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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乏了(穿书)(59)

作者: 姑苏山人 阅读记录

谢槐玉从始至终面无波澜的看着这一切。

江窈笑吟吟的抬眼:“围棋多没意思,不如咱们来连五子。”

谢槐玉承让道:“都依小殿下的。”

江煊在一边欲言又止,冷不丁瞥到谢槐玉晦涩的眼神,下意识的闭口不谈。

江窈更是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挽起袖口,露出莹白一段皓腕,腕上的羊脂玉贵妃镯成色温润。

谢槐玉的棋艺也不过如此嘛。

江窈洋洋得意的想,心里的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

她落下一枚棋子,接过江煊递来的茶杯,喜滋滋的抿一口茶。

味道清香又醇厚,从前府上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茶叶。

下一秒江窈就改变了想法,谢槐玉气定神闲的落下一子。

一子定乾坤,原本的大好形势瞬间坍塌,好在他还没有把她逼到绝路上。

江窈只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每下一子前都会思索半天,那叫一个战战兢兢,气氛从未有过的紧张,作为围观者的江煊都替她捏一把冷汗。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认真没有白费,虽然过程艰辛了些,但结局是美好的。

江窈看着面前五子连线的白棋,眉眼弯弯:“谢相败给我啦。”

谢槐玉不置口否,慢条斯理的捧起茶杯。

江煊的表情则愈发古怪,一开始他也是抱着同样侥幸的心理,和谢相提议连五子。结果别说连五子了,他棋子才落了几个,三下五除二就落了谢相的套。

江煊当时内心的震惊是无以复加的,棋盘上的黑子,无论朝哪个方向怎么摆都能连五子。

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全方面碾压的感觉。

江窈一度乐不可支,江煊看在眼里,他到底是不该说呢还是不该说,唉,做太子真难。

“你呀,道行太浅。”江窈对江煊沉默的行为发表看法,她只当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溃败里,“重要关头,还不是我替你挣面子?”

一提起面子问题,江煊顿时来劲,动了动唇刚想反驳。

谢槐玉拂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开口:“你皇姐教训的是。”

江煊仿佛又回到了朝堂上被支配的恐惧中,“皇姐教训的是。”

江窈很是欣慰:“你能有如此觉悟,可见是个可塑之才啊。”

江煊:“……”他选择来公主府就是个错误。

谢槐玉起身告辞:“相府今日有许多事宜,容臣先走一步。”

不等江窈说话,江煊殷切道:“谢相慢走不送”

谢槐玉颀长的背影渐行渐远,连日头似乎都变得风和日丽,冬日里徐徐升起一丝暖意。

江窈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对呀,说好的登门道歉呢,这和她预想里的画面不一样。

但她又傻,犯不着再去追问他,她一旦问他,他一定会用千百种方式来说服她。

这样一来,不但于事无补,他说不定还会“勉为其难”的再来一趟公主府。

江煊悻悻然的坐到江窈对面,摆弄着棋盘。

江窈看着他似曾相识的动作,“你和他倒很是投缘么?”

“哪里哪里。”江煊客气的摆手。

江窈“嗤”一声,“过去成天在我面前编排谢相的是谁,用不用我帮你回忆回忆?”

“你别总揭我的短啊。”江煊委屈的不行。

“连枝,差人去请谢相回来,”江窈佯怒,“我今儿定要让他知道你这个两面派的真面目。”

“连枝你别听她的。”江煊急忙制止,“我以后再也不会过问你和谢相的事。”

睿智如江窈,她在他话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果然,江煊又添了一句,“前提是,你日后不再揭我的短。”

江窈啐他:“虚伪!”

江煊无法反驳,嘴巴跟上了封条似的闭得很紧。

他自己都想不通,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在谢相面前立了一道誓,要是他再过问皇姐和谢相的事,纯属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以后连太子妃都讨不到。

事实上,他心里头跟猫爪子挠似的,恨不得从东宫搬到国子监,势必要将自己傻乎乎的皇姐守护好。

但是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想要太子妃的。

第50章

正月里的气候渐渐回暖,江窈却染了一场风寒。

别人府里都在做花灯,轮到公主府,做得都是些纸糊的老鼠,江窈拿着根木质的逗猫棒,整天以逗狗蛋为乐。

都说天天吸猫有利于头脑清醒,精神抖擞,是能让工作更努力的一剂良药。

连枝当然没有见过这种吸猫大法,好在自家公主终于给狗蛋放了假。

起因么,连枝临睡前例行去寝殿外溜达了一圈,没想到寝殿的门大开,连枝回头一看,迎面撞上悄咪咪抱着狗蛋的江窈,身上只穿了身单薄的中衣,连鞋袜都没有套。

果不其然,第二天江窈便没有再起身,虽然这段时日江窈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但这次却不同。

江窈一开口连声音都哑得厉害,有气无力的喊着连枝。

连枝凑近一听,才勉强听清楚她反反复复说得是太医两个字。

总归还没有迷糊到继续喊狗蛋,连枝命人去太医院请了院正过来,一道过来的还有许皇后。

许皇后本想和江窈说两句话,坐在塌前一看,江窈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俏生生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褥捂出来的还是什么,气色上还过得去,总比苍白憔悴的病秧子要好。

遭殃的人成了连枝,公主府从上到下的宫女太监都在殿外跪了一地,听候偏殿里头的传唤。

赵嬷嬷捧着本公主府的流水开支账单,一一念给许皇后听。

连枝全程旁听,心里暗自庆幸,公主她早有先见之明,平时功课不上心,处理起账本来却十分精明。看着许皇后对底下这些人旁敲侧击,俗称上眼药,一个个胆战心惊的告退,连枝心里有数,对许皇后御下的手段很是佩服,同时她也清楚,许皇后这是在给自己敲警钟,里头的意味不言而喻。

江窈这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两日便大好了。

期间多亏连枝给她做的药膳,连枝跟着她身边也快小半年,对于江窈的喜好习惯,那是一清二楚。知道她不嫌弃太医开的药方子苦,索性也不学以往拿着蜜饯哄她喝药,任由江窈蒙混过关。

连枝变着花样的给她炖紫苏粥,还有冰糖银耳炖雪梨,甜津津的滋味,既养颜又润肺。

江窈深表感动,一度无以复加,没有像以前一样大手一挥赏她些首饰布料,难得走起温情的路线,对她嘘寒问暖。

连枝却觉得受之有愧,这些都是她分内之事,还不如干脆赏一些实在的,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公主每次和自己软声软气说好话,说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

“以前没见你做过药膳啊。”江窈躺在塌上,冲她一个劲眨巴着眼,“连枝,你可真是十全十美。”

“您莫要抬举奴婢了,在奴婢心里,公主殿下才是十全十美呢。”连枝有过一阵的哑口无言,药膳的方子是她从外头得来的,至于将方子给她的人么,是相府的杜管家。

她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江窈,想起江窈之前就问过她不止一次,到底是站在哪头的,虽然带着开玩笑的语气,但连枝却不希望她再为了这事多虑。

而且人家管家当时将方子交给她时,也叮嘱她先别和公主说来着。

江窈揪着软乎乎的被面,声音呢喃:“过几日上元节,届时……”

她越说越低,连枝确实没太听清楚,“殿下说什么?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江窈一本正经的开口:“赵嬷嬷若是来问我的近况,你届时就和她说,我病着呢,不便去宫里头请安了。”

“奴婢怎么能信口开河,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连枝摇头,眉头紧锁,“是不是太子殿下又和您说什么了?”

不得不说,这回还真被连枝给说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