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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男色(47)

顾津津来到其中一间,地上铺满粗麻布的垫子,还有一张摇椅在茶几跟前摆着。她觉得好玩,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儿只是给人休息用的,并没有将私密性考虑进去,所以旁边的说话声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顾津津听到有人问了句,“你方才在门口怎么直接跪下去了?”

男人并未回答,那道声音继续开口,“我在里头坐着,也没有看得十分清楚,走过去的人是不是九爷?”

“是。”男人总算咬出一个字。

“见到这样的人物,你别去招惹就是,怎么还下跪了?”

“你不懂。”男人应该是从茶几上拿了水杯,只是动作太大,杯底摩擦桌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顾津津双脚落在地上,让身下的椅子不再摇晃摆动。

“我得罪他了。”

“什么?”男人的同伴很是吃惊。“你怎么把他给得罪了啊!”

“其实也不算是……”男人说起这事还觉得自己冤枉极了,“我就是嘴欠,说了一个女人几声,我没想到他会出面。靳家的这几尊大佛,谁不知道见着了都得躲?我如今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见他一次就得跪一次,我……”

男人气愤难消,但到底是鸡蛋碰石头,“我敢不乖乖照做吗?靳寓廷捏死我,估计比捏死个蚂蚁还容易。”

顾津津虽能猜到说话的人是谁,但她还是起身走到隔墙跟前,透过绿叶间的缝隙,她看见了之前在包厢门口撞到她的那个男人。

她很容易就想到了她和他的冲突上,毕竟在那条走廊上,他怒气冲冲地指责了她。

但……靳寓廷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顾津津转念一想,其实也简单,当时有服务员在,还有别的旁观者,靳寓廷完全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他好好聊一聊,定下这见面就要下跪的规矩。

顾津津心头暖意融融,好似架起了柴火在慢慢燃烧,她唇瓣不知不觉地上扬。

靳寓廷就不怕这样做事,太小题大做了吗?

不,他肯定是不在意的,在他的人生字典中,从来只有他爽和别人不爽两种区别。

顾津津放轻脚步往外走,生怕一会和正在说话的两人碰上。

靳寓廷第一次跟她说起同他结婚的好处时,顾津津张牙舞爪,十分厌恶,她不认为强迫的婚姻有什么好,难道不靠他,她就抬不起头了吗?

只有真正地遇上了野蛮者,遇上了不公的势力,她才能感觉到那些实实在在的好,原来是这样的。

如若身边没有靳寓廷,陈小姐就可以将满口芥末塞到她嘴里,乔予可以用水缸活生生将她淹死,这个男人也可以辱骂甚至出手殴打她。那么靳寓廷将她护在身后,是因为对她有了一点点在乎吗?

她不敢说好多好多,但是一点点,总该有的吧?

顾津津小跑着出了空中楼阁,回到包厢,靳寓廷一个侧脸间,美目流转,轮廓在灯光的镌刻下加深了不少,当真配得上所传言的那般。

她走后,其实休息区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男人的同伴听闻,满脸难以置信,“你确定,仅仅是因为几句话?”

“我之前同他并无交集,就算有心攀谈也轮不上我。”

“那个女人是谁?”

男人生怕这话被人听去,便压低了嗓音。“就特么是个疯子!我当时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道她是靳家的人,我在停车库取车,她在我车上乱画,我能不气吗?我推了她一把,还骂了她几句。”

“这样看来,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

“可不是,”男人怒极,却没有别的法子,“我看那女人很不正常,再说我真没怎么动她。”

他也是事后才从别人嘴里得知,那个人好像是靳寓廷的大嫂。

顾津津坐回靳寓廷身边的时候,心很慌很慌,只是他让人下跪的事,只字未在她面前提及。

她心思单纯,肯定架不住这样的攻势,如果心是一座城墙的话,顾津津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城墙裂开了一道粗而长的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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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59更严重的发疯

回去的路上,灯光微醺,车内暖意丛生,顾津津并未说破方才的那件事。

它就像是一个小秘密一样,心照不宣地存在于他们之间,顾津津双手交握,眉眼柔和,一串串粉红的小泡泡好像跑到了她眼前。

“我明早要去东城。”靳寓廷陡然的说话声打破了沉寂。

顾津津收回神,“去多久?”

“还没定,可能两三天,到了那边给你消息。”

她居然有些失落,心头不舒服的很,“好。”

靳寓廷看了眼她的神情,“东城有最好吃的花饼,我给你带回来。”

“嗯。”

顾津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就又高兴了起来。

靳寓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不跟人报备行踪,包括家里,怎么突然就跟顾津津提了这么句呢?

翌日,靳寓廷走后,顾津津早饭都没下去吃,直到中午时分,她这才洗漱好,穿着睡衣下了楼。

最近不去学校,爸妈又都在上班,顾津津除了待在家里,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走进房间,顾津津拉开衣帽间的门,佣人正在里头收拾。

她将顾津津的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靳寓廷的白衬衣全都挂在一间橱格内,顾津津鼻尖轻嗅,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香味。

“什么味道,挺香的。”

佣人笑着指向挂画下的花瓶。“花楼那边送来的,靳家的花楼内各色花种都有,平日里都是钱管家派人管着,之前您没嫁过来,九爷不喜欢,也就没有送过。现在有了九太太,哪个女人不爱花啊?这都是今早采摘的,新鲜的很。”

顾津津走过去,选了套居家服拿出来,这花香味还真是好闻,一会功夫就沾染在了衣物上。

靳寓廷不在,她的生活特别简单,除了吃、睡,再加上漫画更新,好像就没别的事了。

秦芝双变着法让主楼那边做了好吃的送过来,每一顿的菜式都不重样,顾津津每吃一口,却觉如鲠在喉,她真想鼓起勇气去跟她将假怀孕的事情坦白了。

或者找个时机,就说孩子没保住,这也比欺瞒要来得好。

午后,佣人上楼收拾,替顾津津将屋内的窗户打开,“九太太,外面阳光多好,您怎么不下去走走?”

“懒得动。”

“方才钱管家过来了,说太太让您过去坐会。”

顾津津一想到要面对秦芝双,她顿时心神不宁,“我这会觉得好困。”

“太太为了东楼那边的事成天操心,我看她也是难得清闲下来。”

顾津津听到这,也不好意思不去,她进衣帽间换了身衣服。

出了西楼,已经在开始变天,大朵阴云遮住暖阳,顾津津来到主楼,秦芝双坐在院子里,商陆也在。

秦芝双在教商陆插花,她用剪子剪好了递到商陆手里,她再乖乖将它们插在花瓶里。

“妈,大嫂。”

秦芝双抬头,冲顾津津招了下手,“快坐。”

商陆伸出手要去拿剪刀,秦芝双见状,忙握住她的手腕,“商陆,剪刀不能玩,危险。”

“我要剪花。”

“你告诉妈,你喜欢哪一枝?”

商陆开始在一大捧花枝中挑挑拣拣,秦芝双爱怜地看向她的侧脸,“你大嫂没疯之前,真是好,谁见了都移不开眼,谁见了都喜欢。”

“大嫂为什么会疯?”

秦芝双手里动作微顿,眼帘也压了下去,“受了些刺激。”

商陆拿了朵花放到鼻翼跟前轻嗅,顾津津看到她将花骨朵拧下来,抬起的视线忽然定在她身上。

商陆的表情变化很快,眼里由平静转变成了惊惧、害怕,秦芝双余光睇见她站起身来,她忙要拉住她的手,“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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