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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喊你回国结婚(59)+番外

梁盏:“……”

结婚这个问题,她最近半年还真没想起来过。

倒不是她可以回避,而是上半年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大事,让她根本没去仔细思考过。

而且纪同光也没再提起。

那如果现在开始考虑呢?又有人这么问。

她看着屏幕上的消息,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事实上,早在春节假期那会儿,纪同光就用相对迂回的方式问过她了。

她知道,他肯定是盼着能跟她结婚的,但她尊重她的意愿,所以这半年来能不提就不提。

想到这里,坐在副驾驶上的梁盏忍不住偏头朝身旁的人看了一眼。

纪同光注意到了这一眼,也立刻察觉到了她似乎有话要说,便问她怎么了。

一时之间,梁盏还真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脑海内闪过很多片段,有很久以前的,也有最近的,但无一例外,全都与他有关。

最终她决定简单一点,有感情的伴侣之间,本来就不需要那么麻烦。

她对他说:“我发了那个朋友圈后,有很多朋友以为我要跟你结婚了。”

纪同光:“结——”

他说了一个字后,才真正领会她的意思。

刹那之间,狂喜席卷全身,他方向盘往右一打,踩下刹车,把车在路边挺稳。

梁盏:“……?”

“怎么在这停了?”她愣住了。

“我现在情绪过于起伏,不适合开车。”他这么说着,语气却是冷静的。

这反差令梁盏再度失言。

但她不说还有他。左右已经把车在路边停稳了,他干脆解开安全带,侧身彻底凑近了她。

他喊她阿盏,喊了起码三遍。

最后一遍时,他似终于恢复得平静了些。

然后他问她:“阿盏,你刚才说,你的朋友都在问的那个问题,你回答他们了吗?”

梁盏眨了眨眼,说回答了。

“怎么回答的?”

“我说拍照片的时候还没考虑呢。”

纪同光沉默片刻,又问:“那现在呢?”

梁盏:“现在开始考虑吗?”

他好像又紧张起来,不说话了。

梁盏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觉得时光仿佛倒回了去年秋天,她冲动之下,直接答应与他交往的那个早晨。

是的,那的确是她一时冲动,哪怕是现在回忆起来,她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可冲动过后,她完全没有产生过任何后悔的情绪。

那这一次呢?也会是一样的结果吗?

梁盏无法肯定,但她想去试一试。

将来的事没有定论,可至少在这一刻,她思考愿不愿意与他结婚的问题,她的答案是愿意的。

“如果你有这个打算,那我没有问题。”她说。

也就是说,现在决定权又回到了他手上。

这么想着,纪同光只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又加快许多。

“我当然有这个打算。”他听到自己说,“我就是为了能和你结婚才回国来的。”

梁盏张了张口,正欲说那她这就继续回复那些关心她终身大事的亲友,可惜第一个音节还没离开喉咙,身后的车窗就先被敲响了。

叩叩叩叩,急促得很。

她想了想,按了一下手边的控制按钮。

车窗缓缓降下,映入眼帘的是一身交警制服。

“违章停车了!”一张罚单从天而降,“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停了车再说,啊?”

梁盏:“呃……但真的是很重要的事。”

本来已经准备走了的交警低头朝车内看了一眼,挑了下眉,似是在等她说下去。

梁盏:“我们在说要不要结婚。”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番外!

第48章 番外 一

既然决定了要结婚,梁盏就没有再犹豫或反悔。

不过结婚是大事,决定下来之后,该通知的人还是要通知,比如双方父母亲戚以及亲近的朋友。

父母那边的反应和她预想中差不多,不仅乐见其成,还恨不得他们能立刻去把证领了。

一个电话打到最后,她妈妈甚至开始跟她算,如果办酒席的话,要去哪里办,请多少人。

“咱们家亲戚不多,你纪叔叔他们家也是,所以咱们不用订太多桌。”

“……”

“你们两个的朋友倒是可以多请一点,我记得你读初中的时候有个好朋友,后来高中也一起的,姓沈的,在网上写小说——”

“您记错了。”梁盏无奈,最近一两年为了不被指责和狐朋狗友互相带坏,她没怎么跟家里人提过沈子言,“阿言是画画的,不过她也给自己的漫画写脚本。”

梁母噢了一声,说把人家也叫上,这么多年朋友了,结婚这样的大事一定不能忘。

梁盏:“……”

她想说其实她并不想办婚礼摆酒席,但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开口,她妈又问了:“对了,这丫头现在有对象了吗?”

“你都有了,她应该也有了吧?”

“呃……”梁盏只能说得迂回,“她太忙了,而且眼光高。”

“能有你高?”

“???”梁盏不明白了,“我眼光哪里高了。”

为免再说下去母女俩又要吵架,梁盏只好暂时跳过这个话题,然后表示酒席不酒席的事暂时不急。

“结婚也不是结给别人看的,我懒得昭告天下,亲近的人知道就行了。”

梁母听出了她不想大操大办的意思,顿时急了,说那可不行。

“你这么想,人家小纪也这么想吗?”

梁盏:“他当然也这么想。”

“早上我听到他打电话给纪叔叔了,也是这个意思。”

“你们这两个孩子……”

“哎呀,我们这不是给家里省钱嘛。”梁盏又换了一个角度劝。

“这钱有啥好省的,当父母的都没舍不得,你倒舍不得起来了。”

事实上,梁盏也不是舍不得办婚礼摆酒席的钱。

以她和纪同光的收入,别说回老家摆酒席,就是在S市最好的酒店里摆一场,也影响不了生活质量。

可梁盏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读书的时候,她就不是什么热衷社交的人,对这种必须全程维持优雅姿态的场合,她是能避就避。

更重要的是,在梁盏看来,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哪怕稍微扩大一点范围,那也是两个家庭的事,和旁人关系不大。

是欢喜还是悲切,是幸福还是遗憾,自己心里清楚就知道了,她不想拿出来给别人看。

说到最后,她妈总算稍微松了点口,说:“行,那我回头问问你爸吧,看他怎么说?”

梁盏立刻:“我爸要是不同意,您给我说说好话吧,算我求您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梁母在电话那头叹气,“要是你和小纪都坚持不办婚礼,那我肯定也不会勉强你们。”

“嗯。”梁盏放心了些。

隔天中午,她爸就打来了电话。

梁盏原本都做好了乖乖被训一顿的准备,结果她爸的态度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他只是问她:“小纪真的也是这么想的?”

此时的梁盏,已经和纪同光就这个问题认真谈过一轮了,确认他们意见一致。

所以她立刻回答:“是,他也是这么想的。”

“那不办就不办了吧。”她爸说,“两家人吃顿饭,怎么样?”

“啊?”

“这都不愿意?”

“当然不是!”她否认道,“我只是没想到,您居然不反对。”

梁父说我反对有什么用,我反对了你们就会办婚礼摆酒席了?

“就你这倔性子,我要反对到底,你能连结婚证都不去领。”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我老了,折腾不动了,现在你愿意结婚,我也就心满意足,不要求更多了。”

后半句话把梁盏说得有一点难受。

在她印象里,她爸是个再强势不过的人,而她也遗传到了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强势,所以随着年纪的增长,父女关系愈发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