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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路(26)

她张开双目看着旁边空出来的位置,缓缓坐起身来:“揽月!”

守夜的婢女闻声碎步走进来,轻轻撩起幔帐:“公主怎么醒了?如今才三更天。”

少安公主问:“侯爷呢?今晚还不曾来过?”

揽月沉吟半晌:“到了年关了,侯爷政务繁忙,兴许……是直接歇在书房了吧。”

少安公主气的将本属于定北侯的绣枕抱起来扔在地上:“忙忙忙,我看是不想见我才是真的!”

揽月吓得跪在地上,垂首道:“公主息怒!”

少安公主淡淡瞥她一眼:“更衣!我倒是要瞧瞧,他这一天到晚的是在忙什么!”

寂静而又浓郁的夜色下,侯府东面的书房灯火通明。

少安公主走过去时,门口的两个侍卫上前行礼:“见过公主!”

少安公主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起开,本宫要去见侯爷。”

两名侍卫却未让步,犹豫片刻,其中一个道:“禀公主,侯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少安公主脸色一沉:“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本宫也敢阻拦?看来,本宫需要找人好好教你们规矩,让你们知道这个侯府里头谁最不应该得罪!”

她话音刚罢,两名侍卫唬了一跳,却犹豫着仍未躲开。

这时,书房的门突然开了,走出来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他淡淡瞥了眼两名侍卫,又看向少安公主:“公主金枝玉叶,高高在上,何苦为难两个下人?”

少安公主勾了勾唇:“穆彭彦,我只当你今晚是不会出来见我的。”

穆彭彦对着少安公主躬身施礼:“臣忙于政务可能疏忽的公主,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她心中有气,碍于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发作,提起裙摆直接进了书房。

穆彭彦淡淡瞥她一眼,也跟着进去,随手关上了书房的朱门。

少安公主压着心底的怒火,抬眸看他:“穆彭彦,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堂堂一个公主被你娶回家,是被你摆着当花瓶的吗?”

穆彭彦没有看她,径自来到书案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册翻看着。

少安公主气急,上前从他手里夺过书册扔在地上,又狠狠踩了两脚:“本宫跟你说话呢,你就是这等态度吗?穆彭彦,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穆彭彦冷声一笑,站起身来上前两步逼近她:“公主殿下,这话该是我说才是。”

少安公主自幼骄纵,长这么大还没见哪个人敢这般跟她说话,她顿时有些愕然,好半晌回过神来,看到他眼里的杀意她顿时有了惊惧:“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穆彭彦倏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惊人,直捏得她手腕的关节咔咔作响,少安公主的脸色白了几分。

穆彭彦却仍不打算放开她,一双眼眸犀利如鹰,里面似乎隐藏着怒意:“焕哥儿什么样的身手我很清楚,那猎场又是他素来惯去的,怎会在那里马失前蹄栽了跟头?如今我的儿子躺在那里迟迟没有醒来,公主你应该很开心吧?”

少安公主手腕疼的眼眸含泪,却仍倔强道:“穆彭彦,你没有证据就休要冤枉我。我堂堂公主,金枝玉叶,怎会做那等见不得人的勾当?”

穆彭彦眯了眯眼睛,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加大:“你觉得自己没有动机吗?焕哥儿是我穆家嫡长子,你担心他袭了我定北侯的爵位,自己将来的孩子屈居他之下。不过我现在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跟你不会有孩子的,你的担心不过是场笑话罢了!”

说着,他缓缓松开她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少安公主强忍泪水,倔强地看着他:“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拿我试探罢了。别以为我钟情于你,你就可以随意的冤枉我。告诉你,我堂堂少安公主也不是吃素的!”

“冤枉你?”穆彭彦嘲讽一笑,定定地看着她,“你放心,我会找到证据的,到时候公主就等着收下微臣的休书吧!”

“你敢!”少安公主顿时有些怕了,“我可是公主,你知道胆敢休弃公主是什么下场吗?我皇兄不会饶了你的!”

“公主若想让陛下为你做主,只管去了,我穆彭彦在此等着便是!”他说完,再不看那女人一样,决绝地离开了书房。

☆、再入王府

除夕的清晨,大雪初霁,梨花枝上层层雪。

苏筠刚一睡醒就听白袖禀报道:“姑娘可醒了,太太已经派人来问过几回了,说您若是醒了便先去锦芳苑一趟,太太有重要的话要跟您交代。”

方氏这时候找她能有什么要事苏筠不去问也猜得到,想必是为了鲁国公府方沅的事。苏筠点点头:“知道了,洗漱吧。”

洗漱过后,苏筠这才不慌不忙地前往锦芳苑。

方氏看见她忙拉她过去旁边的玫瑰椅上坐下:“可算是起来了,昨日我去了趟鲁国公府,跟你外祖母提了方沅的事,她说今儿个会送方沅来咱们府上,等你姐姐接你的人过来,就让方沅跟你一起去魏王府,到时候你们表姊妹三个一同守岁。”

苏筠点头:“我姐姐那边,母亲可有派人说?”

方氏道:“自然说了,不过你姐姐似乎不乐意,有些生气了。我怕信上跟她解释不清楚,凭白让她恼了我。所以还是你到时候再亲自跟你姐姐解释清楚比较好。”

苏筠很意外的样子:“母亲派人催得那样紧,我只当是出了什么事儿呢,一大早就赶紧过来了,原来母亲就是跟我说这个的?”

“你这孩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姐姐到时候若是见到方沅,必然是要发脾气的。你可得好好跟你姐姐讲清楚利弊,莫要让她误会了娘的用意。另外,你们俩在魏王府也要把方沅给看住了,千万不能给她单独同魏王相处的机会。”

苏筠漫不经心地瞧着旁边飞鹤铜炉里绵延缠绕的袅袅青烟:“娘,我知道,带方沅过去只是为了做戏给国公府的人看嘛,你放心,我自己知道分寸。”

这边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外面的人传话过来,说是鲁国公府的大姑娘方沅来了。

听到方沅的名字方氏便是一脸不愿:“他们倒是积极,大早上的就送人过来了。”

虽然不满,却也是自己的侄女,方氏还是着了身边的赵嬷嬷亲自去请她过府。

不多时便见赵嬷嬷领着一位十六岁的少女走进来,巴掌大小的鹅蛋脸,黛眉朱唇,一双桃花眼明媚如春。她穿了件红梅色绣着梨花折枝图案的袄裙,外面披着墨色貂裘,发髻上一支赤金螺丝嵌蓝宝石步摇随着她走进来的动作微微晃动,映着脸上那白嫩娇腻的肌肤,奢华高贵的宛若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这样惹人注目的装扮让方氏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阿沅来得可真是早,方才我还跟你阿简表妹说着待会儿去府上接你呢。”

方沅笑着对着方氏福了福身子:“姑母这说的哪里话,侄女怎敢劳烦姑母去接呢。”

“阿沅还未用早膳吧,刚好我和阿简也不曾用呢,咱们便一起在这锦芳苑里用膳吧。”方氏说着,又对着赵嬷嬷吩咐,“还不快叫人传膳,今儿个表姑娘好容易来咱们家,让膳房再另外炒两个菜。”

赵嬷嬷应声去了,方沅对着方氏甜甜一笑:“就知道姑母最疼我了。”

在锦芳苑用罢了早膳,魏王妃的人还未曾派人来接,方氏看见这个侄女儿就心烦,也懒得招待,只借口说府里有事情要忙,便让苏筠带着去了她的皖云阁。”

皖云阁里,苏筠坐在矮榻上抱着自己的猫,随意地喝着茶水,旁边摆着几碟子糕点,全都是给方沅准备的。

不过方沅对这些糕点不怎么感兴趣,只饶有兴味地在苏筠的屋子里四处打量,一会儿瞧瞧墙上的字画,一会儿再看看墙柜上的瓷器摆件。

“阿简,都说姑母和姑父疼你,如今到你这皖云阁一瞧还真是没错的,这些珍玩字画每一样都是精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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