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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同人)师父要我君子如风(69)+番外

心里对自己的斤两还是有数的,薛衣人自觉自己五年之内打败不了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的李观鱼李老前辈,因此便不会去挑战让李前辈败北的藏剑山庄大庄主。所以,薛衣人在白贴上写的分明,开门见山的在封面上写上了“玉卿久亲启”的字样。

玉卿久并非与人争强斗狠之人,但是这拜帖都下到了藏剑山庄来,她总不好平白堕了藏剑的名头。扫了一眼在庄中长大,除却自己和师父的剑之外,稍微有那么一些没有见识的小肥啾们,玉卿久的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她应下了薛衣人的约战,不过这地点便选在了临近他们藏剑山庄的西湖岸边。

玉卿久和薛衣人的这一战,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多少准备,薛衣人如约而至之日,便是玉卿久的剑出鞘之时。

于是,在薛衣人下了拜帖的第二天,他便被一身明黄轻甲的小男孩引入了玉卿久选好的那片西湖河岸。

薛衣人身着一身白衣,他每一次挑战其他剑客的时候,总是要穿一身白衣。如今,在他薛家庄内,已经收集了整整三十只装着血衣的铁匣子了。

阿飞沉默着将人往自家姐姐那里引,并且在薛衣人打量他的时候腰杆挺得很直。

他在藏剑山庄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头——无论何时、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的剑还在他的手里,他就永远都要抬起头来。

“好小子!”薛衣人收回了那落在阿飞身上如有实质的目光,转而问阿飞道:“你是玉卿久的师弟?”

阿飞点了点头。

薛衣人的眼神更亮了起来。

他当然兴奋,若这小少年身上的气势便是藏剑风骨,那接下来的和玉卿久的这一战,还真是一件让人期待的事情。

玉卿久已经在等候薛衣人多时了,就在她划定的界限外,一圈小黄叽乖乖的站在那里排成了一排,他们有的已经开始习剑,有的就连剑都拿不稳,可是却还是都被玉卿久拎了过来观战。

薛衣人看到那一串金灿灿,先是有些愣住了,转而便听见玉卿久道:“薛前辈见笑了,家中师弟师妹还未见过旁的剑客,此番想带他们见见世面。”

薛衣人目光冰冷:“生死不论,你也不怕吓到他们?”

玉卿久微微一笑:“若需以死证道,那便也不算枉死。如今玉某如是,他日这些孩子亦然。”

这句话,就宛若点亮薛衣人眸中光亮的火焰,他抽出长剑,长叹三声:“好!好!好!”

这一刻,他忽然就不在意他的衣上会染上玉卿久的血还是他自己的了,因为他无比认同玉卿久的话——以死证道,不算枉死。

作者有话要说:薛衣人:以死证道,不算枉死。

叶英:薛庄主爱剑之心,叶某佩服。

玉卿久:以死证道,不算枉死。

叶英【微笑】:卿卿在说什么?你过来当着为师的面再说一次。

小黄叽:夭寿啦!师父你辣么双标大师姐已经知道啦!

☆、云梦。

第五十六章。云梦。

玉卿久见到过的速度的极致,是她娘亲的刀。

在玉卿久与西门吹雪还小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娘亲曾经远涉中原。那一日恰是太原大雪,玉卿久和西门吹雪被爱操心的大伯裹成了两个小团子,并排摆在了屋檐下面。而他们俩的娘亲见此只觉有趣极了,抱起自己的两只小宝贝一人亲了一口,而后抽出自己身后的双刀,飞身入那漫天的大雪之中。

“卿卿,阿雪,你们看。”

陆沉雪话音刚落,便只见漫天刀影摇曳,许久之后,两只挤挤挨挨坐在一起的小团子才忽然眨了眨眼睛,玉卿久悄悄凑过去和弟弟咬耳朵:“阿雪你看,娘在切雪雪呦~”

“雪雪不乖么?为什么要切雪雪?”小奶声颤颤,小阿雪的眼睛里甚至含了一汪眼泪了。

西门吹雪那个时候年纪尚幼小,至少还没有到能欣赏他娘的招式的年岁,以至于一朝不慎给他家阿姐留下了笑料,足足被笑话了十多年,并且有一直要被笑话下去的趋势。

而今日,玉卿久领会薛衣人的剑,那人的剑招竟是恍惚让她想起了自家娘亲。因为她从初入江湖至今交手过的人中,除却她家娘亲,已然再没有人的速度可以超过薛衣人了。

似乎江湖上总是有那么一种默认的说法,觉得“快剑”只是剑客成神成圣的之前要走过的一个阶段,到了某个时段,这些使得一手快剑的剑客便应该猛然顿悟,然后踏上另一条返璞归真的道路。

这个说法似乎是毫无道理的,可是偏偏那些青史留名的剑客都无一例外的踏上了这一条路。

可是薛衣人偏不。

他如今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了,按说到了这个年岁,人的体力和心性都应该有了变化,无论如何已经有些不适合一味地逞凶斗狠,也不适合那一手凌厉过分的快剑了。然而薛衣人却一直没有要就此寻找新的剑道的意思。

甚至,他的剑越发的快,也越发的稳。

藏剑西湖,云山拥翠。玉卿久以为自己已经见到了当今剑道奇绝。

南海一叶,万梅吹雪。玉卿久也觉得自己已然看到了来日之险峰。

然而薛衣人的剑让玉卿久看见了一种风景——到了这一刻,当她真正置身于薛衣人的剑招的时候,玉卿久却有了一种全新的体会。

那是“执着”。

薛衣人的剑从来都不闪不避,他甚至不怕自己受伤,因为他对自己的剑绝对信任,自信自己有能力在对方伤到他之前将对方斩落剑下。这是一腔孤勇,虽为人诟病,却也从来都让人敬佩。

薛衣人的剑本就很快,而随着两人相战越酣,玉卿久的剑招越来越重,而薛衣人的剑则越发的凌厉。

他知自己不擅长久之战,因此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速战速决。可是玉倾雪对于他的压制也是绝对的——薛衣人要让自己的剑招快起来,就势必要削减一些力道,而玉倾雪的剑又从来都是重若千钧,薛衣人若是硬接,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去。

而若是薛衣人不肯硬接,可是玉卿久的重剑一砸,却也不是随意几个剑招就能拆开避过的。至少,薛衣人就还没有这个本事。

他只能选择避开玉卿久的剑落下之处,只是如此一来,需要费心闪躲,薛衣人的剑就那么被玉卿久拖得慢了下来,虽然和他平时相比,那只是每个动作起手之时很小的停顿,但是高手过招,这样微小的差距,有的时候就足矣判定胜负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玉卿久和薛衣人的这一战,最后成了谁的体力更好的缠斗。他们的剑招都颇为费力,端看最后谁能坚持的更久一些。

薛衣人和玉卿久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于这场比试的结果,薛衣人已经心知肚明。毕竟,能抡得起六十余斤的重剑,在比体力这件事情上,玉卿久就没有输过。

然而薛衣人还是无比从容,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准备好了以血证道。无论最终溅在他衣裳上的是谁的血,能够见识到这样奇绝的剑招,薛衣人依旧觉得自己求仁得仁,不算枉死。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玉卿久的剑招竟是点到即止,没有丝毫要取他性命的意思。

将重剑抵住了薛衣人的笔尖,而轻剑抵住了他的胸膛,方才玉卿久那恨不得将薛衣人手中长剑都一一折断的气场倏忽收敛,薛衣人甚至还能感受都到玉卿久抵在他鼻尖儿的剑上的寸寸冰凉,就听见玉卿久说道:“传闻薛庄主的剑一旦出鞘就必要见血,无论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是。”薛衣人点了点头。对于他做过的事,无论旁人如何评说,他都不会假意否认的。

玉卿久对于薛衣人承认的这样痛快也并不惊讶,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继续道:“今日我与薛庄主的比试不是结束,恰恰相反,我们的比试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