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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喊你回国结婚(41)+番外

她本来想说不然你借我点钱我去睡酒店,但话到嘴边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她现在没有证件。

纪同光收拾完了桌子,走过来道出了她心中所想:“你包被抢了没身份证,还是睡我这安全些。”

梁盏知道他说得对,但这样一来,她未免太鸠占鹊巢了一些。

就算他们认识很多年,就算他喜欢她,也不带这么占人家便宜的啊。

而他就像有读心术一样,见她不语,又笑着继续道:“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回头请我吃个饭,就当是今晚的房费,怎么样?”

梁盏垂着眼,说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个什么感受。

她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想答应下来,但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拐了弯。

梁盏听到自己问他:“你跟谷心联系过了吗?”

纪同光一愣,旋即点头:“嗯,我跟她说清楚了。”

梁盏抬眼:“你怎么说的啊?”

而他显然没想到她还会顺着多问这一句,以至于又愣了一瞬。

见他如此,梁盏立刻表示不说也没关系,她只是随口好奇一下。

“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温声道,“我只是把当年就跟她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劝她别再把时间花在我身上。”

“她答应了?”梁盏觉得谷心不像这么简单就放弃的人。

“她觉得我是拿了从前的借口搪塞她。”他停顿了一下,“我只能告诉她,我从前每周去你们学校打篮球,是为了什么。”

说到这,他语气竟还带上了些怀念,末了话锋一转,道:“你放心吧,她不会再来找你了。”

梁盏:“?”这么肯定吗?

他叹了一声才解释:“我跟她说完,她骂了我快十分钟,说我应该早告诉她。”

“早告诉她她就会放弃了吗?”

“不一定。”纪同光说,“但她肯定不会跑去求你。”

说实话,纪同光也没想到,谷心在电话里破口大骂的重点,居然是纪同光把这个秘密捂得太严实,导致她在梁盏面前丢了脸。

梁盏听罢,只觉无言以对。

她从前跟谷心接触很少,只知道这姑娘风风火火地追求了纪同光很久,执着不已,全不管学校里旁人的目光,完全没料到她竟然还会怕丢脸。

“我以为她不会在乎这些呢。”梁盏说。

“我也这么以为。”纪同光叹了一声,“结果她说,在其他人面前丢脸不要紧,但你——你是她多年情敌。”

梁盏再一次无言以对。

她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便道:“你去洗澡吧,手里东西给我,我替你扔。”

纪同光想了想,没拒绝,把手里装了外卖盒的袋子给她,道:“垃圾桶在一楼电梯拐角,钥匙和门禁卡在桌上。”

梁盏立刻回头看了桌子一眼,然后点头:“好,我知道了,你这还有什么别的要扔的垃圾吗?客厅的垃圾桶要不要倒?”

纪同光:“如果满了就倒吧,麻烦你了。”

梁盏:“不麻烦不麻烦,是我打扰你了,你快去洗澡吧。”

下一趟楼扔一下垃圾不需要太久,几分钟后,梁盏就回来了。

进门时,她就听到了从浴室方向传来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十分明显。

梁盏洗了个手,告诉自己不要继续脑内播放黄色废料。

这么想着,她干脆去房间里躺下了。

没有手机,她连个睡前娱乐都没有,只能抱着被子放空,偏偏被子上也有他的味道。

清苦的淡香,和当年一模一样。

纪同光真是个恋旧的人,梁盏想,难怪会一暗恋就十五年,还没有叫任何人察觉。

没过多久,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先前哗啦哗啦的时候,梁盏听得心烦意乱,现在这声音没了,她也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加不知如何自处。

这情绪对她来说委实太罕见了,以至于一时半会儿之间,她根本缓不过来。

等纪同光穿着浴袍出来,还走进这个本属于他的房间时,她干脆愣住了。

他倒是立刻解释了:“我拿两件衣服。”总不能穿着浴袍下楼去酒店开房。

梁盏张了张口,声音很低:“不然——”

“嗯?”

“不然算了吧。”她到底说了出来,“你这床也挺大的,我们将就一下。”

他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正擦头发,听她这么说,直接停下了动作。

因为某些心知肚明的理由,在这一瞬间,他们竟都没有看对方。

踌躇片刻后,他说:“你不介意?”

梁盏:“……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他沉默片刻,说那好吧,反正就一晚上。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委实天真了些。

对纪同光来说,这一晚上再难熬不过。

梁盏一睡着就喜欢抱东西的毛病多年如一,而她一靠近,他又怎么可能舍得推开。

她今晚碰上抢劫,虽然没怎么受惊,但折腾一遭,到底比平时累,躺下关灯没多久就睡熟了。

他被她手脚并用地缠着,好不容易蓄起些睡意,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她喊了自己名字。

那声音太过温软,似梦非梦,叫他无法不联想他们上一次同床共枕的场面。

早知如此,他应该洗个冷水澡的,纪同光想。

……

第二日一早,先醒的是梁盏,她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的。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她脑内播放了无数黄色废料,半夜果然梦见更多。

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个医生,她并不为做这种梦羞耻。

……如果梦中的男主角没有呼吸近在咫尺的话。

时间尚早,纪同光还没醒,而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与他一同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姿态亲密更甚当年。

不论如何,这都超过了普通故交老友或发小的相处尺度。

意识到这一点后,梁盏又一次深刻地检讨了一下自己。

纪同光醒的时候,她正在心里痛陈自己的罪状,眉头皱得死紧,捏着被子的手活像是捏住了什么和她有深仇大恨的东西。

纪同光:“?”

“怎么了?没睡好吗?”他问。

梁盏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回神:“没有没有,我睡得挺好的。”

“早上想吃什么?”他又问,“虽然冰箱里没东西,但楼下的早餐店挺全的,你先洗漱,我下楼买。”

“我去公司附近对付一下就行。”梁盏不想麻烦他。

“你现在没有现金,也没有手机。”纪同光提醒她。

梁盏:“……”

移动支付使人失去手机就寸步难行!

“那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她说,“我不挑的。”

“行,你先去洗漱吧。”他翻身下床,迅速地拿起挂在床畔衣架上的衬衫。

梁盏都不用特地偏头,就能看到他解开了本来就散得差不多的睡袍带子。

她觉得自己的检讨反省全白费了,因为在这一瞬间,她几乎是立刻回想起了梦中那些无法为外人道的片段。

偏偏纪同光对此一无所觉,他换好衣服后,又弯腰拉开床头柜,拿出一双袜子,动作之间,腰腹线条勾勒无余。

穿完袜子,他还回头冲她笑了一下,说她放在浴室的衣服,他昨天就洗好烘干了,她直接穿就行,都是干净的。

梁盏:“……”

天啊,她怎么把这么要紧的事忘了?!

这件事导致她一整个早晨都处在恍惚之中,以至于跟他一起出门下楼的时候还呆呆地来了一句我好像没拿手机。

纪同光从未见过她这样,一时哭笑不得。

思忖片刻后,他说:“没有手机的确不方便,我单位有部没用过的新机子,上个项目的开发商送的,一会儿我拿给你,你先用着,等警察那边联系我了再说。”

证件和手机一同丢失的后果就是,昨天做完笔录,留给警察的号码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