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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女有点怪(91)+番外

作者: 璃原风笙 阅读记录

正好他也缺个梳洗清洁的地方,于是也只好顺了风荷的意,到玉琼馆去了。

刚好恰逢中秋之后,荷风居里摆了两个黄澄澄的大甜柚,风荷就笑着招待他吃柚子了。吃完柚子后,他心血来潮地,就借了刀子雕了两盏花灯,打算给他姑娘往闺房门口一左一右各摆一盏的。

可是风荷却看中了,软磨硬泡着要他赠她一盏。

他想着既然借了别人房间,如今回赠她花灯,总比承她情以后还要好,于是就给了她一盏。

都已经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李颜也没有想到那灯还在,要是在也只能成柚皮干了。

“嗯…糖渍柚皮?倒是个新鲜的想法。”

见他毫不在意地道,微醺那话像是一拳击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一样,见他紧紧搂着她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她顿觉无味,也就停止了挣扎。

她双手被迫放在他胸膛上,低垂着头,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身,也低头看她。

两人这种姿势不知道维持有多久,直到廊道外的人也开始纷纷驻足,把眼光投过来,微醺才自觉没脸,哭丧着道:“你到底要哪样?是希望把谣言弄得更沸腾些是吗!”

李颜这时才惊觉,松开了手臂。可手臂一松,立马迎面就接受了响亮的一巴,方才还在怀里的人儿早已跑了老远。

后来,微醺又从她爹那里得知,那天她跑了之后,李颜又折了回去,跟她爹说是若这次杏榜出来,他退至第一名之外,回头就立马娶了她。若是中了会元,那么,婚事就只得押后。

只是,这个押后…似乎是没有限期的了。微醺听到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的。

那家伙假惺惺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即使他手臂负伤,以他的能力,退至第一名之外…似乎也有可能,但是,他对这次考试水平如何,难道还没有个数?一开始跑去拒绝,如今又说这样的话,岂不虚伪?

其实李颜心里也起落不定的,这次负伤考试,虽然都尽量发挥好水平了,但结果如何,确实难以预测。

一如他最近的心思一样。

到了此时此刻,其实他自己依旧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娶微醺。

娶吧,对他的复仇大计有百利而无一害,可到底他是不愿意看到她最后受伤的。

不娶吧,每当他想起在中都寺那个树林里,她躺在别人怀里的样子,又让他恨不得把她攥紧在怀里,她对别人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倍受折磨。

他往墙角掐了一把细沙紧攥在手,凝眉抬头望着映日苑里那朱红的绣阁。

松了,留不住,紧了,它照样能从指缝间溜走…

微醺一直留在绣楼上,也再也不曾下楼去,整日里坐在妆奁跟前对着那个竹雕一动不动,一盯就是大半天过去。

甚至连书籍也不愿翻动,琴也不练,整日里就颓废着。

这段日子来,她在闺阁里听到了不少关于李颜的事迹。

听说前段日子企图叛乱的楚王差点就被李颜设的局抓住了,只差临门一脚。

据说是抓到了几个重要的部下,已经获得了确凿证据上报了皇上,皇上对此事十分重视,也对蒋戚耀嘉许有加,对背后协助蒋戚耀的这个少年解元郎更加是青眼有加。

微醺嗤笑,弄成这么沸沸扬扬的,即使中的不是会元,大概他也能有借口不娶了吧?

杏榜开榜的日子终于到了。

微醺继续待在绣楼里,也无心差人去打听。

直到那天蒋炜炎神经兮兮地跑来告诉她,说发现东院她爹的书房后头一座假山里,一到了夜间就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顺便又告诉了她李颜中的杏榜之首,会元的事情。

微醺微微别过了脸,装作不在意,企图用别的话来掩盖情绪,却还是禁不住声音微微哽咽嘶哑道:“那…那你说的那假山里头有鬼叫声,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那次啊,我那只黄金大斗士淘气啊,就在东院那弄丢了。我从白天找到夜晚一直都找不回…”

“然后,然后到了半夜里,就发现在那假山里头,是从里头发出的嚎叫声…叫得可凄厉了!”蒋炜炎一愣一怔地回忆着,不禁毛骨悚然地抚了抚手臂。

微醺知道那座假山里头藏着一座地下笼狱,兴许是她爹抓了什么要犯一时又不好暴露行迹的,就关在了自家府上的笼狱里了。

所以对于蒋炜炎的一惊一乍,她倒是不怎么理会。

第115章

后来那天蒋炜炎硬是在映日苑软磨硬泡到夜幕,任微醺怎么撵他都不走。后来他索性硬赖着要微醺陪他到东院去。

“大兄台,你不是害怕吗?还去东院干嘛?”微醺没好气道,她着实是没有心情跟他闹。

可这蒋炜炎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认为人得受些惊吓,才能使心中的忧郁转移掉,这才想到要拉着微醺一同去。

两人乔装成小厮来到东院时,空中的月牙已经挂到树梢上了。

今儿东院的书房门外多了几个不时徘徊看守着的小厮,一如那年颜夕刚被抓紧地牢时的景象。不过微醺此时已经无心理会,只是以作陪的心态麻木地待在一旁看蒋炜炎跌宕起落的表情变化。

“大妹子,你方才听见没有?就从那假山里面传出的声音…”蒋炜炎一脸惶恐,躲在灌木丛后摇着身旁那个心不在焉的人。

微醺轻轻叹了口气,眼角睨了睨他,一副觉得他大惊小怪的表情不说话。

蒋炜炎又搔了搔脑袋,有些疑惑不解道:“你说三叔一个小书房干嘛需要人在外守着呀?”

“欸…你说,会不会跟那假山里头的吼叫声有关系?”蒋炜炎难得地脑筋一灵光,一脸惊疑地转头看着微醺道。

微醺白了他一眼,还是叹了叹气,沉声道:“兄台,要找黄金大斗士就赶紧找,不找我要回去了。”

“哎哎!别!”灌木丛一阵窸窣声,是微醺轻擦着枝叶要往回的声音,蒋炜炎连忙伸手抓住了她。

大概是书房门前的一个小厮发现了这边传来些许动静,好奇地往这边探头来,吓得蒋炜炎连忙俯下身顺带按低了微醺的头颅。

就在他们屏气凝神,以为这下得被发现,想好届时要如何应对之际,眼巴巴地就看着那小厮眼神一亮,就在他们跟前俯下身子去。

当他再度站起看着自个手边的东西时,明显能看得到脸上是挂着一抹愉悦的笑容。

“哎!兔崽子!怎么到那儿偷懒去了!要被老爷知道看不得罚你!”

这时那小厮身后的人不耐烦地开始催促他。

“哦!来了,来了!我这不是正发现个好东西嘛!”那小厮边笑着边小跑了过去,似乎没有发现两人。

蒋炜炎移开按着微醺头的大手,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是什么呀?”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应该是今年新出泥的棺头蟋!瞧瞧…这紫金的翅,扁平头靛青小斑,还有这血牙斗红眼,啧啧!是极为凶猛的上等货!到城里金蟾阁去得卖上不少价钱哪!只是…这家伙一般得到悬崖峭壁的悬棺上找,怎地冒这儿来了…”

听着那小厮绘声绘色地说着,蒋炜炎的脸色不禁越来越难看,最后他转身告诫微醺待在原地等他后,自己就灰溜溜儿从另外一头的灌木中压低头颅溜了出去。

微醺深叹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地蹲坐在原地抱着双膝,恹恹地望着前方被晚风吹得起伏的草木发呆。

这时,淬入了夜间微凉的风,有声声嘶哑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山体传出,伴着沙沙的枝叶声,不禁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再一转身探头出去,此时蒋炜炎那厮也不知道到哪去了,方才捡得蟋蟀在一旁讨论着卖价的两小厮也不知到哪去了。

此时一阵呼叫声在不远处响起,原来扎堆在书房前的小厮纷纷朝那声音奔了过去,霎时间那书房前就阒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