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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乏了(穿书)(95)

作者: 姑苏山人 阅读记录

她在宫里头,一般走到哪儿都会听到几句恭维话。

没有一个,像酒窝宫女一样,,给她留下这么深刻的映像。

江窈煎好药,用帕子裹着,又去找药童问了问,“这火候到了没?”

“这什么味儿啊?”药童使劲嗅了嗅,慢慢的转移到她扇子上,“你这扇子上,怎么飘着股……红花的味道?”

“什么红花?”

“只有娘娘才会用的药。”药童感到很是奇怪,“不过宫里这几年,已经没人用啦。”

江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红花不就是落胎药么。

宫里头会有谁用到红花?除了嫔妃就是宫女,嫔妃要是真能怀上,光熙帝还不得乐不可支,难道是宫女不小心怀孕了?可是刚刚的小酒窝,体态比一般人圆润,看着没有怀孕的迹象。

而且整个一老实人的性情,难不成被人渣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江窈给郑太后送完药,郑太后留她说了一会儿话,很快就体力不支说要小憩。

江窈便回了煎药的树荫底下,之前的酒窝宫女不见了。

她守株待兔了半天,没有见人影,只好先回凤仪宫。

走在宫道上,她后悔没有问人家名字,现在可倒好,总不能让连枝把所有长酒窝的都找出来吧。

没想到,居然被她迎面撞上酒窝宫女,刚好从不起眼的小门出来,江窈没记错的话,这个方向,靠着王淑妃的住处。

她上前将人拦住:“你到底在哪儿当差?”

宫女支支吾吾,江窈深吸一口气,勉为其难牺牲下自己,“你不是说,只要聊得来,就是姐妹花?”

“可是我说的那些话,你好像没有兴趣,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宫女推脱道。

江窈思索道:“听说谢相给建章公主作过画……”

“真的么?”宫女眼睛一亮,“都说谢相自从入仕后,再也没有作过画呢。”

那她改天得让谢夫子给自己作副画像,让他裱在书房里,以便随时瞻仰,书房不妥当,万一会客怎么办……

江窈收回思绪,不由自主的问了句,“那你到底是哪一派的啊?”

“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所以没有聊得来的姐妹花。”宫女难受的低下头,“我就是纯粹觉得,这俩人是一对儿……”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江窈耳根一热,学着她的语气道,“我也觉得这俩人是一对儿。”

宫女高兴的笑了,一副对她掏心窝子的模样,“姐姐,我现在浣衣局当差,往后就说不定了。”

“为什么?”江窈默念一遍言归正传,她自己都忍不住分心,第一次听人说她和谢槐玉是一对儿,说老实话,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心潮澎湃,她也不想的。

“这个我不能说……”宫女为难的看着她。

江窈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给人送药去的,对不对?”

宫女顿了顿,连忙摇头:“没、没有。”

就这个傻白甜反应,江窈简直不忍直视。

她再想问下去,宫女一溜烟跑了,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其实小酒窝也不想跑的,她难得遇到个同好,可是同好总是在打听不该打听的,淑妃娘娘交代过,这事儿要是败露了,不止是她要掉脑袋,爹爹也要跟着倒霉。

江窈有个大胆的假设:若是王淑妃要用落胎药,这说不通啊。

上次王淑妃有孕,闹得兴师动众,她那个混账老爹不惜把她发配出宫。

难道……王淑妃这次怀上了,可不是父皇的种?对哦,毕竟她这小半年,都没有再听说过父皇和她的幺蛾子。

怕不是父皇要化身绿油油了……

可惜她这个大胆假设,有待实践来证明。她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轻举妄动。

再联想到郑太后这次昏倒,实在蹊跷,问她当时的情形老人家说想不起来,再问就喊头疼。

伺候郑太后的宫女说,本来太后娘娘在凉亭里待得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知道到哪儿溜达去了。

幸亏霍统领通风报信,才知道郑太后在竹林附近昏倒了。

江窈为了确保消息的真实性,又问了许皇后,“那天郑太后昏倒,听说是霍统领在附近巡逻,刚好派人将太后送回来的?”

许皇后笃定道:“确实有这回事,陛下还赏了他。”

江窈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是这样的,领导买了一箱牛奶放在自己办公室,然后发现丢了好几盒。开会时领导语重心长说了这个事,希望偷喝的人能主动承认错误并还回来,末了加了一句,说箱子上是可以查到指纹的。

等下午领导再回去,好家伙,连箱子都不见了。

事实上,几盒牛奶警察才不会帮他查指纹,所以领导临时装了监控摄像头。

第二天,领导失联了,再过几天,公司楼直接被爆破了。

换句话说,有种类型的犯错,根本原因是为了掩盖错误。

连她一个刚搬回宫的,都能不小心撞到这件事,更何况郑太后长居深宫。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江窈都没有再碰到个小酒窝,郑太后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好,江窈像是回到了出宫前的日子,每天宿在凤仪宫,一大早再赶马车去国子监。

不同的是,偶尔能搭一程谢槐玉的马车。

有一回她在宫道上,远远的看到王淑妃。

王淑妃肯定看到她了,然后……让人给她让道了?

这还是那个原来的王淑妃么……

太古怪了。

江窈挺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苦于找不到时机。

国子监年试近在眼前,光熙帝甚至找她做了一次考前动援,动援之后……她更紧张了。

光熙帝和她说,等年试过后,她便可以不用再去国子监。

江窈仍然紧张的瑟瑟发抖。

她自己心里有数的,也就是说,这次相当于她最后的答卷。

咸鱼努力翻过身,可能依然是条咸鱼。

像江煊上次和她说过的一句话,照她和谢槐玉忍不住勾勾搭搭的频率,这事儿迟早得败露。

许皇后估计很想和这些宫女太监做朋友。

江窈捧着书,看着上面的天文,胡思乱想中。

连枝端一碟糕点进殿,“殿下,您最爱吃的海棠酥。”

江窈一听见海棠酥三个字,又陷入了紧张中。

她以前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么……她非常在意,谢槐玉在大邺的学术界这么有造诣,她总不能总交白卷。

不能给她家谢夫子丢牌面,后世史官评写,光熙年间,谢槐玉其人样样都好,唯一的污点就是……

想想就可怕。

江窈拈帕啃着糕点,计上心头。

榻上几乎被她摆满了衣裳,江窈伸手指道,“这件杏色的好不好?”

连枝道:“殿下真有眼光,这可是前两日太后娘娘赏给您的,说是今年新贡上来的苏绣。”

坐在梳妆镜前,江窈用簪子蘸一点胭脂,晕染在腮边。

到时候……哼!他还不是把持不住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这是她预想中的画面,再往下就是不可描述,冒着粉红色泡泡,飘上云端。

骄阳似火,校场上。

江煊正在和人踢着蹴鞠,而光熙帝则坐在观景台上,长廊边上还坐着朝中重臣。

江窈一直朝长廊上探着脑袋张望,奈何江煊实在太出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这个弟弟……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与其说是踢蹴鞠,不如说是别人把他当蹴鞠似的逗,跟着全场跑,基本没挨到过蹴鞠。

眼看江煊又不小心摔了一跤,江窈给连枝使了个眼色,连枝了然于心,反手拿过经过宫女手上的茶水。

江窈:“……”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连枝怕不是跟自己待久了,

她推开就近一处厢房的门,没多久就听到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江窈倚窗而坐,纹丝不动,手里执一柄团扇,也不看他,装模作样的看着湛蓝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