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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喊你回国结婚(22)+番外

他说对,是很忙,不过假还是请得出的,不用担心。

说来奇怪,分明他们是拿着社交软件打字交流,但看到纪同光这句话的时候,梁盏竟能分毫不差地想象出他若是开口说,该是何种温柔的语气。

她想了想,回了一条注意身体过去。

不消三十秒,他便把这句话送还给了她。

他说:“你才该注意休息,这都快两点了。”

梁盏说我这是特殊情况。

“我导师之前让我帮忙改一篇论文,我给忙忘了,现在只能熬夜赶工。”

纪同光先前就听她说过她毕业后偶尔也会回学校给她导师代课的事,现在听说她在帮人改论文,顿时更加惊讶:“你这毕业了和没毕业有什么区别?他为什么不找别人?”

梁盏解释:“因为他现在招的学生专业水平都不怎样吧,估计都看不太懂他写的论文,别说改了。”

纪同光:“???”

一会儿看电脑一会儿看手机实在是麻烦,加上这事要说清楚也不容易,想了想后,梁盏干脆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她说你要不困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我们师门的八卦。

纪同光:“……行啊。”

其实他很困,对她的师门八卦也没那么大兴趣,但他很想听她的声音。

梁盏说:“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导师是按专业成绩来选学生的,因为我上面几届,全系成绩最好的几个几乎都被他招走了,包括我这一届也是。”

“但读研二那年,我帮他审名单的时候,发现我误会了,他这人比我还颜控,每年都选长得好的,只是之前几届恰好长得好的成绩也好罢了。”

“他还振振有词,说我们搞正畸的,要是自己长得不行,那给人治病有啥说服力,病人一看你自己都这么丑,我干嘛要按你的方案整!所以形象真的很重要。”

纪同光:“……”

他说我居然觉得挺有道理?

梁盏:“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看脸招生也不可能每次都运气好啊,我有个比我低两届的师弟,长得跟金城武似的,但是临床操作一塌糊涂,我之前带过他几次,每次都濒临窒息你知道吗?”

“最窒息的是,现在他在他同级之间,水平居然还算中上层的。”

“就这群人,能给我导师改论文就见了鬼了。”

“那你师兄师姐呢?”纪同光问。

“混得好的大部分已经在业内有了名气,人也忙,在各种交流会上都能和他平起平坐了,他不好意思继续使唤。”梁盏开始诉苦,“我就不一样啦,还在用他的名气拉病人,他使唤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这么惨的。”他翻了个身,同时不自觉地放软了语调。

“也还好啦,我毕业之后,他也帮了我不少。”梁盏改完倒数第二页,瞥了一眼屏幕右下侧的时间,“哎,我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这回他说的是实话,“我现在反正也睡不着。”

“怎么了?工作出问题了吗?”以梁盏的一贯思路,能联想到的首要原因便是这个。

但她在安慰人上一贯词穷,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十分干巴的你别太担心。

纪同光鲜少听她用这么局促的语气说话,一时有些想笑。

他否认了这个猜测:“没有,我工作挺顺利的,就是忙而已。”

“至于睡不着,可能是因为前些天都睡得比较晚吧。”

梁盏:“……” 你这也太惨了!

虽然此时此刻,她还在打着哈欠继续改论文,但对她来说,一年之中大概也就两三次会熬至这个点。

相比把熬夜当家常便饭的纪同光,她真的可以称得上一句轻松。

想到这里,她对他顿时更加同情。

敲完最后一个字幕后,她隐藏了语音界面,给他发了个红包过去。

纪同光:“……???”

她咳了一声,道:“我不太会安慰人啦,本来想再请你吃个饭,但你现在人在县城,还这么忙,发个红包聊表心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梁盏,真正的直男。

第23章

梁家二老和纪家两位长辈是在两天后来的S市。

那天正好是周一,梁盏轮休,她就干脆自己开车去高铁站把人接到了酒店。

至于纪同光,他虽请出了假,但从县城赶过来也需要时间,恐怕只能赶得上今天的晚饭。

如此忙碌的工作状态令四位长辈都十分咋舌,纪同光的妈妈更是忍不住心疼道:“他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过他现在有这么忙这么累。”

安慰纪同光的时候,梁盏想不出话还能直接发红包,但轮到长辈,她总不能继续这样了。

她只能搜肠刮肚硬着头皮开口:“他们这个行业的确比较忙,但前两天我问他的时候他说工作挺顺利的,就是忙而已,孙阿姨您也别太担心。”

孙阿姨一听,重点却放到了另外的地方:“你们前两天还联系了哪小盏?”

梁盏:“是啊,这不是要订酒店嘛,酒店还是他选的呢,说这家的逃生通道最符合标准。”

开车把人带到酒店后,梁盏又一手包办了入住。

她说现在离吃晚饭还早,不如先在房间里休息会儿,毕竟高铁一路坐过来也不太舒服。

“也行,我是有点困。”

“那小盏你呢?你不然也另外开个钟点房睡会儿?”

梁盏摆手:“不用,我房子离这挺近的,要躺回去躺就行了,等快吃晚饭了我再过来接你们。”

话音刚落,她妈就拉了一下她的手,问:“小纪从县城过来,是坐大巴吧?你去车站接一下他?”

梁盏:“……” 他坐啥她还真不知道。

但母上大人都发话了,她总不能这么说,她只能说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阿盏?”是他的声音。

“嗯是我。”她一面往电梯走一面问,“你一会儿是怎么回来啊?坐城际大巴还是啥?”

尽管她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他还是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笑了笑,说你不用接我,我问同事借了车。

梁盏:“那好吧,你开车小心。”

说完这句,她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说等等,你这算疲劳驾驶的吧?

纪同光:“……”

按他这段日子的休息时间来看,这的确是疲劳驾驶无误了。

“不然你还是坐大巴吧,安全一点。”她诚恳道,“我去车站接你,反正我这车坐得下。”

“……行。”他答应了。

好在从县城到S市的城际大巴非常多,哪怕临时买票也不会买不到。

按自己开车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估计,纪同光大概五点能到车站。

梁盏琢磨了一下自己还能回家打几局游戏,挂上电话后就回了家。

下午五点,她准时等在了汽车站外。

纪同光长得高,站在人群里,永远都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梁盏一眼就认出了他,又怕他看不到自己,便跳起来朝他挥了挥手。

结果这一跳,他是看到她了,但落地时,她的高跟鞋却卡在了下水道缝隙里,差点让她扭到脚腕。

隔着人群,纪同光只看到她骤然变化的表情,心下一惊,忙拨开人潮大步向她走去。

可能是因为要见长辈,梁盏今天穿得很淑女很正式,就连鞋都是她平时很少会穿的细跟浅口。

此刻那只漂亮的香槟色高跟鞋被卡在下水道缝隙里,只靠脚用力怕是弄不出来。

她皱着眉抓了抓头发,就要自己蹲下去捡。

弯腰的这一瞬间,纪同光上前拦住了她。

“我来。”他说。

说罢,他就曲膝握住了这只卡住的鞋。

可能是力气不一样,他好像只随手一拿,就把鞋取了出来。

取出来后,他也没立刻站起来,而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让她小心,同时另一手扶住了她的脚腕,替她穿好了这只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