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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白月光的必备素养(快穿)(143)+番外

江逸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声音依旧柔和,“不提这个,你就说想不想去。”

颜一鸣吸了口气恨声道,“不想。”

“撒谎”,江逸笑了笑,“你明明想去,当初还在江家时你就说过想去,并非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是我想去。”

不是搪塞,是真的想。

颜一鸣没能拦得住他,江逸请辞的消息朝野中还未消化,他已经离开了金陵。

天空中静静的飘着雪,落在运河中消散不见,江逸站在船头,肩头上落着一层薄薄的雪,映衬着江逸玉白的脸颊,活像一尊动也不动的雕像。

不知站了多久,江逸回到船舱,颜一鸣安然入睡,只是床边的椅子上却放好了干净的衣裳,暖热的手炉亦放在一边。

就像与床上那入睡的主人公没有一点关系。

江逸轻声一笑,拿着普普通通的手炉,却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船在运河上走了许多人,他们在苏州下了船,在周庄水乡的一个小宅院中住了下来,来往的人们好奇的看着这对儿相貌出众的年轻男女,看那玉人一般的公子哥买了糖人送给那姑娘,那姑娘却没有接。

有人大笑着吹了一口口哨,笑着道小媳妇赌气了,颜一鸣瞪了那人一眼,一把拿过江逸手中的糖人,众人笑的愈发大声。

江逸也在笑,向着众人道了声谢追了上去,待回到小院子中,精致的糖人被狠狠咬了一口,剩余半只插在园中漂亮的红梅之上。

除夕那日,小小的水乡却比当初的江府还要热闹,隔壁热心肠的大婶拉了颜一鸣去家里包饺子,颜一鸣看着江逸与黑漆漆的屋子踌躇片刻,还是拉起江逸的手一起去了。

江逸逗着几个孩子玩耍,不远处的大伯看着哈哈直笑与江逸道,“小年轻,过几年你们也能生好几个。”

江逸捏了捏孩子冻得红红的脸蛋,回头谢过了大伯,转头看向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移开了视线。

饺子端了上来,小孩子们扑上去狼吞虎咽的吃着,颜一鸣从外边走进来,脸上带着许多日子不曾见过的笑容,视线看过来时江逸甚至有些心慌的想要转过头,颜一鸣却没有再像以前的冷淡,她笑了笑坐在他的身边,甚至还亲自夹了饺子给他。

江逸心头钝钝的疼了起来,但是又伴随着丝丝的甜,饺子咬开时江逸愣了愣,一颗花生搁在里面,江逸骤然转头去看颜一鸣,颜一鸣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又给坐在旁边的小胖孩夹了一个。

小胖孩狼吞虎咽的吃了饺子,可是里面却没有这样一颗花生。

多年以前,那是他来江府的第一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除夕,颜一鸣跑来与他一同过除夕,他吃到一颗包着铜板的饺子,颜一鸣眨着眼睛与他道下一年的他定是万事皆顺。

大年除夕,这样喜庆的日子,已经不是孩童的他,却像八年前一样还是润了眼眶。

颜一鸣终于不再对他冷面相向,不是因为放弃了回家也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她终于做好了准备。

小苹果曾问她,就算在这里待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比旁人多活一辈子难道不是一件好事,颜一鸣没有说太多,只是告诉她对她而言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一个人活下来的意义,在于记忆,记忆中有感情有羁绊有她舍不下的东西,她是那个世界的人。

但是如果在这里一直活下去,二十三,三十年,最后甚至六十年七十年,那时现世的记忆慢慢消退,那时她到底是哪个世界的人?如今她想念还在现世的亲人,她还心有不甘在反抗,若是多年之后她慢慢接受了现实,真正接受了江逸,也许他们会在一起,会生儿育女,新的记忆新的羁绊再次产生,那时她是不是又会不想再离开这里?

颜一鸣从来不敢小看时间的力量,在时间的消磨下,一切都存在着可能。

她当然要回去,就算真的无法回去只能等许多年后,她也会选择一个人,这样也许在多年后再次回到现世,她依旧是多年前的那个她。

而在此之前,亏欠江逸的,她会尽力去还给他,一如当年江逸对她的看顾。

十五那天,整条水街挂满了火红的灯笼,两人猜了花灯玩了一路,不懂事的小孩子放着烟花不小心扔进了人群,江逸一把将颜一鸣拉开,手背却被火星不下心烫伤。

颜一鸣拉着江逸回了家,小心的蘸了药酒抹在烫伤的地方,江逸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突然道,“阿鸣,再替我编条罗缨吧。”

“嗯”,颜一鸣应了一声,半晌又道,“还是多编几条吧。”

她等着江逸问她为什么,江逸却没问,只是笑了笑道,“这样更好。”

转眼过了年又到了一年的春天,江南的春天比起其他地方似乎更早一些,两岸的柳梢已经有了嫩芽,而三年一次初春进京赶考的秀才们也开始准备进京。

颜一鸣听到不远处那户人家说要去拜拜文曲星,好让家中孩子考的如同当年的江状元一样,颜一鸣唇边扬起一抹笑容,回头瞧着坐在院中看着书的江状元。

白衣似雪,颜一鸣的心头划过一丝涟漪,当年的青衣少年,如今的翩翩公子。

颜一鸣缓缓收起笑容,望着天边的云朵,皇帝大限将至,她终是该逼他回去了。

他们又如多年前一样度过了一段安逸而又恬静的日子,离开了周庄又辗转去了洛阳。四月的洛阳,牡丹遍地美的让人心醉,两人走过洛阳的街道,有贵家公子小姐谈论着牡丹的品种,有早已看惯如今心思全在京城孙儿身上的长者,一遍又一遍的说不知远方的孩子有没有考中。

颜一鸣抚过嫩白的花蕊,瞧了江逸一眼。

人人都望着家中孩儿高中,却不想那连中三元的天才状元却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所有。

江逸当做没有听见似的,拉着她继续去看其他的花种。

熙熙攘攘中颜一鸣似乎听见他说了什么,可是又像是幻觉,没有听清,亦或者是听错。

颜一鸣终于编好了罗缨,晚上回到府上时颜一鸣准备替他换上,却被江逸按住了手道,“以后再换也不迟。”

颜一鸣抬起头看着他,许久后突然道,“如果没有以后呢。”

江逸眸光一颤,冰凉的指尖按在在的唇上,将她要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不要说”,江逸道,“我不喜欢。”

颜一鸣定定的注视了他很久,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那夜,江逸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半睡半醒间耳边似乎有江逸问她阿鸣你还记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颜一鸣想不起,江逸的生辰已经过去,还能有什么日子。

“不记得就算了”,江逸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颜一鸣又闭上了眼睛,不曾知道江逸一夜没有合眼。

并非睡不着,而是舍不得去睡。

颜一鸣醒来时就对上江逸的眼睛,颜一鸣愣了愣手指摸了摸他眼瞎的痕迹,蹙眉道,“没有睡好吗?”

“没有”,江逸别开了视线,“睡得很好。”

颜一鸣没有多问,“我们今天去哪儿?”

“今天”,江逸想了想,“今天就待在府里吧。”

没有其他人,没有其他事情,就这样待在一起吧,江逸说。

颜一鸣有些莫名,但连续多日的外出确实有些累,休息休息也好,两人一起在书房画画,下棋,江逸看住烛火下认真描摹的颜一鸣,脸上依旧笑着,可是心头已经疼的没有了知觉。

颜一鸣眼睛有些痛,放下笔道我不画了。

“画完吧”,江逸说,画中女子身形已经勾勒完毕,“至少画完五官吧。”

平日的江逸总是劝她不要再灯下看书画画,今日倒是头一次,有些诧异却也没有拒绝,一笔一笔将女子熟悉的五官填好时已是子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