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颠倒(85)
侍者拖开椅子，舒瑶牵着裙角，优雅坐下。姜知屹亦风度翩翩。
钢琴曲轻轻流淌，侍者上菜，舒瑶面前是一杯鲜榨的果汁，她抿了一口，视线移向窗外，轻声道：“……好美。”
姜知屹笑，两人轻松地用餐，不用在乎餐桌礼仪，想笑的时候就笑，想亲吻的时候就亲吻，如同家人一般自然。
——这是舒瑶梦里曾幻想的最幸福美满的画面。
哪怕是简简单单地一起吃饭，她也感到无比的幸福。这么多年，姜知屹是除了陈冰等同事之外，唯一一个为她庆祝生日的人。
两人轻轻碰杯，皆在对方眼中看到耀眼的自己。
因为已经在计划复出，舒瑶要控制身材，所以没有吃多少。两个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舒瑶的唇角一直没放下来过，眼睛亮晶晶，笑容灿烂。
……
侍者推着餐车过来，钢琴曲又换了，舒瑶分辨着是什么曲子，窗外突然砰砰两声，她讶然看过去，是烟花——一朵朵漂亮的烟花绽放在江面上空。
三层高的蛋糕不像食物，像精美的艺术品。最上层，一个穿着漂亮礼服的女人，手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舒瑶起身，脸上惊讶不已。
女人长发披肩，五官活灵活现，唇角弯弯，气质温柔恬静——蛋糕上的那个小人是她，女人怀中抱的婴儿是她和姜知屹宝宝。
舒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没说话。
侍者悄悄退下，舒瑶终于想起此时弹奏的这个曲子叫什么：
MARIAGE D'AMOUR，中文名《梦中的婚礼》。
舒瑶呆住，姜知屹怀中一捧娇艳如火的玫瑰花，面容英俊如骑白马的王子，眼神明亮，温柔如水。
“生日快乐，”姜知屹温声说，“舒瑶。”
舒瑶愣愣接过鲜花，过了好几秒才掩饰性的低头嗅了一下，眼睛眨了眨，抑制泪意。
花束很大，她低头时，几乎挡住了她的脸。
钢琴曲慢下来，整个大厅只余他们头顶一盏灯。
舒瑶红着眼抬头，姜知屹单膝跪地，手上红丝绒盒中躺着一枚漂亮的钻戒。
舒瑶怔在那里，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舒瑶，”姜知屹念她的名字，声音好听如餐厅里流淌的钢琴曲。
“嫁给我，”男人轻声说。
“我想成为孩子法律意义上的父亲，成为你合法的丈夫。”
“好不好？”
男人的眉眼如画一般，眼里蕴着无限的温柔。
“你愿意嫁给我吗，舒瑶？”姜知屹柔声说。
眼泪没有征兆的突然掉下来，掉在新鲜娇艳的花朵上，她慌忙偏过头，不让泪水弄脏了花。
姜知屹仍旧单膝跪礼，眼神温柔，包容又宠溺，耐心地等她的回答。
眼泪哭花了妆，她伸出手，指间在颤抖，声音哽咽，带着喜悦。
“我愿意，”舒瑶哭着说，“我愿意！”
姜知屹将戒指套到她的无名指，随即握住她的手，低头亲吻她戴戒指的手指。
舒瑶哭得不能自已，姜知屹起身，无奈又宠溺。舒瑶放下花，扑进他怀里，姜知屹抱住她。
女人哭得很委屈，但又不像伤心的样子。姜知屹竟一时没有猜透她此时哭得原因是什么。
“呜呜呜——”舒瑶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眼泪全抹在了姜知屹昂贵的西装上。
姜知屹搂着她的肩，等了好一会儿对方还在哭。他低头，舒瑶脸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姜知屹无法，捧着她的脸，低头一点点吻掉她的泪水，从眼角一直吻到唇边。
舒瑶的眼泪终于止住，身体往后倒。姜知屹一把搂住她的腰，两人忘情地热吻起来。
几分钟后，舒瑶红肿着一双眼，靠在姜知屹怀里。
姜知屹轻声说：“不哭了？”
舒瑶又窘又羞，小幅度摇头。
姜知屹道：“开心吗？”
舒瑶点头：“很开心。”
姜知屹笑：“所以是因为开心才哭了那么久？”
舒瑶捂脸，轻轻捶了他一下。姜知屹捉住她的手腕，再次在她戴戒指的那只手上亲了一下。
舒瑶脸通红，低头看戒指，眼中幸福快要溢出来。
第55章
舒瑶一手抱着花，一手和姜知屹牵着手，无名指上戒指熠熠发光。一边走，一边低头闻花，牵着姜知屹的那只手不停晃，像个小朋友，穿着高跟鞋也走两步跳一下。
姜知屹失笑，握紧她的手，道：“走慢点。”
舒瑶停下脚步，乖巧甜美：“嗯嗯。”
不跳了，老老实实手拉手上了车，司机开车，车内隔板降下。
舒瑶摸了摸带着水珠的花朵，说：“多少朵呀？”
姜知屹看着她洋溢着笑容的脸，笑着说：“九十九朵。”
舒瑶笑，姜知屹道：“天长地久。”
舒瑶幸福得不行，脸埋到花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好香啊！”
姜知屹笑着看她。
过了几秒，她又夸：“好漂亮呀！”
姜知屹仍没说话，眼神温柔。
“我最喜欢玫瑰花了，”舒瑶笑吟吟道。
姜知屹牵过她的手，道：“喜欢就每天送你。”
舒瑶笑眯眯，嗯了一声。
……
回到家里，已经临近十一点，佣人都休息了。两人上楼，舒瑶找了玻璃瓶将玫瑰花装起来，姜知屹去洗澡了。
舒瑶坐在桌前，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望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抬手轻轻摸了一下花瓣，胸口盛满了幸福。
她拿出手机，编辑微博：
“生日快乐。
感恩所有的支持和陪伴，感谢所有的不离不弃，
出道八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今天的我，很幸福。
感恩……遇到你。”
配图两张。一张是她和姜知屹牵在一起的手，其两人的无名指上都戴着戒指，舒瑶的无名指上钻戒耀眼夺目。
另一张图上是男人的黑白背影图，逆光，光线昏暗，男人身材高大，单手插兜，穿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宽肩窄腰，双腿笔直修长。
舒瑶视线在那张背影图上停留许久，唇角微微弯起，点击发送，随即退出微博，将手机扔到一旁。
姜知屹洗好澡出来，舒瑶拿着浴巾进去。很寻常的场景，舒瑶却不自觉心跳加速，浴室里的她肌肤雪白，因为热气而脸颊带着淡淡的粉。
她深吸一口气，裹上浴巾，出来时姜知屹正在看手机。
舒瑶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发的微博，手指抓着浴巾没有动，初秋的天气，地上已经铺上厚厚的地毯，身上的水珠慢慢往下掉，落到地毯上。
姜知屹放下手机，眼里盛着笑，看不出异样。
舒瑶也笑了笑，强装镇定。姜知屹已经换好了睡衣，今晚宝宝不在，两人肯定要睡一个房间。
吹好头发，没等她将吹风机放下，手腕便被另一只手握住。
姜知屹站在她身后，取下吹风机，轻轻搁在桌上。
男人弯腰，靠近他的长发，轻轻闭眼：
“……好香。”
舒瑶心跳如鼓锤，姜知屹的手从她的长发一路抚摸到修长的脖颈，舒瑶没出息地抖了一下。
姜知屹似是笑了一声，唇贴着她的长发，道：“感恩……遇到你？”
“这个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是危险的讯号。
舒瑶握住他的手，转过头去，与他鼻尖相抵，温声道：“是你……感恩遇到你。”
男人的呼吸温热，道：“是吗？”
舒瑶努力维持镇定，道：“是。”
姜知屹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你在向我表白吗？”
这个姿势坐着并不舒服，舒瑶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艰难道：“是……”
突然腰间一紧，身体腾空，视线一下拔高，身下触感冰凉。
她与姜知屹视线相等，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眼睛闪着光、又略微错愕的自己。
——她被抱着坐到了梳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