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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神器走私专家/道场(142)

一剑,碎裂的一剑!

金属性的魂力瞬间暴涨起来,这一剑让整个世界的阴霾被驱散,云层之中的雷罚之力已经在不断地消减,可是依然可怕——然而,左澜长生剑的金光却已经直接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壮阔。

剑啸似龙吟,穿风穿云,惊天一剑,斩出——

像是一剑斩了布帛一般,像是一剑斩了锈链一般,就那样轻而易举地,斩断了。

斩断了,天地雷霆之力。

斩断了,规则对他的惩罚。

斩断了,自己对这天地的敬畏之心。

通通在这一剑之中碎裂!

他凌空而立,随手将长生剑丢开,这一剑斜飞出去,却在半路碎裂成片,落在了天渊各处,激荡起一阵飞尘。

左澜仰头看,头顶的乌云,就那样伴随着消散的雷罚,一起消散了。

原本怎么来,现在也怎么去。

来的时候是聚合,走的时候是离散。

这一刻,左澜知道自己胜利了。

他是在与天斗,虽然还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与天斗起来的。

双手空空,体内的魂力似乎也被扫荡干净了,左澜觉得自己真是找死。

身子一晃就几乎从那云端坠下来,幸好从魂阵里一颗白棋内传出了阵阵暖流,输入他的体中,支撑着他落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表情古怪的崇礼、姜错影和八喜三人,咧开嘴唇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帅呆了?”

——不,是刚才觉得你帅呆了,可是这一瞬间你暴露了自己的猥琐。

这是三人最真实的心声。

左澜慢慢地扳着自己的腿盘坐下来,仰头看着天。

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损失,来参加魂院任务的时候带着的魂器,这个时候所剩无几,除去之前临沧给的那些,就只有捆仙索、桃符刺、雪花扇了,连陪伴自己最久的重锋也没了。

他心中未尝是不感慨的。

崇礼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一脸萎顿的模样,语气平静:“看样子又要推迟出行的时间了。”

左澜这一场雷罚来得离奇,去得更是离奇,还是头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这对于姜错影等人来说是完全的震撼,就是对崇礼自己来说,都是见所未见。

尤其是左澜那种丧心病狂的劈散雷罚的做法,简直让人心胸为之激荡。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左澜这是对天地、对神灵大不敬,可是不得不说,魂修们修炼,其实本身就是想要长生不老,或者获得强大的实力,在这个对神灵的信仰缺失的时代,左澜那种做法,何其丧心病狂,何其酣畅淋漓?

左澜听了崇礼的话,闭了一下眼,然后点头道:“我会很快的。”

他手掌一翻,两手都握住了魂晶继续抽取魂力,几乎只能看见一堆堆的白色粉末从他指间流沙一样落下来。

又开始了,这种疯狂抽取魂力的状态。

他再次将自己的意识沉进玉青八极空间之中,那一只盘子的颜色灰暗了许多,魂力聚成的水滴也少了许多,整个盘底的水很浅。他疲惫极了,一坐到盘中,意识就开始受到滋润,逐渐流遍全身,只是身前一颗白棋却缓缓地浮现了出来,青鸟塔从里面钻出来,左澜抬头看到,有些发怔。

蒙蒙的青光闪过,那塔中却有乳白色的影子出来,逐渐在空中凝聚,就像是之前的黑衣临沧一般。

白衣白发的临沧。

左澜笑了,这一个两个地换,还真把自己当傻逼了吗?

“你玩儿够了没?”

那白衣白发的临沧表情柔和极了,像是挂在夜空之中的素月一般,很有一种优雅的味道,他落在玉青八极盘的边缘,双手交握在身前,笑意清浅:“我是天释儿。”

然后左澜一甩手丢出去一枚尖锐的蓝色冰晶,冷笑了一声:“假装自己是个神经病玩精神分裂,你不觉得一点也不好玩吗?”

他这话一出来,虽然夹杂了一些临沧听不懂的词,可是临沧却能够听懂大概的意思,他慢慢地飘过来,悬停在他身前,然后弯下腰,吻他额头:“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左澜听他承认得如此轻易,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从你出现在这里开始。玉青八极空间是我的绝对领域,而青鸟塔虽然是你暂时容身之地,却也在这空间之中,绝对逃不出我的掌控,而你说天释儿和帝影儿都是你,可是在分开的时候他们是两个人,之前出来的是帝影儿,这个时候却变成了天释儿,你以为我那么傻,会相信你吗?”

临沧拍了拍手,然后伸手一拂,头发半黑半百,衣服也半黑半百,他干脆坐到他面前,“那你为什么不再猜猜,我为什么还要变成天释儿呢?”

“怕是有什么新的阴谋吧?”左澜又是一声冷笑,就那样很近地看着眼前的临沧,这个他熟悉又陌生的人,“不过既然被我戳破了,自然也就施展不下去了。”

第九十六章天渊(十六)

临沧此人是着实奇怪,并且处处可疑。

首先,临沧是魂皇,可是这个人也是左家所谓的“叛徒”,曾经因为想要阻止四皇在左澜的身上逆天改命、刻画魂图,而跟左澜的父亲决裂,并且因为种种原因屠戮同族,犯下大罪,接着远走,不知因何隐身天渊,后来竟然在天渊成为了魂皇,从这一刻开始,他临沧的名气开始广为人知。

临沧,魂大陆第五皇,独特的天渊之皇,说他是特殊的一个可以,说他是最普通的一个也对。

最初的时候他可不是这黑白对立的矛盾外观,单看他当时那种普通的打扮,在成为魂皇之前,似乎也没有什么传奇事件传扬于大陆,他似乎就是凭空之中冒出来的一个魂皇,然而就是这样的凭空冒出来,却让他更加特殊。

左澜心电急转,嘴上虽然是说得轻松,但是内心却是一片阴沉。现在的临沧看上去是不会害自己的,只是自己因为对他所知太少,不得不算计、警惕。

如果一开始,临沧不希望魂皇在自己的身上种下魂图,那么就证明临沧跟其余的魂皇不是一伙儿的,甚至可以说他们是站在了敌对面;可是在成为了魂皇之后,临沧从自己的身上将那些魂图夺走了,甚至还连带着一些魂器。魂皇们不是傻子,临沧的魂图似乎也没怎么隐藏,其余的魂皇难道会不知道?如果魂皇们知道,到底又对临沧是怎样的看法?

而此刻,临沧假装自己是个精神分裂,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帝影儿和天释儿之类的分、身,却要这样装出来,这其中的关系实在是错综复杂。

如今左澜就只能分析两种情况,其一,临沧与其余的魂皇是仇,那么临沧夺走魂图、假装自己有分、身,都是在要针对魂皇的;其二,他们是盟友,或者说一开始是仇,可是在临沧成为魂皇之后,不知道出于哪种原因,他们成为了友,这个时候,临沧之后做的一切都应该是符合魂皇的利益的。

然而第二种推断是不合理的,如果偏要说临沧是成为魂皇之后才与其余魂皇结好的,又为什么要夺去他的魂图?

左澜皱着眉,却忽然想到了一个理由。

魂皇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他的身上种下魂图呢?那是逆天改命,就算是魂皇这样的修为境界也会遭到天地的报复,一定有极大的利益才会让人敢这样做。

既然是种下,那么拿走的话,是到了收获的时候吗?

临沧看着他虽然面无表情,眼神却有些微微的闪动,觉得很好笑:“你脑子里又转着什么想法了?”

左澜冷淡道:“我想看看你的魂阵。”

临沧表情微变,埋下头来,伸手去按他的头,那长长的黑白头发落进玉青八极盘里,被下面的液体沾湿,他伸手沾了一点:“我的魂图,不就是你之前的那些吗?”

他现在是来到了左澜的魂图空间之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临沧也不会相信世界上有这样奇怪的魂图。

不过存在即有道理,他藏下内心的担心,轻轻一挑手指,自己的魂图铺展开,竟然有十丈方圆,广阔无边,以他所在位置为中心,想着玉青八极盘的外延,向着外面的黑暗展开。

那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魂图展开去了,这个时候却成为了黑暗里唯一的光亮,除了魂阵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

这魂阵的排布跟左澜的魂阵被夺走的时候是一样的,看到这熟悉的魂图,他几乎眼一热就要掉下泪来,只是看着临沧那奇怪的微笑的表情,他又忍了下来。

看向了临沧的身下,那一片却是一个刺球一样的光团。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是个神经病。”他故意用了神经病这个词,然后笑看着临沧。

临沧听不懂:“这是什么病?”

“一种硬要假装自己有分、身的病。”左澜挑眉。

临沧:“……”

他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左澜因为吸收魂力而变得红润起来的面颊,“总之,我希望你相信我。”

他这句话后,很久没有说话,左澜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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