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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梦(40)【CP完结】

作者: 银河店长 阅读记录

贺从容清楚,这段时间,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一回家,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黎峥的脸,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心疼与他非亲非故的黎峥,看见他,心里总是浮现那种舍不得,或许是更深刻、更黑暗的情感,他不敢去碰,怕那无尽的深渊吞噬了自己,于是贺从容刻意回避,回到家也不复习功课,他根本没心思。

原本以为自己的实力足以考上A班,没想到这次题目出得偏,他语文多错了两题,直接导致他跌出了年级前四十。当然,费承勃然大怒的原因他也理解,任谁都想不通,他贺从容一向凉薄,哪会为了谁牺牲自己,牺牲利益,而此时此刻,这个人出现了,而且与他们设想的人选大相径庭,甚至,有些无理取闹。

他说不清自己对黎峥的态度,只是不愿意他为了自己再次牺牲,进了A班,自然就得好好学。

黎峥听他说完话后,站在原地,一直发愣,连眼神都少了几分光彩。

贺从容一拍他的后背,笑了起来。而在黎峥看来,这分明是强颜欢笑。

“走吧,去教室。”

贺从容躺在床上,点了根烟,遥望站在厨房忙碌的黎峥,又低笑一声。想起往事,他才觉自己幼稚得可怕,那时如果能挽留黎峥,告诉他,自己喜欢他,他们两个人也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一个不敢说,一个不敢想,一个寡言,一个自卑,谁都不会读心术,怎么能知晓彼此的心事。

“饭做好了。”

黎峥解了围裙,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昨晚没应贺从容的要求,早晨两个人都憋了口气,谁都不理谁。

可是黎峥怎么舍得让贺从容饿肚子,还是自己率先低头,起来就忙东忙西,一直忙到贺从容满意为止,做了一桌他喜欢吃的菜,温情脉脉地走到贺从容身边,弯下腰,吻落在他的额上:

“别跟我生气,饿着自己,我会心疼。”

贺从容刚要回话,黎峥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朝贺从容摆了摆手:

“我去接个电话。”

穿了衣服,洗漱完毕的贺从容倚靠在门框边,望着黎峥站在阳台的背影,用眼神一遍遍描摹这个男人宽厚的肩膀,修长笔直的长腿,这是他心中那个黑胖矮丑的小胖子吗,依然是,他还是那么温暖,从来不发脾气,像要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生怕弄疼自己,生怕自己吃不饱穿不暖。他的黎峥,总为他着想,连在床上,都是这样。

站在阳台接听电话的黎峥,越听电话,眉头皱得越近,电话那头不再是熟悉又苍老的贺海峰,反而变成了一个岁数稍轻的年轻男人:

“董事已经从医院接回了家,他现在不能说话,让我代为转告,这两天,您必须来贺家一趟,董事说,他要跟你,跟贺先生交代后事。”

“我已经通知到位,请黎先生尽快给我答复。”

挂了电话,黎峥的心情五味杂陈,他握紧了阳台的栏杆,望向远方时,下意识叹了口气。身后悄然而至的贺从容站在他的背后搂住了他的腰,侧脸吻着他的后背,情人间呢喃般隔着衣料蹭了蹭他的脊柱。黎峥缓缓握住贺从容的手,没有用力,只是虚握着。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黎峥的手一向炙热,贺从容感觉不对劲,贴在他的身后,反握住黎峥的手,像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这个男人,黎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没说话,微微仰头,咽下一切痛苦:

“走吧,站在这儿冷,回客厅吃饭。”

——————

第三十二章

自从接完那个电话,黎峥就有点不对劲了。

回到家,洗完澡,贺从容正擦头发,忽然转脸看见黎峥背对自己,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后,兑了两块冰块,倒了三杯灌下去。

他没上去劝阻,只是擦头发,不明所以。

周末,两个人睡到中午,出门买了点菜,开车回来时天都黑了。

在外面吃完了饭,两人像寻常同居的情侣,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十指紧扣,而后相视一笑。贺从容跟黎峥在外面吃饭时接了一个电话,老头子亲自跟他说话,已经讲不出几个字,大概意思是让他这两天抽空回去一趟,贺从容知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会儿根本躲不过去,回去便回去,他也不怕这些。

不过就是个私生子,能掀起多大的巨浪。

贺从容吹干头发进了房间,黎峥好像刚才一下灌猛了,头有点晕,倒在床上,穿着浴袍四仰八叉地躺着,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敞开的衣领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高鼻深目,犹如刀刻的硬朗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柔和不少。

一个人影忽然落了下来,黎峥半睡半醒,贺从容的吻就落了下来,手指缠绕他未干的发丝,吻得黏腻缠人,黎峥两手搂着他的细腰,掌心摩挲他的腰侧,微微仰头吸`吮那灵巧如簧的舌,贺从容吻得不重,甚至轻柔得如同落在唇瓣上的羽翼。唇分,两人忽然隔开一段距离对视,贺从容的脸很红,又不敢别开视线,就这么跟黎峥对望,黎峥此刻也已然情动,他仰首,迷糊地缠上那唇,边咬边吮,不知是不是酒气的缘故,他稍微失了轻重,咬得贺从容有些疼,但贺从容却格外喜欢黎峥对他的“情不自持”。

两人面对面地缠抱吻着,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开了睡袍的衣带,赤裸地抱在了一起。贺从容觉得今晚黎峥有些不一样,平常他从来都是稳重自矜,甚至自己主动“勾`引”,他都不为所动,此时却像是一头发了情的猛兽,把他重重地按在床里,手指沾了冰凉的膏体,便探入那处,他不敢动,被分开的腿颤颤地抖着,他扭过头,咬唇。

那吻又落了下来,从他的唇开始,柔得像是一江春水,顺着颈脖、锁骨、胸口,一路到乳首,他含了下去,贺从容闷哼了一声,那处黎峥从未动过,此刻舌尖舔弄那处,又吸又咬,那两粒本就敏感至极,他腰不受控制地抖着,一股热流往下窜。

黎峥低头看向躺在身下的贺从容,白`皙的皮肤泛起一层浅薄的红来,胸前的殷红闪着一层水光,那里,被他舔湿了。

两粒殷红颤颤地在胸膛上抖动着,那双淡然冰冷的眼眸已经被欲`望淹没,此刻正湿淋淋地望着自己,微张的红唇不停地发出难耐的浅哼,此刻黎峥已经插进第二根手指。

黎峥的无名指顶住穴`口,用润滑膏缓慢地磨着,进入的两个手指似乎按到了什么地方,激得贺从容从床上抬起了腰。

贺从容被他弄了这么几下,下面早就湿得一塌糊涂,哪还能禁得住这种折磨,两手箍着黎峥的胳膊,极为克制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干我。”

他不敢相信,一向清冷傲然的贺从容居然会说出这种露骨的词来,黎峥咽了口口水,性`器又胀大了几分,疼得他不得不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手指退出时不小心擦过某处,激得贺从容一下失了神,叫得声线都变了形。黎峥从来没听过贺从容这样叫过,他心中的贺从容不是这样的,可此刻的贺从容足以让他发疯,发狂。

黎峥套上了安全套,对着那处已被扩张完全的湿润入口,用力一挺,整根没入。

两人同时都发出叹息声,贺从容倒在他身下,两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臂膀,像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黎峥分不清他究竟喜欢还是厌恶这种滋味,只见他眉头皱得极深,像喘不过气来,缓缓吐出几个字:

“别动,别动,太,太深了。”

要按照平常黎峥的性格,必然依着贺从容,肯定动也不敢动,可今天他喝多了,醉醺醺地望着贺从容,只想把他按在身下狠狠占有。

那紧窄炙热的甬道用力地吸附在阴`茎上,随呼吸一松一弛,他忍不住了,猛地把贺从容的手腕拢在他的头顶,坚硬火热的粗长性`器开始在甬道内疯狂地驰骋起来,贺从容陡地叫了起来,他求饶,黎峥充耳不闻,碾过他所有的敏感点,两人身体契合至极,像天生打造的一对钥匙和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