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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男色(282)

“不用了,我要自己多拍几张。”

靳寓廷闻言,起身坐回到顾津津对面的长椅上,“你好好在医院养病,一定要等到彻底好了才能出院。”

“怎么忽然说这话?”

“你和修司旻的婚礼已经取消了,孔诚问了那家酒店,说是承接了另一家的婚宴,是修司旻亲自去退的单。”

顾津津没有丝毫的吃惊,“我这样子,肯定没法跟他结婚,他若不取消,到时候连个新娘子都没有,不是闹笑话吗?”

靳寓廷盯着她面上的神色。“说不定这次取消了,就彻底不办了。”

“有可能吧,你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

顾津津切了声,“你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

“好了,半小时差不多了,上楼吧。”

“不要,”顾津津委屈地瞪向男人。“我也带了手机的,能看到时间,才二十分钟不到。”

“我看你话这么多,回去躺着说也是一样的。”

顾津津抿了抿嘴角。“好吧,我不说了。”

她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将自拍模式调整成为拍照模式,她仍旧装作在摆姿势的样子,接连几张照片,却是将院子四周都拍了个遍。靳寓廷不疑有他,有这么好玩吗?“顾津津,没想到你还挺自恋。”

“对啊,长得好看的人都自恋。”

她将手机收起来,想要大大地伸个懒腰,可两条手臂还是隐隐作痛。

靳寓廷起身将她推回病房,顾津津感觉出了身汗,“好想洗澡。”

“我帮你。”

靳寓廷虽然说过不会请护工,但最后还是架不住顾津津的那张嘴,他让西楼的佣人每天傍晚都要过来一趟,这样也就解决了顾津津洗澡不便的麻烦。

“我想躺会。”

靳寓廷将她抱回病床上,顾津津把手机塞进了被窝。

男人起身去了洗手间,她赶紧将拍到的照片发给修司旻,随后又删了聊天记录以及相册内的照片。

距要举行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顾津津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还是不能出院。

她故意装作懵懵懂懂的样子,看了眼坐在边上的靳寓廷。“几点了?”

男人看眼时间,“八点半。”

“今天几号了?”

靳寓廷抬起眼帘朝她看了眼。“手机和电脑都给你了,看不到吗?”

“我没事总盯着日期干什么。”

靳寓廷告诉给她一个数字,顾津津噢了声。“这样想来,我都住院好久了,真的快疯了。”

“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顾津津只字没提原先婚礼应该是在哪一天,其实她牢牢地记着那个日期和时间,只是当着靳寓廷的面不能表露出来,她要让他相信并且深信那个婚礼早就被取消了。

到了要举办婚礼的前一天晚上,顾津津像个没事人似的吃着晚饭。

她这样平静甚至是不急不躁,靳寓廷也完全信了她,晚上,他让她早睡,顾津津看着靳寓廷起身要出去。

他马上会关灯,也会去隔壁的休息室处理公事,他睡觉的时间差不多要到晚上十二点。

白天她精神奕奕,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陪她,有些必须要处理的事就只能留到晚上了。

顾津津轻唤了一声,“靳寓廷。”

男人回头朝她看眼,“怎么了?”

“我……”顾津津欲言又止,“我想喝水了。”

靳寓廷视线扫向床头柜上,那里倒了满满的一杯水,只不过顾津津好像越来越依赖他,每次喝水、吃饭,甚至拿个水果都要喊他。

靳寓廷回过身,拿起水杯,将吸管放到她嘴边。即便她现在已经能起身了,靳寓廷还是要用吸管给她喝水,这样也免得她折腾。

顾津津喝了两口,靳寓廷将杯子放回去,却发现另一只袖口被她握住了。

“怎么了?”

“靳寓廷,你以后会不会把我忘了?”

靳寓廷看了眼顾津津的小脸,“不会。”

“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男人坐向了床沿处。“为什么?”

她不能多说,因为明天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她做了那么多,都是想要让明天顺顺利利的,她不想自己被最后的一点情绪给压垮。顾津津故作轻松,又像是在开玩笑地说道。“我都跟人领证了,这个事实……”

“领证和没领证,就差一个字而已。”

顾津津不能再继续往下说,靳寓廷是何其敏感的一个人,她原本是连这点话都不该说的,但实在是忍不住。

“就你最会说,我的腿还有点痛呢,明天查房的时候要问问医生怎么回事。”

“那就不要乱动,赶紧睡。”

顾津津赶忙闭上眼,“好。”

靳寓廷看着她入睡,他慢慢起身,走到门口,外间就是休息室,一听到关门声传到耳朵里,顾津津这才睁眼。

她眼圈发红,却是泪眼朦胧,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36急赴婚礼

隔壁的灯光透过门中间一块透明的玻璃射进来,顾津津的眼底越发觉得痛,她不由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淌落。

靳寓廷对她存了什么心,她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自然也是明明白白的。

他这样不擅表达,有时候甚至还想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可顾津津却还是将他看得透透的了。

靳寓廷以为这点时间内,可以让顾津津多想想以前的事,她也确实表现出了这样的意思,至少当着靳寓廷的面,从不主动提起修司旻,也不再用言语去刺激他。

这样的变化让靳寓廷心存雀跃,对待她也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可顾津津知道,他们两个是再也回不去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明朗,所以最后的那根底线她总是绷着,不会让靳寓廷踏足破坏。

她艰难地翻过身,这么早,靳寓廷不会睡的,他偶尔起身,高大的身影投射进了病房内。

顾津津紧咬住下唇,她方才差点就拉住他的手,想要让他死心吧,但她不能说,她不能让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于溃。

算了吧,靳寓廷,算了不行吗?

这样纠缠下去,又能怎样呢?她和他的生活早已经变得物是人非,况且,她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他。

她真是没法原谅他,一点都不。

与其怀着怨恨,且天天都要面对彼此,还不如互相忘记,忘掉两人狠狠刺伤对方的时候,更加忘掉之前有过的所有甜蜜。

顾津津的眼泪一串串往下掉,她可以做到对靳寓廷狠心,她真能做到,现在的她心肠早就是硬的了。

可……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哭,而且心里很痛。

靳寓廷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而且对她毫不设防,她看在眼里有些难受。

她明天是一定要离开这的,不管修司旻安排的事能不能顺利,哪怕是跟靳寓廷彻底撕破脸,她都要从医院内出去。

顾津津不敢想靳寓廷知道了以后会怎样,但她顾不了那么多。

隔壁的休息室传来男人的咳嗽声,这段日子他日夜陪护,也多亏了身体底子好,这才没有被她拖垮。

顾津津忙擦了擦眼帘,再这样哭下去,她的眼睛非肿起来不可。

她强行压抑着情绪,其实,放手有那么难吗?

好像没有,她当时也经历过心痛至死的感觉,可人的自愈能力通常是强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她都活过来了,靳寓廷总能扛过去吧?

商陆摔跤的事情,至今没有个答案,所以他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是绝对不会有可能的。而他之所以这样,恐怕还是因着一份执念吧,他已经在摇摆动摇,怀疑商陆的事情是否真和她有关,所以他惶恐、害怕,要想尽一切办法先将她留住再说。

只是,这世上哪有这样异想天开的事,他想得太理所应当,以至于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顾津津用手指一点点擦着脸上的泪,她尽管不会原谅靳寓廷,但也不想跟他永远站在对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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