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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金手指导致扑街的十种方式(快穿)(76)

作者: 霜落林空 阅读记录

陶慕嘉不想理他并向他扔了一只狗。

第二天陶慕嘉早起上朝,路过独孤启发现房门发现着孩子还在睡,往常卯时司天阁也要开始晨诵,等他下朝之后有专门的讲师为这些弟子讲授课业,这个时候大都该起床了,但一想到独孤启背上还有伤,这几天为了准备考试也没有好好休息过,陶慕嘉就吩咐下人把早膳准备好,临近早课了帮独孤启穿衣洗漱。

下人从没见他对谁这么好过,应过之后自然不敢懈怠。

陶慕嘉早朝回来的时候,果然听见天阁第三层的学堂里传来郎朗诵读声。

司天阁成立不过六年,从第二年才正式确定司天阁自成体系的选拔方式,说白了这就是司天阁的应届生。

走进巨大的天阁,从下向上望,盘旋的楼梯连接七层,最上面一层封底成了天顶,长长的符咒从天顶垂下来,庄严而神秘。

陶慕嘉慢慢地从第一层走到第三层楼梯口,若是往常他一定不做停留,直接到第八层处理公务,然而今天他的脚步在第三层停住,停顿了一会之后朝学堂走去,下人跟在他后面忍不住问道:“大人今日不办公了吗?”

陶慕嘉眄了他一眼,“这是司天阁的第一批学生,陛下也很是看重,本宗自然要观视一番,以便日后调整。”

下人噤声,不再多话。

现在还没下课,读完书之后只有夫子平板无波的讲授声,这些讲师也算是陶慕嘉的同僚,不过司天阁里一向他一人独大,平日里也不怎么见这些人,现在来了学徒,才发现司天阁也可以如此热闹。

学堂的窗户没有关,陶慕嘉站在后门,透过窗户朝里看,正看见一个偷摸着回头和别人说小话的学生,那人一见到他吓得立刻把头甩回去,把书倒着拿起来。

陶慕嘉看了只好笑,他都这么久没当过老师了,还是这么有班主任的范。

他不动声色地用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终于找到了独孤启,独孤启因为有国师的特许,连上课也趴在桌上,但又因为所占面积太大,只能趴在最后面,一转头就对上了陶慕嘉的目光。

突然的对视让人措不及防,独孤启的目光冷漠而沉静,随后小孩动动嘴唇,看嘴型是说了两个字:“干嘛?”

陶慕嘉一瞬间感觉自己不是巡查的班主任,倒像是逃课的坏学生。

面无表情地朝后退了两步,陶慕嘉手一抬,关上了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往楼上去。

独孤启沉默地盯着那扇关上的窗,过了一会才转回头继续听夫子讲课。

午时,陶慕嘉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楼下传来阵阵香气,是带着肉味的饭菜香气,他便听见了自己肚子咕咕叫,幸好顶层只有他一个人,不然可尴尬。

下人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向他通报独孤启在楼下等候,陶慕嘉便让他上来。

独孤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楼梯口上来,不紧不慢地走到陶慕嘉面前。

“午膳时间,找我何事?”

独孤启朝周围看了一眼,陶慕嘉明白了,让众人退下。

顶层又只剩了他们两人。

独孤启见周围没人了,便大胆开口:“你给我的书我都看过了,现在学的太简单了。”

“……”陶慕嘉觉得学霸的世界让人有一丝不能理解,“你想学更高深的学问,首先得把基础夯实,磨刀不误砍柴工。”

独孤启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这么提拔我,想必清楚我的能为,何况你说的收我为关门弟子。”

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陶慕嘉当时只是找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多加一个人进来的理由,没想太多,再者,独孤启的前半句有种欠揍的错觉。

或许是戳到了学渣那颗敏感的内心,陶慕嘉放下纸笔,坐得更端正了些,“既然如此,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可以指定司天阁任何人成为你的老师,但必须在一年一度的考核中超过任何一名学生,否则,你就回去重修。”

独孤启想了想,问他:“任何一个吗?”

“是。”

独孤启又想了想,然后说:“那就你吧。”

陶慕嘉正襟危坐,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好似抽搐一般弹了弹。

陶慕嘉:他是看了剧本吧?知道我最垃圾?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1551: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

独孤启见他没有反应,试探地问道:“你不同意?”

“可以。”人活在世,不争馒头争口气,陶慕嘉决不认输。

独孤启笑了,“多谢。”

陶慕嘉看向他,不解问道:“为何总向我道谢?我岂不是你的仇人?”

独孤启收敛了笑容,“纵是仇人,做的事也未必不值一谢。”

“说的在理,一同用膳吧。”陶慕嘉起身把下人叫上来布菜,顺便给独孤启加了几层垫子,让他趴得舒服些。

一顿饭吃得和谐而沉默,午睡过后陶慕嘉叫下人去通知下面学堂的老师,把独孤启从名单上划去。

鉴于自己实在没什么真才实学,陶慕嘉把滕罗的藏书全堆在了独孤启身边,让他先看,自己也从头开始自学。

阳光围着天阁转了半圈,阳光透过窗棂,照亮少量浮尘,在两人身上照出一片朦胧的黄色。

独孤启趴在陶慕嘉面前,左手边已经堆了三四本看完的书,原本能高过他头顶的书摞已经与他的头顶齐平,额前被阳光照得发亮的黄色茸毛搭在鼻梁上,显得斯文秀气。

陶慕嘉放下书,看向一边的刻漏,他竟然安安稳稳地学了将近四个小时,真是不可思议。

再看独孤启还在津津有味地啃书本,陶慕嘉扯扯嘴角,盯着独孤启那一小撮头发渐渐入神。

这么明显的目光,独孤启不注意都不行,他翻起眼皮,微微歪头回应陶慕嘉的眼神,见陶慕嘉没什么反应,出声唤他:“大人?”

陶慕嘉怔了一下,瞳孔聚焦回来,顺手拿笔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看书就行,看我做什么?”

“……”对于陶慕嘉的恶人先告状独孤启无话可说,低头继续看书。

陶慕嘉又看了他一会,这次不是发呆,他扣了扣桌面,让独孤启注意过来。

“白露祭典,司天阁全体都要虽陛下到逐鹿坛,场面宏大,该是百年之最。”

独孤启眨眨眼,“大人有什么吩咐?”

“那些贵族子弟就算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祭典,多多少少也经历过往年的祭典,可你到这三年,似乎都没有参加过祭典。”

一提起这个话题,独孤启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微微低下头,“大人放心,我在伍国也经历过祭祀,不会给司天阁添麻烦。”

陶慕嘉又敲了一下头,严厉地皱起了眉:“说你麻烦了吗?少伸着脑袋接石头。祭祀前回世安宫看看你的母妃吧,也好为她祈福。”

独孤启有些诧异地抬头,只能看见陶慕嘉温和平静地低着头处理事务,他们谁都没有说多余的话,独孤启又盯着陶慕嘉看了半晌,好似发呆一般。

随后,他小声说道:“滕罗,你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

纤长浓密的睫毛轻扑了两下,陶慕嘉把写歪了的阅字默默划掉。

学堂里在准备放学,吵闹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而上面却好似全然没有被影响一样,保持着安静。

晚上陶慕嘉照样帮他上药,特制的金疮药实在好用,独孤启背上的伤已经全部结痂,也没有红肿的样子,大概再有两三天独孤启就可以自由走动站坐躺了。

但陶慕嘉还担心独孤启有没有被打得伤到骨头,上药的时候就按他的脊柱和腿骨,问他疼不疼。

独孤启说不疼。

陶慕嘉还是把敷的药膏留在了独孤启枕头边,嘱咐他疼就自己擦点,临走帮独孤启把烛火吹熄。

房间里一片黑暗,少量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独孤启还睁着眼睛,他回忆着陶慕嘉下午和他说的话,不自觉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