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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恨晚(197)+番外

作者: 九里墨 阅读记录

那些人……

他只是抓着门把的手顿了一下,“我不需要。”

女人似乎是怕极了,不管不顾的就抱住唐秋山的腿,身上的浴袍都滑落了一半,哀求道:

“求求你别走,我如果没有完成的话,那些人就会为难我家人。”

唐秋山目光沉了下来,而后直接扭开门把走了出去,女人一看见门外将她带进来的人用警告的目光看她,她立马就松了手,歪歪的倒在地上。

那人紧紧跟着唐秋山身后,不怕死的问了一句:“唐少,这是专门给您准备的人,是干净的,来之前都检查过了。”

唐秋山的脚步停了一下,身后亦步亦趋的一群人立马停了下来。他微微侧头看了那人一眼。

“你是分支的人,唐家的规矩还不懂?”

那人脸色立马就白了,后背冷汗涔涔,哆嗦的说:“我,我只是想给唐少送份礼物。”

唐秋山只是哼一声,而后走到电梯旁,在进入电梯之前,清冷的丢下一句话:

“唐家的规矩有三不原则,有一条就是不动女人,你好自为之。”

至此,叶城大街小巷慢慢流出消息,谁都不敢高谈阔论,只敢偷偷的谈论,唐家少爷唐秋山,不近女色。

更有甚者,却从没有人敢说出口。

唐秋山母亲的生日在寒冬天气,海上的游轮。

游轮爆炸的时候,他在唐庄。

他身中剧毒心脏骤停在医院足足躺了三天,命悬一线。

终在唐家内乱之时,他奇迹般的醒来。

十八岁少年郎,震慑唐家众分支。

唐家变故的那一天全然成了唐秋山的噩梦,以至于到了很久以后他都不愿意回想。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后来渐渐用唐家的事情分心,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世间还有温暖。

两年的时间唐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遍布全国,出口贸易也在唐秋山的策略下逐步完善。

书房里,他正看着文件,方伯却忽然在门外敲门,小声的喊了一声少爷。

唐秋山看了方伯一眼,而后继续看着文件。

方伯就站在他的办公桌前面,微微弯着身子说:“少爷,有件事情耽误太久了,我今天才想起来。”

唐秋山头也不抬,“什么事。”

方伯继续说:

“先生在世的时候在临城有一位好友,你是见过的,叫许靖海。

去年年底因为欠下高额债款跳楼了,留下一位女儿,听说被送到孤儿院了。”

唐秋山低低的嗯了一声。

去年年底,是唐家最乱的时候,一直到年初三月一切才慢慢平息下来,也没有其余的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想到这里,他又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方伯又说:

“其实有件事情,先生和夫人还来不及告诉少爷,许家和我们唐家是有婚约的,那位许小姐是少爷您的未婚妻。”

唐秋山的眼神顿了一下,这才抬眼看方伯,“未婚妻?”

第179章 秋山遇晚二

说起许靖海,唐秋山是见过几次的。只因为许靖海是在临市,加上两家各自繁忙于家族事业,见面的机会不多。

印象里还算是个慈眉善目的人。

说到两家的交情,确实不错。

至于方伯说的,许靖海的女儿是自己的未婚妻。

唐秋山也只是眸色微沉,“什么时候的事情?”

方伯说:“是先生在世的时候和许先生私自订下的,先生原打算等少爷二十岁之后再提起此事,没想到……”

一把年纪的方伯说着都红了眼眶,他跟着唐家祖孙三辈,兢兢业业,一生都在唐庄,早就超过了主仆情谊。

唐秋山低低咳了几声,就不再说话。

方伯拿不定主意,如果唐秋山不发话他也不好派人出去将人接回来,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唐秋山将手里的文件翻页,他才见缝插针:

“少爷,您看那位许小姐要什么时候接回来?”

唐秋山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文件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将文件丢在桌上,起身就拿过架子上的外套,越过方伯,说:

“这件事,再说吧。”

“这……”方伯有些为难的站在原地,可唐秋山已经走了。

到了深夜,一辆黑漆漆的轿车从山脚上来,车灯明晃晃的落在庄园的大门。

像是一双眼睛,却只能窥探到这座深宅大院的一个角落而已。

江由从副驾驶座上下来,走到后面给唐秋山开车门。

唐秋山将手里的一份文件交到他手里,“明天早上传真一份到洛城的城南码头,唐家的出口贸易以后就交给雷家。”

彼时的江由才刚在唐秋山身边不久,对雷家也不算了解,只知道是洛城黑道的龙头老大,是捞偏门的主儿,但在明面上也做一些光鲜的生意。

虽然雷家不是什么干净人家,但除此之外能与唐家合作的恐怕就只有雷家了。

江由领了文件就退下去了。

唐秋山走到大厅的时候才听见里面的吵闹声,哭声摔东西的声音一连串的过来,从旁边经过的下人惊得一阵阵。

听见熟悉的声音唐秋山脚步顿时就加快,这时方伯从里面气喘吁吁的跑出来,正好看见唐秋山,就像是看见救星一样。

“少爷,你可回来了,老太爷又发病了。”

唐秋山一边疾步走,一边问:“现在怎么样,控制住了吗?”

方伯擦着冷汗,一双饱经风霜的眸子通红通红。

“秦医生已经给老太爷打了针,但是老太爷这阵子身子不大好,秦医生只敢下剂量小的,现在还在哭着喊着要见先生和夫人呢。”

说完话已经到西苑大门了。

房间里,下人正在秦恒的指挥下将唐老太爷扶到太师椅上。

才二十岁的年轻人,也是忙的满头大汗。

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而后朝旁边退了两步,让唐秋山过去,一边说:“老太爷已经稳定一些了,你陪他说说话。”

唐秋山的脚步顿了一下,抬手让屋里的人全都退出去。

最后面的人将房门关上。

唐秋山走到开关旁边,开了一盏暖一点的灯光,将头顶最亮最刺眼的灯关了。

唐老太爷靠在太师椅上,他穿着旧式的唐装,从前他的身体硬朗,人也比现在胖了不少,唐氏夫妇的那一场意外,直接将他所有的坚强都粉碎了。

如今,精神恍惚,时好时坏。

人也瘦了很多。

唐秋山慢慢走到唐老太爷身边,手握那么多权力的唐少蹲了下来。

在家里,他只是孙儿。

老人目光涣散连焦距都没有,随意的落在地板上,走廊外面的灯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块光斑,淡淡的一圈,好像指引着什么。

在外奔波了一天的他唐秋山也不显得多疲倦,那双如墨的眸子坚定如常的看着老人,慢慢的握住他的手。

“爷爷。”

老人恍恍惚惚,也许是唐秋山的掌心太凉,他才垂眸看了一眼,眼睛里还闪着泪花,脸颊上还有未干涸的痕迹。

唐秋山拿出手帕,一点一点的给老人擦泪,“爷爷……唐家现在内忧外患,有很多事情我分身乏术,但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查出真凶。”

唐老太爷还在低泣,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唐秋山看,看着看着他忽然就反握住他的手。

“景川啊,你别太严厉了,小山他还小,身体又不好你不要什么都逼他,他什么都不说,却是那群孩子里最刻苦的,别逼他。”

这已经不是爷爷第一次将他认错为父亲了。

他也不纠正,点了点头,“好。”

终于安抚了老人去睡觉,临走之前,唐秋山对门外守着的人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回了东苑。

回去东苑的路上要经过一条长廊,这条路很长,唐秋山走得慢,微微抬眼就能看见廊下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