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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路(61)

老太太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呀,就知道贪玩儿,该想着去书院里跟着女先生们学习诗书礼仪才是。”

“是是是,祖母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学的,绝对不给咱们苏家丢脸。”苏笳说着靠在老太太的肩膀上,腻腻歪歪的。

苏简道:“我听说这云山女子书院乃是封闭式的,要住在书院安排的宿舍,每个月逢五逢十方可休假回家。”

“这么严格啊?”苏笳委屈哒哒地道,“那我们岂不是好久要见不到祖母了?”

老太太点了点她的脑门儿:“你个小丫头就在你祖母跟前装吧,谁还不知道你?你母亲可都说过了,这姐妹几个数你最野,若能留在书院不回家,怕你还巴不得呢。”

被祖母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苏笳顿时不好意思了:“祖母怎么能这么说呢,笳儿哪有您说的那么野。”

晚上,繁星洒满天际,虽不是月圆之夜,但外面在微弱的星光下却也不算太过黑暗。

皖云阁里,白袖和樱桃在帮苏简收拾明日去书院的行头,蒹葭则是站在妆奁前为苏简卸妆。

“姑娘,奴婢听说这云山女子书院是摄政王提议让建的,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咱们长安城的姑娘们向来都是自行在家中读些书,或者请个先生过府。这专门为女子设立的书院,奴婢还是生平第一次听说呢。”蒹葭说着,熟练地将苏简头上的饰物一一取下,又拿了梳子为她梳理着披散下来的长发。苏简的头发又黑又亮,摸上去柔软丝滑,她不由多梳了几下。

苏简的关注点却不在此处,她沉思半晌,突然道:“听父亲和二哥说,这女子书院是去年冬天时摄政王提出来的,这才刚入春居然已经办了起来,可见这摄政王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其实力更是不容小觑。”

说完侧眸问道:“之前有个云山书院据说便是摄政王创办的,摄政王还是书院的院使。如今又建了云山女学,好像就在云山书院的后面,莫非院使也是摄政王不成?”

蒹葭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苏简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只吩咐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三个都下去歇着吧。”

那边白袖和樱桃已收拾好了行头,床铺也整理妥当,听到吩咐也跟着蒹葭退了出去。

晚上睡觉时,苏简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的绵绵回来了,时时刻刻都趴在她的肩膀上,无论她去哪儿,那小东西都一直跟着她,怎么都不肯离开她半分。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蒹葭正趴在床沿轻声唤她,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下意识环顾四周。

“姑娘找什么呢?”蒹葭有些纳闷儿地问。

苏简道:“我昨晚上梦到绵绵回来了,你看见它了吗?会不会是真的回来了?”昨晚的梦太过真实,直到现在梦醒了她都觉得不太像个梦,一时间心里便存了一丝渴望。

蒹葭看她这样心疼道:“姑娘这是还在说梦话呢,绵绵都丢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回来呢?”

苏简心上一空,倒也渐渐清醒过来。

是啊,绵绵都走了五年了,回不来了。

蒹葭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提醒着:“姑娘,今儿个头一天去书院,咱们要早些去,兴许还能选个好的宿舍呢。”

苏简点了点头:“帮我洗漱吧。”

☆、针锋相对

早膳过后, 苏家三姐妹便乘着马车前往云山女学。

苏笳对此最是开心, 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又见苏竼和苏简二人淡定很多,似乎不喜不悲的,她不解地问:“你们俩人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啊, 这能去书院里念书, 多美好的事情啊。想想以后可以认识好多好多人,我就觉得很开心的。”

苏竼嗔她一眼:“祖母说得还真没错,你呀,这么大了还只知道玩儿。”

苏笳努了努嘴, 厚脸皮地笑一笑,也不跟苏竼顶嘴。她本来就喜欢玩儿,不过这也并没有什么的嘛。

云山女子书院建在洛云山东面的半山腰, 里面占地宽阔,建筑也是别具一格。

下了马车,有专门的婆子带路。苏简等人跟随着走进去,绕过曲折回廊、假山怪石、小桥流水, 走得三人晕头转向之时, 那婆子总算停了下来。指着前方一排阁楼式的建筑道:“几位姑娘,那里便是你们的宿舍了, 里面有桂嬷嬷专门为你们安排住宿。”

跟那婆子告了别,苏简、苏竼姐妹三个一起往着宿舍区而去。

她们来得并不算晚,但里面却已是人山人海了。姑娘们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像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一簇一簇地聚在一起, 倒不像是书院,而是一场盛大的百花宴会。

苏简不免有些纳闷儿,今日不过是入学第一日,至于穿成如此模样吗?学子进学难道不应该穿得素净一些以示淳朴吗?

她看看那些花儿一样的名媛贵女,再瞧瞧她们姐妹三个,全都是素日里那些寻常衣饰,在人群中倒显得有些扎眼了。

苏竼一袭粉白色烟罗裙,腰间系着白色绸带,是三姐妹中最素净的,却穿出了清水出芙蓉的清丽脱俗之感。

苏笳平日里喜欢繁琐鲜艳的衣饰,但因着今日是来进学,也在其母吴氏的建议下找来了颜色最素的衣服来穿。丁香色绣着花开并蒂图案的寒烟裙,外罩叶绿色花纹勾边小坎肩,小家碧玉,娇俏可人。

至于苏简,则是介于苏竼和苏笳两姐妹之间,一条秋香色撒花软烟罗紧袖长裙,发间斜插一支白玉玫瑰簪,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武陵侯府现如今风口浪尖的地位,让苏简没来书院之前就想到了自己今后的处境。于是她刻意将自己打扮的简单朴素,希望能不引人注意。

但如今事实证明,她弄巧成拙了。

见原本说说笑笑的姑娘们全都将目光聚集在她们姐妹三人身上,有些人的目光里还带着嫉恨,苏简一时间哭笑不得。

才入学第一日,她们三个什么都还没做,如今倒是成了另类了。

可是,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些姑娘们今日为何会打扮的如此精心细致,倒像是去参加谁家的寿宴。

“这苏家的姑娘果真是不一样,个个儿素净的倒像是去奔丧。哦,对了,武陵侯府现如今可不就是挺丧的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几个姑娘们一时间捂嘴窃笑。

苏简循着声音找过去,一样便看见了人群中打扮得格外出众的那一个。

一袭宝蓝色金线勾边儿的百褶裙,裙摆处绣着复杂而繁琐的牡丹花,外面是一件水绿色的薄纱披帛。衣裙的领口略有些大,将雪白细嫩的脖颈毫无遗漏地展现出来,露出那分外好看的锁骨。腰间束带紧致,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儿展现的淋漓尽致。她的模样倒算得上出众,柳眉黛目的,配上头顶那对儿赤金的雀鸟珠钗,高贵的像开了屏的孔雀。

虽然时隔多年,但对上这样一幅面孔,苏简仍对她记得真切——淮郡侯府嫡出的九姑娘,杭青柠。

哦,不对,这淮郡侯现如今已经升了官儿,现在该称作是淮郡公了。

听闻当今太后和杭青柠的母亲是感情要好的表姊妹,如今成为当朝太后的表外甥女,杭青柠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据说还被封了乡君呢。如此,倒也难怪她会如此高傲了。

以前她和杭青柠的那点子恩恩怨怨苏简早已不想去计较,但这人一张嘴说话太臭,张口便诅咒她整个武陵侯府,苏简到底是有些怒了。但此刻大家都在,人家又是太后亲封的乡君,苏简到底不好直接跟她顶撞,最后给侯府找来祸端。

她想了想,对着杭青柠行了礼,莞尔笑道:“原来是杭乡君,臣女有礼了。”

苏笳和苏竼姐妹一上来也对这位所谓的乡君怀了不满,但见苏简上前行礼,也只不敬乡君这罪名可大可小,到底还是强忍着厌恶屈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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