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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被读者扎小人的坑神你伤不起(52)

后来帮他上药的时候,沈青白闹了个大红脸。原来沈青白是光溜溜地趴着的,他一掀开那薄被,少年那象牙白的身体就占满了视线,略带几分纤弱,毕竟只是少年的身体,还未长成。青红淤紫的痕迹从背上到大腿后面都有,其实并不是多严重,只是看着吓人了一些。但是他看得难受。

给那丫的上药的时候他还嬉皮笑脸地说不疼,其实那蠢货自己都不知道他笑得多难看。

最后啊,少年那光裸的象牙白的身体,就那样刻在了姜河星的脑海里,再也消散不去了。

姜河星未必是不羡慕沈青白的,这货分明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了,偏把那学校里发的各种教材用来垫桌脚,当飞镖,作枕头……每当沈青白抱着他那堆皱巴巴的书进教室的时候——沈青白从来就没有传说中的书包和书袋——当堂课的任课教师一般都会怒目而视,可沈青白如乐山大佛一般巍然不动,总是老镇定老镇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这一切只因他家老爷子跟他说,人这一辈子就算看再多的书,也不可尽信书,人不能成为书的奴隶,不能教条。所以沈老爷子教沈青白要把书踩在脚下,于是沈青白的种种行径也就没人管,更没人敢管了。连他后来变成那样,沈老爷子也只是笑笑,说随他去。

现在的姜河星多少也算是明白了沈老爷子当初的想法,看现在的沈青白,虽不说爱书如命,但对自己所有的书也不像少年时那般任着心意折磨了。沈老爷子那是觉得沈青白会长大,会变乖,会明白很多事情,尽管生在那样的家庭,他也想给沈青白跟普通人一样,幼年时候的稚趣,少年时候的顽劣,青年时候的叛逆,沈青白都有,但沈老爷子也许想不到,他一去之后沈青白成了现在这样。

也许,这也是另外一种成长。

他二人坐在酒吧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说起年少时的那种丢脸事也只笑笑,讲到自己后来遇到的乐事也笑,不知不觉间,原本的距离感也开始消散。

无论是沈青白还是姜河星,心底里还是认为对方就算变了,也还是自己幼年时的那个知交。

天近暮,这二人坐在酒吧里光线本就昏暗,也不觉得时间流逝,等沈青白觉得有些醉意了,摸出手机一看时间,晚上八点半——他无语了半晌,抬眼瞄到手机右上角的电池电量显示,貌似很久没充电了,竟然还有电啊——华兴的制造厂商还算不错,没生产劣质产品。

“我得回去了。”

他抬头,手指灵巧地一转,手机就收回衣兜里,看着姜河星。

姜河星愣了一下,又笑了,“这回我自己开车来,一起走吧。”

于是他叫人来结账,那边酒吧经理其实早就搁那儿擦了半天冷汗了,看到他们要结账了赶忙冲上去,点头哈腰就喊道:“二位贵客还结什么账啊……沈太子爷您这几年不出现,一出现又吓了我一跳啊,这乍一来我还没认出来呢!莫怪莫怪!”

沈青白的手指悄悄收紧在一起,瞳孔剧缩了一下,脸色却不变,像是带着层面具似的,他手指了指姜河星,很简短的两字儿:“收钱。”

那中年经理偷偷瞟了沈青白一眼,见他似乎不是来挑事儿的,于是也放下心来收了姜河星的钱。“二位慢走,以后常来,保证最优惠!”

沈青白睨他一眼,“董宗吧?还喊什么太子爷,别到处胡说八道,嘴巴大了漏风指不定能够在北美引起飓风呢!”

这是在说蝴蝶效应……

头上的冷汗密密地就淌了下来,那经理也不敢差,只应道:“是,那您慢走。”

然后沈青白这才很不客气地拉着姜河星出去了,只是才出门,他拿无懈可击的笑容就立时消散尽了。

他放开姜河星的手,站在一边。

夜幕笼罩,华灯初上,这周围已然热闹,只是冷风渐烈,秋意已不知不觉间浓得太过。

姜河星的眼神很沉,他发现自己错了,不该来这儿的,他后悔了。

而沈青白只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姜河星,我没想到你是准备来揭我伤疤的,很好玩儿么?”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一闪身便挤进来来往往热闹的人群里,很快转过拐角,在最后一盏路灯照着的边缘地区消失在姜河星的视线里。

姜河星觉得他真的错了,他站在原地,久久地,也不去看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