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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乏了(穿书)(75)

作者: 姑苏山人 阅读记录

不起眼的街角,她坐在谢槐玉的马车里。

谢槐玉听完后倒没多大反应,顺手替她理了理发钗,“这还是过去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小殿下么?”

“我和你待得久了,多少也学了些长处吧。”江窈想说看家本事来着,想想这话太不要脸了,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心里像浸了蜜,就这样挨着他的衣角,仿佛她和他天生就该亲密无间的。

看着小姑娘蹦蹦哒哒回府的背影,手里拎着一柄绢花灯,泛着萤火虫的光辉,晃啊晃的,像极了天上的明月,在千万个夜里,悄无声息参与着他的世界。

他从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善人。可是在江窈面前,他不愿意这样。

谢槐玉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自己对于她而言,可能只是随遇而安。

但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克己慎独,在遇到江窈以后,彻底一败涂地。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原因,如果没有江窈的存在,世人给予他的所谓誉不绝口,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虚名。

她对于他而言,是势在必行,是失不再来。

他谢槐玉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想拥有一个人,这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妥协。

回到相府后,管家亲手呈上来一方木盒,里面放着白纸黑字的字条,“王尚书刚刚派人送过来的。”

哑奴像以前一样,静静做好每一件力所能及的事,他取出火舌子,明晃晃的烛光里,映出谢槐玉温柔凌冽的眉眼。

“不惜陷百姓于水火,这就是他们口口声声要舍取的大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广阳王风光一时,还不是照样伏法,他以为他秦家算什么东西?”

谢槐玉将字条放在那火苗尖上,“一丘之貉,能成什么气候?”

——

一晃三日,公主府里,连枝正在忙着收拾包袱,准备踏青的干果点心等物。

“咱们三个再怎么说也是入了皇家玉牒的,顶多生点嫌隙,过几日就给忘了,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都是安的江姓,被外人欺负了算怎么回事?不蒸馒头争口气!”江煊义正言辞,像在召开动员大会。

江镜莞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破涕而笑:“……谁跟你咱们啊?”

“就是。”江窈挑眉道,“别想着假惺惺离间我们,郑太后要知道你这番外人的说辞,第一个先发落了你!”

江煊临时得知秦世子推脱不去,看了一眼江窈,意味不明道:“全当是为开解广阳郡主,不许藏私心,更不许再带外人。”

江窈“嘁”一声,“不知道是谁头先说要带上秦世子的。”

连枝忽然被人叫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笑得神秘兮兮,附到江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江煊和江镜莞同时盯着她看,脸上写满了求知欲。

江窈轻咳一声,“人有三急,我去去就来。”

江煊像发现了新大陆,有意拉长声“哦”了一声,江镜莞紧跟着也点头,“我明白的。”

江窈:“……”

熟悉的侧门小街角,江窈利索的踩着软凳上马车,挑帘而入,对上谢槐玉漆黑的眸子。

今天是他休沐的日子,知识点:难得休沐。

江窈在心里偷偷给自己打了一百分,自己可真是个合格的门生,不对,应该是满分。

她郑重的开口:“等你下次休沐,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说完后才意识到不对劲,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标准的负心汉口吻……

果不其然,谢槐玉开始了。

她就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虽然整天喜怒不形于色,但他肯定不会和自己计较。

“就这样而已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江窈甚至听出一点委屈巴巴的语气,她居然会觉得庆幸?看来是被谢夫子压榨太久了,看他在自己这里吃瘪,就像太阳打西边出来。

骄傲使人自满,她深知这个道理,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大概因为他是谢槐玉,自己才会屡次智商下线,一定是这样……

江窈柔软无骨的手被他把玩在掌心。

她及时的屏气,露出莹莹一段皓腕,戴着羊脂玉镯子,成色温润,擦过他的下颔。

江窈轻轻捂上他的眼睛。

“说两句好听的?”她的声音很轻,动作更轻,像怕惊动什么,“好不好?”

谢槐玉唇角温热,柔软细腻的触感传来。

见了真章就害怕,说得就是江窈这种分分钟想临阵脱逃的人。

明明上一秒她刚当上浪荡不羁女土匪,下一秒就僵直着身板,动都不敢动一下。

谢槐玉忽然攥住她的腕。

不容抵抗的力道,她被他紧紧揽在怀里。

第60章

江窈手心泛起一阵酥/痒,电光火石似的,一路划到她心口。

她被他轻易抵在马车里,稀里糊涂里,江窈都没分清楚发生了什么,她顺手抓住他的腰佩,像浮沉的湖泊里捞住最后一片救命稻草。

谢槐玉低眼看着她,眸子里装着晨光鼎盛,她和他鼻息相交,蜜花色的蝶翼步摇叮铃作响,落在她玉颈上,谢槐玉细细拨动着上面的每一叶点翠。

她被迫仰着脸,感受到他指腹粗粝,摩挲过她的脸颊。

潋滟的一对桃花眼,韶艳灵媚,姣好的唇瓣中央晕出桃色。

江窈茫然的闭上眼,有春光划过天地间,花骨朵接二连三的报喜,悄然无息,连采蜜的路过蜻蜓都舍不得离开。

谢槐玉覆上她的唇瓣,轻轻辗转,她唇瓣翕动,他微微移开,刚准备再度贴上去。

她脸颊酡红,唇瓣上也多了一抹妍丽之色。

谢槐玉托住她的手肘,拿她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更像是对自己的唏嘘,他确实怕自己会情不自禁。

江窈脑海里还在沉迷天人交战无法自拔,她在犹豫要不要掏个网兜去捉蜻蜓,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她能清楚听到他的心跳声,像夜深露重时,露珠敲打在窗栏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江窈犹如待在云里雾里,谢槐玉捧住她半边脸腮,“窈窈,你看看我……”

她大梦初醒的睁眼,眼睫上像沾了雾气。

再等她没出息的深呼吸,谢槐玉替她整理着凌乱的耳鬓,江窈看到他喉结微动,衣冠楚楚,连广袖宽袍都遮不住的肩形线条。

她穿过来前,圈里正流行小狼狗小奶狗,男人的身材轮廓和脸比起来同样重要,像溜肩之类的第一关就淘汰,标准的衣架子身材官方叫做太平洋肩宽。

江窈感慨自己的痴汉病发作,脑袋刚想往他肩上靠一靠——

恩爱秀多了,老天都会看不过去。

然后,拉车的马居然选择撂挑子了……

准确的说是尥蹶子,长“吁 ”一声,抬了抬后腿。

连带着马车都跟着一起颠了两下,谢夫子的梦中情肩没有靠到,她差点撞到额角,幸好谢槐玉下意识伸手护住了她。

算了算了。梦中情手勉为其难的牵一牵也不是不可以。

江窈贪心的想,两手抱着他的虎口,也不肯松手,就这么放在裙面上,像松鼠护食。

谢槐玉故意没提醒她,往往不经意间真情实感的流露,才是最动人。

她喏动着唇,想认真和他说什么,依旧不撒手,“你今儿打算做什么?”想了想,她赶紧换了个委婉的问法,“谢相以前休沐日,都会一个人做些什么呢?”

“我现在做的,便是我打算做的。”谢槐玉一本正经道。

江窈对他张开说荤话的本事,佩服的不行,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小殿下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可别耽误在我身上。”谢槐玉嘴上这样说,手上却没动作,反而不知不觉挨得她又近了些。

江窈本来挺乐在其中、往乐不思蜀的方向奔,什么江煊,什么江镜莞,统统挥手说再见吧。

现在被他说得越发害臊起来,他就是存心的,谁不知道她整天闲的发慌,不是正在搞事就是去搞事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