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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之上妆(138)

满月向来猜不透谢馥的心思,也猜不透谢馥转换话题的速度。

听谢馥提起这个,她简直目瞪口呆。

“这、这……虽然说得夸张了一点,可也没差多少,是有这么一回事。她们要惹您不高兴了,回头满月让小南叫人打她们一顿?”

满月试探着,义正辞严地开口。

“……”

谢馥顿时有一种嘴角抽搐的抽动,她实在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栗子给满月敲在脑门儿上。

“你成日里说小南胡作非为,也不看看到底胡作非为的是谁!”

满月又委屈了:“人家还不是怕您生气吗?平白无故地提起这一群傻媒婆,奴婢以为您是想收拾她们呢。”

“谁说我要收拾了?”

谢馥还真没为难过下头人,更不用说是素不相识的媒婆了,顶多叫人打发了而已,现在可有用得上她们的地方了。

“明日你去给我打听打听,她们不是说自己手上有京城许多青年才俊的画像啊,消息什么的,回头叫她们都给我呈上来。”

满月再次目瞪口呆:“您……您这是?”

“要嫁人了,总不能两眼一抓瞎吧?”有高氏前车之鉴在前面,谢馥对嫁人这件事实在是兴致缺缺,可要嫁,也不能只凭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馥信的是自己。即便高拱不会独断专行,可谢馥也要避免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唇边挂上一抹淡笑,谢馥就要再吩咐满月什么,可在那一刹那,她又凝滞了下来。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那么,不去追问高氏悬梁一事,算不算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一叶障目,坐以待毙呢?

谢馥低头,看着放在掌心的茶盏。

她手一动,拿住茶盏,将茶盏移开之后,雪白的掌心上,已经有一个圆圆的红色痕迹,烫烫地。

像是……

一枚铜钱。

谢馥浓密的眼睫一颤,手指一翻,便从袖中取出了那一枚边角磨圆,光滑极了的铜钱。

隆庆通宝。

依旧是这四个字。

白日的情形,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谢馥知道冯保给自己这枚铜钱的意思:若有一日,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谢馥可以拿着这一枚铜钱去找她。

看上去,这是平白出来的人情。

可谢馥不觉得天上会掉馅饼。

谢馥在沉思中。

满月不敢打断,可天色实在太晚,她终于忍不住推了推谢馥:“姑娘,别想了,早些休息吧。”

“……好。”

谢馥随口答应了一声,可也没见动一下。

满月叹气,先去铺床,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姑娘,方才小南走的时候说,让我记得禀您一件事,是那个什么裴承让,说怕夜长梦多,问您怎么处理?”

裴承让?

那个仿佛知道什么的小混混?

谢馥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人在大牢中,又是刘一刀的地盘,偏偏刘一刀此人精明无比,尽管谢馥觉得这裴承让不是什么蠢货,可也难保不被刘一刀查出什么来。

这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沉吟片刻,谢馥道:“小南的担心也有道理,兴许明日还得会会此人。”

☆、第045章 误终身

“叽叽!”

牢房里胆大包天,在跟前儿跑来跑去的小老鼠,此刻被裴承让一脚踩在地上,却又不很用力,不至于一脚踩死了这小东西,却也不叫它从自己脚下逃走。

小老鼠毛色油光水滑,吃得那叫一个肥硕。

裴承让看它两爪子在地面上一个劲儿地扑腾,简直像是遇到了自己鼠生之中头一次大劫一样,惊慌失措,顿时哂笑。

“个小东西,你爷爷我还没吃东西呢,你就来偷了,欺负老子睡觉不成?”

裴承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

“叽叽!”

小老鼠扑腾得更厉害了,声音尖锐,恨不能立刻从裴承让脚下逃走。

裴承让侧眸一看旁边,碗里的牢饭早已经被打翻在地,只剩下了小半碗,多数都已经进了这肥硕老鼠的肚子。

想当初他可是横行乡里的恶霸,可没想到,到了京城这牢房地界儿上,竟然连一只小老鼠都敢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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