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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路(38)

苏筠无奈,只好妥协,双手将它捧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好了,我错了好不好,来,给你吃。”说罢又捻起一块牛肉粒放在手心。

穆焕对她的态度很满意,果真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这武陵侯府的牛肉粒当真不错,比那些个鱼肉好上太多,他真是越吃越喜欢了。

旁边剪着烛花的白袖和樱桃嘀嘀咕咕说着话,约莫着也是在说那些个流言的事儿。

蒹葭一直在旁边的纱帐前站着,为免惹方氏怀疑,她在人前依旧装疯卖傻,如今屋里没外人方才卸下了伪装,听着白袖和樱桃的低语她望向苏筠,欲言又止。

苏筠优雅地抿了口红枣雪梨茶,淡淡道:“你们俩去弄些点心过来,我有些饿了。”

白袖和樱桃应声出去,蒹葭方才走上前:“姑娘,如今陛下赐了婚,筱侧妃只怕要恼羞成怒了。您说,她会不会想到去查外面那些流言是谁放出去的?”

苏筠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她查倒还好了,我怕的便是她不查。”

蒹葭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笑道:“看来姑娘什么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苏筠轻笑:“这等事我自然不会用自己人去做,料苏筱查不到我的头上来。太太房里的如烟昨日不是不小心打碎了太太最珍爱的一个小瓷杯,最后被太太打了几棍子送出府去了吗?”

闻此蒹葭瞬间了然:“原来是姑娘指使如烟去做的。姑娘聪慧,若筱侧妃查到太太头上,以为太太为了国公府里的柳姨娘不要自己的亲生女儿,那可就热闹了。”

蒹葭刚一说罢,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柳姨娘只是鲁国公的妾室,太太又岂会为了个姨娘而舍弃女儿?筱侧妃真的会信吗?”

苏筠道:“你不信,是因为你不了解。太太是柳姨娘生的,当初她能嫁给父亲柳姨娘也没少为她出谋划策,对于这个姨娘太太还是很感恩的。小时候,苏筱不过说了一句柳姨娘是妾,国公夫人应氏才是她的亲外祖母,太太一气之下给了她一个耳光,罚她在佛堂跪了整整一夜。从此,对于柳姨娘之事,苏筱的心里便存了芥蒂。

其实在方氏看来,柳姨娘未必有自己的儿子重要,苏筱做王妃才能真正的帮到苏琛。但苏筱却是局内人,对柳姨娘之事也最为敏感,自然便瞧不清楚了。”

*

魏王府

苏筱倚在美人榻上,身上搭了一件火红色的狐裘,见清英进来并遣退了旁人,她略微坐直了身子:“可是查出来了?”

清英道:“侧妃,是武陵侯府一个叫如烟的丫头传出去的。”

“如烟?”苏筱微微一怔,低声呢喃着,“那不是母亲院里的丫头吗?”

“她人呢,你速去武陵侯府传那如烟过来见我。”

清英犹豫着道:“姑娘,如烟昨日便因为犯了错被太太给打发出府了。奴婢让人去寻,不过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如烟到侯府当差是没有卖身契的,如今人走了也是自由身,她去了何处奴婢无从查起。”

“你说什么?”苏筱的心上暗暗一沉,“消息是她散步出去的,现在人又被打发出府,甚至一点痕迹都不留,你不感觉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侧妃的意思是……”清英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不会的,太太怎么可能这么做呢?侧妃,会不会是您多想了?”

苏筱冷笑:“她怎么不可能这么做,鲁国公府里头还住着她的姨娘,为了她的那个姨娘,便要舍弃我这个女儿了吗?”苏筱越想越气,一伸手挥落了榻几上的茶盏。

清英吓得一个哆嗦,低声劝着:“不会的,您是太太亲生的,她怎么可能会帮着方姑娘呢?不如侧妃去找太太问个明白?”

“还有什么好问的,这件事我若问她你觉得她会承认吗?如烟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据,又有什么可问的?何况,她从来不曾在乎过我……”

☆、绵绵看书

*

大年初二, 依着礼节原本苏筱是要回来拜年的, 方氏一大早便火急火燎的张罗开了。谁知,眼瞅着已经晌午了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方氏那股欢喜劲儿一点点凉了下来, 午膳也没用多少, 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

到了下午,方氏实在是坐不住了,便主动前往魏王府想看看是否出了什么情况。陛下刚给魏王和方沅赐了婚,她女儿一时心里难受也是有的。

谁知, 她在王府里等了一个时辰,却连苏筱的面儿都没见着。

后来苏筱好容易出来见她,母女二人又大吵了一架, 直到重新回到武陵侯府,方氏还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心里莫名憋闷,后来竟是昏厥了过去。

再一醒来, 方氏便派人去皖云阁把小女儿给叫了过来。

苏筠一进门便见方氏在美人榻上倚着, 额头上缠着抹额,脸色略显憔悴。她走上前去, 亲自斟了茶水给她:“母亲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就病了?”

方氏接过女儿的茶水,喝不下又放回了原处,示意女儿坐下来。想到今儿个去魏王府的事儿,她这心里便气得厉害:“你姐姐也不知听了谁的谗言, 说什么外面那些流言蜚语都是我放出去的,还说的跟真的一样,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一心觉得我这心里只有姨娘没她这个女儿,还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真真是气死我了!”说罢,她端起方才女儿倒得茶水一口喝了个干净。

苏筠顺手接过来放在一边:“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兴许二姐姐就是一时冲动,她哪儿会真的跟您反目?说到底她也是您生的不是?”

方氏坐直了身子道:“原本苏筠死了,你二姐姐做王妃,对我们侯府和你二哥都是有益处的,如今倒好,便宜全让方沅占了不说,你二姐姐还为此要与我断绝关系,你说我能不生气?若没了你二姐姐和魏王做靠山,你二哥是次子,想袭你父亲的爵位越发难如登天了。那筱姐儿也真是的,素日里是个有主意的,遇上你姨娘的事就跟我闹,实在是拎不清楚。”

说起这个,方氏又忍不住一阵抱怨:“那个苏玠也是的,自己没本事也便罢了,还偏站着嫡长子的位置,这让你二哥不上不下的多尴尬?我看见他就觉得碍眼!”

苏筠捏着帕子的手下意识收紧,眼底泛起一丝凉意。默了片刻方道:“母亲这话可就失言了,如今祖母回来了,你还想对大哥动手不成?”

方氏白上女儿一眼:“我若真有那能耐也不会在此跟你说这些了,你这丫头说是我生的我养的,现在心里眼里就只有你祖母,有你看着我也没那本事不是?”

“母亲这话何意,倒好像我这做女儿的偏驳了祖母,事事与你作对一般。在慈云庵里我日日跟随祖母念经听佛,也悟出了许多道理,人在这世上还是要与人为善,切莫贪心的好。若种下了什么恶因,有朝一日结下恶果那也是罪有应得的。不是有句话叫善恶到头终有报吗?”

“去去去,好的话不会说话,倒是学会讲起佛语来了。找你来本还想你宽慰母亲两句,看来我是找错人了。”

见方氏生了气,苏筠道:“若母亲忧心二姐姐与你反目之事会误了二哥的前程,女儿倒是有个法子。”

“你能有什么法子?上回方沅的事还不是你出的主意?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呀终究是个孩子,信你可是不行,上回的事权当你娘我吃了个教训。你姐姐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你且回去吧。”

苏筠径自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却又顿住,扭过头来道::“太太也知道,祖母对你的许多行为颇为不满,如今二姐姐又与你是这般情景,父亲知道了只怕也会动怒。太太平日里还是对大哥大嫂夫妻二人好一些的好,至少还能让祖母少厌烦你几分。这便是我方才想说的法子,不知母亲觉得女儿这话可对?”

苏筠话说完后,方氏闭着眼睛没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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