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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喊你回国结婚(24)+番外

待耳边的呼吸愈发平稳后,她才试探着掰开他扣在她腰后的手。

这一回一切还算顺利,她挪到了沙发另一头。

先前包裹着她的酒气依旧清晰可闻,她拍拍自己的脸,光脚踩着地板跑进他房间,把床上的薄被拿出来盖到了他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就火速离开了他的住处,开车回了家。

当天夜里,梁盏做了一个梦。

一个光怪陆离,过分缠绵的梦。有些像是四年前那个擦枪走火的昏暗上午,也有些像是今晚的后续。

醒过来之后,她坐在床上抓了快五分钟的头发。

最后是忽然响起的闹钟提醒了她,她今天还要上班,钱比较重要。

这样想着,她像平时那样火速冲进洗手间洗脸化妆。

搞定这些临出门前,她瞥到了昨晚被她随便脱在门口的香槟色平底鞋。

呼吸停顿了片刻,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打扮,最终还是选了这双去通勤。

发动车子前,她给她妈发了条语音,说自己上午有个两周前就预约的病人,必须去上班,让他们好好玩。

“下午我应该空,看情况提前走来找您啊,就这样,我先上班去。”

临近退休的梁母早上起得早,这会儿当然已经醒了,没过几秒就回复了。

梁母说:“你去吧,我们这边有小纪呢,他一早就带了早饭来,还说今天带我们去景点逛。”

梁盏:“……”

他昨晚都醉成那样了,今天还起这么早?

怀着“纪同光昨晚到底啥意思”的疑惑,梁盏整个早晨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好在十点的时候,预约了过来的病人到了,让她抛开杂念,暂时进入了工作状态。

等午休时间来临,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她妈给她发了不少照片,说纪同光带他们四个去了S市那个很有名的湿地公园。

梁盏想了想,拨了个电话过去,问他们下午有什么打算。

“下午应该还在这,你爸爸和你纪叔叔都很喜欢这,环境好也凉快,还能钓鱼呢。”梁母如是说。

“那我下午就来湿地公园找你们?”梁盏问。

“行,你来之前说一声,这里车开不进来,我们好早点来入口找你。”

“别,您几位好好玩吧。”她拒绝道,“我自己找进来就成。”

通话结束,她又用内线电话请了半天假。

好在上司通情达理,知道她父母来了S市,不仅立刻答应了,还让她代为问好。

湿地公园在城郊,占地面积很大,入口也有好几个。

梁盏选了个离停车点最近的入口,买了票进去,顺便发消息问了下他们现在在哪个方位。

十秒钟后,手机震动起来。

她以为是她妈,看都没看就用耳机按了接听。

结果电话一接通,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却是纪同光的。

纪同光问她:“你在哪个口?”

此刻他人是清醒的状态,声线也较昨晚平稳数倍。

但纵是这样,在听到他声音的这一瞬间,tz梁盏的脑海里还是立刻回放起了她昨夜的梦境。

开口之前,她抬手揉了一下脸。

“我在西北口这边。”她说。

“那你进门直走,经过那个鱼博物馆的时候左拐,再沿着湖直走。”他停顿了一下,“我现在也往那边走,一会儿见。”

“行。”她在面前的小地图上确认了一下路线,大概知道了他说的湖在哪。

湿地公园里到处都是树,就这样不打伞走进去也不会觉得热。

而当她拐过那个展示各种鱼类标本的博物馆走到湖边时,清凉感更是扑面而来。

林间有不间断的鸟鸣声,湖上传来汽艇发动机的嗡嗡声,wyq偶有一两艘转弯转得急,还会扬起半人高的水花。

梁盏朝那边看了两眼,感觉应该会很凉快。

她就这么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着,也没注意时间过去了多久。

被纪同光叫住的时候,她还在想,这真的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纪同光穿了一件白衬衫,袖子挽了一半,手里拿了两瓶冰水,见到她就分了她一瓶。

“来了。”他说。

“嗯。”她拧开水喝了一口,又多看了他两眼,最终还是没憋住,“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纪同光其实不太记得了,但他好歹知道昨晚是她把他送回了家。

他有点紧张:“我朝你发酒疯了?”

梁盏想了想,说应该算不上酒疯。

纪同光:“那——?”

“你亲了我两下。”她说。

“……”

“别这么紧张,我又没说要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纪:求求你讨

第24章

其实梁盏本来想说的不是这句。

但她看到纪同光因为她前一句话直接屏住了呼吸,她便忍不住同他开了句玩笑。

结果他的表情却更复杂了。

他下意识捏紧了手里那瓶冰水,又在瓶身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骤然松开。

再下一瞬,他终于张口:“你不介意吗?”

梁盏:“……”

在此之前,她还真没考虑过自己对他的行为究竟介意与否。

但他既然这么问了,她总不好避而不答。

梁盏仔细想了想,首先他昨晚是喝醉的状态,不管是亲还是抱,都不是出于清醒的意识;其次他们以前连床都上过了,现在亲两下还真算不了什么。

“还好。”她实话实说,“比起介意,我更好奇为什么。”

“你喜欢我?”她又问。

“……是。”他终于承认,声音很轻也很坚定。

可能是因为之前沈子言已经三番五次如此猜测过,此刻听到纪同光承认,梁盏居然也并没有很意外。

她停下脚步,站在树荫里抬起眼望向他,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纪同光沉默片刻,道:“很早以前了。”

这个答案倒是让她惊讶了一下。惊讶过后,她听到自己问他:“多早?”

他笑了下,说告诉你的话,怕你被吓到。

梁盏:“没事你说吧,我承受能力很好的。”

纪同光:“……”

他一方面为她此刻过于淡定的反应心塞,另一方面又觉得,果然这才是她。

那就从头说起吧,他想。

反正他已经把喜欢这两个字说出口,再追根溯源一番又有什么要紧呢。

“六年级的时候,你们班有一个姓林的男生,往你书包里放了一条死蛇,你还记得吗?”他问。

“啊,记得。”她点完头,又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说我那个时候听到我们班的人在打赌你看到那条死蛇会不会哭。

“我怕你会吓到,就想去提醒你。”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结果你不仅一点都不怕,还把蛇甩到了那个姓林的桌上。”

梁盏没说话。

而他望着她此刻平静无波的表情继续道:“嗯,你当时甩蛇的时候,差不多就是现在这个眼神。”

“我那个时候觉得你真是太酷了,和一般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当然,现在我还是这么觉得。”

梁盏垂了垂眼,道:“其实我还挺感谢那个男生的。”

“那个时候他把死蛇放到我书包里是想吓我,但我却因此发现了我真的不怕动物尸体。后来高中上生物解剖课,老师看我是全班唯一敢直接上手动刀的女生,就一直让我上去帮忙做解剖演示。”

“所以你最后才学了医?”纪同光问。

“那倒不是。”她否认,“报专业的时候,我连自己究竟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看什么热门就报什么。”

但梁盏也知道,凭她的成绩,是绝对上不了建筑或车辆这样的专业的。

未免到时候被调剂去她完全没兴趣的院系,填完热门专业,她想了想,在最后加了个口腔。

“我爸当时还跟我说,口腔也是学医,要解剖尸体的,让我想想清楚。”她说,“但我真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