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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男色(59)

他好不容易带着商陆出来趟,自然不肯随便回去,秦芝双也不好勉强他。

晚上,得知顾津津流产后,商麒打了电话来,她不断自责,一个劲说着都是她的错,要是她没把商陆看好,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到头来,商麒倒是哭得止不住声,其实顾津津心里明白得很,这件事跟商麒没有丝毫关系。

晚上,顾津津执意让秦芝双回去,秦芝双不住给靳寓廷打电话,可始终无人接听。

“妈,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津津,流产这么大的事,不可以儿戏,你必须住在医院内观察。”

顾津津自然没把握能说得动秦芝双,外头传来阵敲门声,“津津。”

“进来。”

赵倩推开门往里走,见到秦芝双也打了招呼,“伯母,您好。”

“你好。”

“我是津津的同学,也是好朋友。”

秦芝双心里虽难受不已,但还是极力隐忍,没有表现在脸上。“谢谢你来看津津。”

“妈,”顾津津也不忍心让她留在医院陪她。“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我有朋友陪着,没事的,您先回去。”

“但你这样,我不放心。”

“伯母,我一定照顾好津津。”赵倩坐向床沿,看了眼顾津津,“她这会挺难受的,您也挺难受的,还是让我陪着她吧。”

秦芝双想了想,轻点下头,“津津,你想吃什么?”

“我一会让赵倩去买,您别操心。”

“那我明天来接你出院。”

“谢谢妈。”

秦芝双走出病房,将门慢慢带上,她看到顾津津孤单地坐在床上,白色的灯光打在她瘦削的肩膀处。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最害怕的,谁都安慰不了她。她虽然不是她的女儿,但这样的场景看在眼中,难免让人心生疼惜。

赵倩听到关门声传到耳中,过了会,她才急切问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喊她妈?”

顾津津躺回床上,将被子拉高过头顶,“别问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赵倩见状,只好坐在边上陪她。

后半夜,顾津津坐起身想喝水,赵倩在一旁睡着了,她虽然关了灯,但仍是满眼白色。她惧怕医院里的气息,总觉得离死亡很近,但这个时候,她回不了家,也只能待在这。

顾津津坐在床沿处,看着自己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形成一抹寂寥的黑暗色。

她不知道靳寓廷这会在做什么,他应该是气匆匆的回了家,或者,他还在担心商陆吧?

顾津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觉得自己纯粹就是个多余的。

第二天,秦芝双一早就过来了,办完手续后带着顾津津回了家。

走进西楼,佣人上前帮忙拿东西,秦芝双冲她问道,“我出门前吩咐你熬的鸡汤怎么样了?”

“熬好了,还做了几样早点,就等着九太太回来了。”

“津津,吃点东西再上楼休息。”

顾津津不想拂了秦芝双的好意。“好。”

佣人将早点端上桌,还给顾津津盛了碗鸡汤,她心里藏着事,胃口并不好。

秦芝双朝楼上看了眼。“老九去公司了吗?”

“太太,九爷昨晚没回来。”

顾津津手里力道微紧,秦芝双脸色铁青,但没再说什么。

吃了早饭,秦芝双将她送回卧室,眼见顾津津乖乖躺下后,这才出去。

秦芝双给靳寓廷打了电话,这回倒是接通了。

“喂。”

“你在哪?”

“妈,我在公司。”

秦芝双走出西楼,“你昨晚在哪?”

“妈,我只是没住在西楼而已。”

“为什么不回家?”

靳寓廷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一眼望去,整座城市已经苏醒,暖阳打在透明的玻璃上,迷了人的双眼。“我外面还有别的住处,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以前我也不经常回西楼住。”

“但你结婚以后,除了出差,哪天不回家?”

秦芝双一语狠敲在靳寓廷的头顶上方,他细细想来,还真是这样的。

是不是正因为如此,所以顾津津才有恃无恐,将流产的事情全推在他身上?

假怀孕的事瞒不过去,肯定要找个法子解决掉,但靳寓廷没想到他竟成了这件事中的关键人物。

顾津津被商陆推了把,撞成那样都不肯将计就计,可她对他怎么就能舍得呢?

昨晚靳永岩找到他,差点就要动手,孩子掉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牵扯到他和商陆之间的不明不白。靳寓廷没有解释,也解释不出什么来。

他目光黯淡地落在一处,他得知顾津津不见了之后,他惊慌失措找她时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在他满心焦急满脑子都是她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她在算计着,怎么把孩子的事赶紧掩盖过去,所以她没有第一个给他打电话,而是到医院找妥了关系后,直接告诉秦芝双。

靳寓廷心头被狠狠刺了下,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除了难过,没有丝毫的轻松。

“老九!”秦芝双没听到他的回话,不由扬高音调出声。

“妈,马上过年了,您管好家里的事就行了。”

“你赶紧回来,津津刚流产,你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家。”

靳寓廷唇角边勾起抹冷笑,装得真像,家里的人全都被骗过去了。

“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

秦芝双叹口气,家里的孩子都大了,真是管不住了。

顾津津在大床上翻个身,闭上眼,呼吸间都是靳寓廷的味道,她好想回家,以往这个时候她肯定在陪着妈妈买年货,打扫卫生,贴对联……

但她要回了家,爸妈肯定会让她叫靳寓廷一道过去,还会问起孩子的事。

她睡不着,只好坐起身,大半天都是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

傍晚时分,顾津津准备下楼,刚要开门却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她心里一惊,佣人刚上来喊过她吃晚饭,不可能再上来一趟,那这个人应该是靳寓廷吧?

顾津津将落在门把上的手收回去,门外的脚步声顿住。

她看了看四周,下意识想要装作没听见般躲开,顾津津不知道一会见了靳寓廷,两人之间要说些什么。

叩叩——

敲门声响起,顾津津心间却是微微一沉,靳寓廷进房间从来不会敲门。

她轻吸口气,将门打开,看到孔诚站在外面。

“九太太。”

顾津津潭底有隐不住的失落,“有事吗?”

“我给九爷收拾些行李。”

马上就要过年了,靳寓廷应该不是要出差,顾津津侧开身,眼看着孔诚走进衣帽间。

没过一会,孔诚走了出来,顾津津看了眼他脚边的行李箱。

看这样子,靳寓廷是不打算回家了。

顾津津头一次觉得这个房间太大,大到她一个人住在里面,她觉得阴森恐怖。

“九太太,您自己保重身体。”

“孔诚,你又何必这样说呢,我们的事你都是清清楚楚的。”

孔诚看了她一眼后,离开了。

顾津津听到关门声传到耳中,她眼圈微热,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这个声音,她总觉得她好像是被孤零零抛下的人。

晚上,顾津津开了电视,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刚搬进靳家的时候,顾津津巴不得靳寓廷每个晚上都不要回来。她甚至希望他外面有女人,一个哪够,两个、三个、四五个是最好的。但是这会,她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也许,他也把她当作了逢场作戏的女人,只不过她是家里的,那些人是外面的而已。

树山别墅。

靳寓廷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他用手掌抹去镜面上的水汽,里头倒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穿着白色的宽松浴袍,黑发垂在额际,正往下滴水,深刻着精致五官的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虽然不深,但它在这张俊美绝伦的脸上留着,始终显得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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