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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白月光的必备素养(快穿)(113)+番外

他曾在阿鸣死后将她所有的手迹收藏在身边,不过是她曾经陪他一同看书时随意默写的诗词,七年来,那些字迹已经深深的刻印在心中。

而七年过去再次看到熟悉的字迹,江逸孤身一人站在昏黄的烛光前,蓦然间落了泪。

他应该是欣喜的,他的确是欣喜,她还活着,不是吗?

可是那一刻的感受,若是用欣喜一词来形容实在太过苍白浅显。从未奢望过的梦,许多年后开始一点一点与现实重合,期待而又忐忑,直到最后完全重合。

七年前阿鸣死了,十七岁的少年在所有人面前流干了眼泪,七年之后,已经脱去少年稚气的俊逸青年,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与月光独自相伴润了眼眶。

那一夜,江逸想了很多。

他感激苍天阿鸣还活着,但在之后却也思索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到底到底为何,临安郡主与阿鸣的相貌,除去眼尾那颗红痣没有丝毫相像之处。他调查过临安郡主的确是在江夏王身边长大,确认阿鸣已经离开并被葬在了江家的祖坟之中,所以阿鸣到底为何会变成临安郡主。

而她既然是阿鸣,又为何装作与他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四个字,轻轻敲在心口便是一阵血淋淋的痛,他们曾经有过四年的感情不是吗,她曾经答应嫁给他的不是吗,那么如今又为何是这种结局。

如今这般陌生,那当初又是为什么,一切,难道是假的是骗局吗。

想不通,想通了却宁愿一切都没有想通。

他恨不得下一刻便寻到颜一鸣将一切问的清清楚楚,可是最终还是没有,他在寒月下坐了整整一夜,毫无思绪的发了半夜的呆,剩余半夜,终是抛去重重杂念将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整理清楚。

解释不清为什么死去多年的人会变成另外的身份另外的模样,到最后,就算江逸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可是如今却由不得自己,荒唐的去想她是不是志怪故事中的狐仙。

流离在世间的狐仙,在他的少年时光留下了一段铭心的记忆后忘眼云烟,那本以为是这么多年最幸福最难忘的年岁,也许只是她一时兴起随意的玩闹。

是这样吗。

握在手中的纸张,因为这一刻内心骤然的疼痛被捏成一团,那双素来看不出一丝感情的双眼像在顷刻间淬满了无尽的疯狂,但在片刻之后,那张紧绷到差些失控的面容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江逸低头看着被他揉皱的纸张,轻柔的重新铺平又仔细的折好。

他不应该这么想的,当初孤苦一人来到江家,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爱他,是她给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温暖不是吗,当初一起的岁月都是真的不是吗,他触摸到的感受到了亦是真的,不是吗。

他不应该抱怨她,他是她黯淡的少年时光最温暖的曙光,她不曾对不起他,不是吗。

爱到了骨子里,就连责备也是舍不得,一句责怪过后已是不受控制的涌出无数句辩解,或者说还来不及去责备,已经在一刹那选择了原谅与体谅。

江逸没有选择与颜一鸣对峙,因为他不想打草惊蛇,他要看清楚颜一鸣到底要什么,为什么。

他舍不得生她的气不想让她委屈,但他也不会爱的这么卑微被动,即使小时候不受重视却依旧是最高傲的风骨,有些委屈,他也不愿意接受。

暂时没有别的不这么荒唐的理由说服自己,所以只能保持着这个荒唐的设定,而保持这个设定,有些事情似乎也变得玄妙起来。比如那被太子念在心底的太子妃,那个同样相同位置有着一颗红痣,一样喜欢碧螺春,一样小名唤作“阿鸣”的太子妃。

当初第一次从太子口中听说临安郡主出乎意料的行为后,那时候江逸只不过怀疑临安郡主的动机,可是现在细想,就连他这样与太子相熟至此,有关太子妃的消息也是知之甚少,毕竟太子极不喜欢他人提起。

所以,就连身边重臣都不曾了解的事情,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外人,又为何能了解的如此清楚,最后一步一步引得太子动怒达成了她的目的。

除非,她本就是最了解太子妃的那个人。

江逸闭上了眼睛,他承认这个猜想让他止不住的嫉妒,但是,不能着急,江逸心道,慢慢来,他总会将一切真相了解的清清楚楚。

所以现在看来,她无论是谁总是保持着最初的喜好,比如碧螺春;她似乎又有意无意的保持着“阿鸣”这个小名,也许她的小名便是如此;而她的右眼眼尾永远有着一颗红痣,也许这也是她最本来面貌的特征。

只不过太子早已给她主动摒弃在外一点不曾留情,这让江逸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如今满城都在谣传临安郡主与简玉衍之事,他早就知晓简相与江夏王私下勾结,所以此事倒是并不意外。

但是为何又要闹得满城风雨,欲盖弥彰将水搅浑?可以解释,却没有必要,以她的能耐大可避开所有人私下交流,如此倒是多此一举。

亦或者说她是故意如此,好让谁又怀疑什么?

除此之外,简玉衍当初为了那个戏子颓废多年,如今又为何会答应与她的合作?她又是如何说服了简玉衍?

江逸换位思考片刻若是自己又该如何,既然简玉衍正是因为那个戏子颓废,以那戏子为突破口下手定能事半功倍,也许阿鸣亦是这么做?

这些还不能确定,还需他再做调查。

那么除去这两个疑问,最后一个,他本以为简相与江夏王勾结只是简相一人的想法,但现在看,并非如此,简玉衍没有拒绝阿鸣,那么说明简玉衍也在参与其中。

所以简玉衍在里边又在扮演着什么身份,亦或者说阿鸣故意接近简玉衍甚至传出这样的谣言,又是为了简玉衍的什么?

种种疑团,江逸如今尚且猜不出来还需多加调查,也许如今可以告知陛下,江夏王到底危险,还需早做准备。

至于阿鸣,故意露出这么多马脚,临安郡主这个身份看来她并不太喜欢,既然她不喜欢,他自要帮她快些解决。

毕竟与简玉衍的亲密谣言已经流传了很久,而他,已经不想再听太久。

第92章

与平日一样的进宫面圣,只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此次是江逸单独面圣,江逸面色淡然,口中所说话语却是惊涛骇浪般令人震惊。

一句简相与江夏王私交甚密,已是让皇帝不得不重视起来。

发现此事已有好几年,但是最终确定江夏王再密谋着什么确实最近,皇帝眉头紧锁忙让江逸细细讲来。

江逸从几年前发现定北侯府上有南海贡物讲起,然后逐渐将隐在暗处的简府拉出水面,几年时间的点点滴滴细枝末节,江逸全数记得清清楚楚,并一言一语讲出每一处的不妥。

直到近来临安郡主入京,临安郡主故意将她与简玉衍之事闹得满城皆知,近来与临安郡主同行的魏雄杰与简相亦是频繁接触等等。

皇帝愈听脸色愈沉重,身居高位疑心本重,一个疑点已是足以让他重视,更不说疑点重重。更何况,江逸是皇帝亲自提拔到现在的重臣,当初看他年少有为心中赞赏,如今多年过去早就成了最亲信臣子之一。虽说江逸与太子十分交好,就连外界也自动将江逸归结为太子一方,实则而言,最器重江逸的依旧是当今圣上。

他人说出这等惊天消息,皇帝也许尚会怀疑,但若是江逸所说,皇帝已是信了大半,更不说本就是他梗在心头多年的江夏王。

皇帝沉默许久后目光落在江逸脸上低声道,“朕知道你的脾性,若是没有充足的证据定是不会告诉朕,所以,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

“臣还知道,这些消息俱是临安郡主故意透露”,江逸道。

“此话何意”,皇帝大惊,示意江逸坐。

“当初臣前往杭州迎临安郡主入京与郡主相处过一段时日,后来郡主入京一反常态,臣不由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