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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朕饿了(卷一+卷二+卷三+卷四+卷五)(120)

作者: 水波 阅读记录

素波吓了一跳,虽然最初认识胶东王时就知道他是个问题儿童,而且他也给自己带来过惊吓,但是她还是很快就明白了胶东王其实对人并没有攻击性,他最多就是抢抢吃的东西而已。现在,在自己用心教导之后,他的这个毛病早已经改了许多,彻底变成了自己的可爱宝宝,再加上胶东王在读书上天分,自小形成的高大上表现,在外人眼里他竟然是有名的贤王呢。

可现在他却出了问题!素波借着洒进帐中淡淡的月光看到了胶东王眼睛里的光芒亮得出奇,心里更加肯定了这一点。但是她虽然被惊了一下,却一点也不像最初时会害怕,别看胶东王长大了,将自己紧紧地箍在怀里,但其实他就是一个可爱的小美男,每天乖乖地坐在厨房的桌前,欢欢喜喜地从自已手里接过各种好吃的,向自己甜甜地笑着的小宝宝,他怎么会伤害自己呢。

他是因为高兴才会没轻没重动手动脚而已。

因此,素波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温柔地道:「别胡闹,你这样我都快喘不上气,明天早上不给你爱心蛋了。」

胶东王原本已经失去了理智,猛然间醍醐灌顶醒了过来,自己是在做什么?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还是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完全能控制住自己了,每出一言每有一举动都是经过认真思索过的,而今天他失控了。胶东王赶紧松了手,但当王妃躲了开去的时候,却觉得整个身子都空了一般地难过,不过他不敢再唐突,只一动不动失神地看着帐顶。

素波见小美男果然听话地松了手,就笑着拍拍他,「好好睡吧,我一直陪着你呢。」然后她就先睡着了。

胶东王听着王妃的呼吸变得悠长了,知道她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挪过去与她靠在一起,再伸出手将人揽在怀里。这感觉真好呀!

可王妃却不大满意,睡梦中的她总是最擅长趋利避害——现在天气炎热,她已经不喜欢钻到自己被子里取暖了,而是挣开自己转身抱住一个凉爽的竹夫人,还将一条腿搭在了竹夫人上呼呼睡去了。

胶东王好郁闷的,自己身上本就比王妃要热一些,眼下更是热血沸腾,怎么也比不了细竹子编成的竹夫人凉爽啊!但是他舍不得与王妃离得远远的。突然间,想出一个好主意,下床拿来一块冰在身上一遍遍地擦着,很快他的胳膊就十分清凉了。然后,王妃果然就一转身丢下竹夫人过来抱住他的胳膊,还把柔软而细嫩的脸贴在上面蹭了蹭呢!

 这一夜,胶东王没怎么睡,他小心保持自己的身上清凉得刚刚好,一直把王妃留在了身边,然后一直一直地看着她纯真美丽的容颜,克制着自己不去做过分的事——他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变化!

母亲活着的时候告诉了自己许多事情,在她临去前更是一直在嘱咐自己,一件件一桩桩,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得那样仔细,自己可能会遇到什么,应该如何应对,可是她从没说起自己会有这样的变化;而留福跟了自己好几年了,对自己忠心耿耿、日常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也从没提起过这样的事;还有,胶东王自到了文澜阁之后读了许多许多的书,竟没有看到言及此事的。

论起来有不通之事,胶东王其实可以请教薛大儒的,或者悄悄打听打听留福,可他就是本能地觉得这件事不能说出去。还有王妃,决不能让王妃知道!天明前,一向擅长隐瞒的胶东王还巧妙地掩盖了自己留下的一团污渍。

事实上果然素波什么也不知道,对于睡前的这一个小小的风波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在去冷月庵的早上她难得地早起来一会儿,在早饭之外另做了饭团。

雪白的饭团捏成长方形小礼包,素波在外面用切得薄薄的黄瓜片裹了一道,再用紫菜丝在上面系了蝴蝶结,一排排地摆在银食盒里漂亮极了。等到吃的时候,每个饭团里面的馅心都是不一样的,香菇、冬笋、肉松、烤鱼、蛋黄……素波的想法就是这些饭团就是自己送给胶东王的神秘礼物,好吃的同时还能带给来很多的惊喜。

夏日的清晨就像露珠一般透澈而凉爽。

轻纱的帘子被风儿吹起跳着轻盈的舞蹈,素波与严懿、薛清三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欢声笑语。

无垠的田野总会让人心胸无端地开阔起来,是以平日端正的薛清今天也十分活泼,与素波和严懿一同吃着零食,闲谈逗趣。

素波是个吃货,话题很快落到了冷月庵的素斋上,「听说庵里最出名的素斋是豆腐皮的包子,一会儿我们可要好好尝尝。」

薛清就说:「冷月庵的豆腐皮包子不只听起来特别,味道果然也极好,听说别有一套不外传的做法。」

严懿却不以为然地道:「就算是有特别的做法,但也不过是素食,怎么也不至于一席素斋要五缗钱——这冷月庵也太能赚钱了!」

薛清是不大知道柴米油盐的,因此倒不觉得五缗钱一席素斋贵,就说:「虽然是五缗钱,但一席有十几道菜、几样点心呢。」

素波倒是懂得的,日常家用,荤菜要贵些,素菜则便宜多了,严懿想来就是如此想的,因此也帮忙解释道:「素菜里也有很贵的东西,就比如猴头菇、竹荪之类的,竟比肉还价还高呢。」

「前朝时冷月庵的素斋果然有许多罕见的食料,只是那时她们并不向外供应素斋,倒没有价儿,任你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之家,如果不是庵里的主厨点头,花上多少香火钱也尝不到。我听祖母说她曾吃过一回,的确非同一般,想来要标价的话每个人五缗都远远不够。」薛清毕竟是京城人氏,且她又长了好几岁,知道的亦多,「其实如今冷月庵的素斋早已经不如先前了。」

竟然是这样。素波和严懿听了都急忙看向薛清,「既然冷月庵的素斋不如先前,我们要来你怎么不拦着呢?」

薛清就笑着摆手道:「虽然冷月庵的素斋今不如昔,但哪怕只留一个豆腐皮包子,也是值得尝一尝的。」又告诉她们,「再则冷月庵如今的日子很难过,我们今日出门游玩之余去庵里进香,再吃上一桌素斋,总能帮帮慧心师太。」

严懿脾气原就是急的,此时等不及薛清慢条斯理地讲述,就急忙问:「一桌素斋收五缗钱,庵里的的日子还是难过,寻常百姓人家一月未必有一缗钱进帐,可怎么活呢?」如今她与父亲在京城日常用度一个月尚不到五缗钱,因此听了一席素斋就要五缗心里十分不服气。

素波就说:「想是庵里人多,香火钱不够用。」

严懿十分肯定,「就算庵里人多,可是僧庙尼庵道观都不需纳粮,冷月庵怎么也难不过庄户人家!」她从小在县衙的吏房长大,什么纳粮缴税的事情样样清楚。

薛清就赶紧说:「王妃和严小姐说的都不错,但这里面另有一个缘故。」

「冷月庵虽然不小,但论起女尼也不过几百人,庵产虽然不多,但也有几百亩的田地,又有香火钱,本来并不必愁吃穿用度。」

「只是主持慧心师太是有大慈悲的人,她自己的夫家和娘家都在朝代更替之间灭族了,只留她孓然一身、孤苦零丁流落在庵里,可是她接了冷月庵后,不只是将庵堂打理好就清静地念佛修行而已。她因亲身经历过苦难,因此就发下愿来,在庵前修了善堂收养贫无所归的妇孺,庵里的素斋就是因善堂的钱不够用才办起来的,每席得的五缗钱其实都用在善堂上了。」

素波便更不解了,要说几年前她跟着叔父初自江阴来京城时,正值新朝初建,筚路蓝缕,果然有许许多多流离失所的百姓。但是几年时间过去,这种情形已经好多了呀!

她虽然先前在相府,后来在胶东王府不大出门,但是家里有叔父、外面云哥儿等人却都时常在外面走动的,据他们所见所闻,时局是一天天地好转,朝廷赈灾、分田、减租种种早已经将京城一带都稳定了下来。只说这一次出门,一路所见的景象都是欣欣向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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