓜子脸。

两只猫咪交颈而卧,那叫一个眉来眼去,你侬我侬。

不对呀,狗蛋这才多大啊,这都成撩妹一把手了,等到发情期那还了得。

狗蛋的蛋怕是不能留,但是这个时代也不知道有没有绝育技术,只听说过给太监阉割的,没听说过给宠物阉割的。

连枝看到这里的情形,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丝毫没有一开始跟着江窈时小家碧玉的作态。

狗蛋兴奋的晃着尾巴,江窈生出一种自家崽种长大成猫的错觉。

连枝啧啧感叹:“简直有爱的让人分分钟招架不住。”

江窈看着她一脸的姨母笑,难得脱口而出道:“是啊。”

“这只小花猫奴婢之前听人提起过,前阵子被谢相从路上顺手捡回来的。”连枝将流浪猫的身世抖露出来,“难怪国子监那些人私底下都把谢相当圣人再世。”

“年轻人,千万不要被表象所迷惑。”江窈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她,试图给她指点迷津。

连枝一张脸变得飞快,点头称是:“您以前给奴婢说的话,奴婢都记着呢。”

江窈摸了摸下颔,她想强行分开狗蛋和小花,棒打鸳鸯这种事么,一回生二回熟。

她为难的背过身,选择把这个难题交给连枝:“你抱狗蛋去四方堂等我。”

万般皆下品,唯有公主高。连枝虽然左右为难,却一口答应下来。

谢槐玉刚和司业分道扬镳,朝专门给自己设立的廊院阁楼走去。

一道茜色的身形立在书架前,正打量着他这里陈列的一应物件。

前朝官窑的三彩瓷,当世绝迹的《夜宴图》,清一色的古籍宝典。嗬,他倒是过得潇洒。

柔弱无骨的指尖一一划过,鬓边的流云钗随着江窈的动作微微摇曳,熠熠生辉,映出她临花照水一张脸。

江窈看到他时有过微微的怔愣,旋即就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她自以为趾高气昂的走到他跟前,张口就给他判罪行:“肯定是你家小花先勾搭狗蛋的。”

谢槐玉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得小花是谁,眉宇里隐约染着笑意:“你怎么不说是狗蛋先勾搭小花的?”

江窈轻哼一声:“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凡事都讲究个人证物证俱全,”谢槐玉一本正经道,“我可以偏信小殿下的一面之词,但有一个条件。”

江窈刚准备问他什么条件,及时的咬上牙关。

她才不会中他的计策呢,她要是问他条件,只会间接暴露出她在无凭无证控诉他的罪行。

“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便不和你追究了。”江窈觉得自己真是睿智至极,轻松一句话就扳回一城。既显出她的大度风范,又贬谢槐玉当了一回小人。

在宫里头厮混这几个月,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