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如果的事(203)
“……不会。”
“没错。意识到比赛的真相后，竭尽全力地进行阻挠，就像之前对待棋院的每次改革时那样。”停了一下，正夫认真地看向阿光，“连你都能预见这一结果，你觉得绪方先生会没有考虑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吗？”
阿光沉默了。
并不是他不知道答案，而是爸爸说得没错，绪方先生应该早就知道这次的尝试应该也会遭到那些人的反对。只是，在刚刚的谈话过程中，绪方先生表现得却像是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结果的样子。
原来，那只是伪装而已，自己却天真的以为绪方先生是真的没有意识到会出现这一状况。这么看来，自己还真是太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昨天更新的说，呜呜(っ╥╯﹏╰╥c)
回忆部分预计下一章能结束，继续努力码字中~~
第181章 忍耐
看到自己的反应，正夫微微一笑：“看来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明明知道有可能出现最坏的局面，却佯装成毫不知情的模样，在我确切指出这一计划的实行会对sai造成的不利影响后，他不但没有坦然承认，极力掩饰的同时还试图弱化事情的严重程度，让它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
“正因为此我才确信，绪方先生对此并非一无所知，而是有意隐瞒的。至于他隐瞒的理由，我想应该不用我细说了吧。”
阿光默默地点了点头。
绪方先生为什么要隐瞒，这一点不用爸爸说他心里也很清楚。绪方先生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们低估事情的严重性，从而轻易同意棋院借用sai名字一事。
明知道会有那么糟糕的后果还费尽心思地想要让sai同意，明显是打算在佐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推至风口浪尖。
难怪爸爸会说佐为一开始就被设定为‘替罪羊’，可不是吗？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要稀里糊涂地承受所有的责任，这个称呼实在是太恰当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sai看起来难道就那么好欺负吗？！”阿光只觉得胸口处压抑得很，这使得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了戾气。
对于自己的失态，爸爸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平静地回应道：“我想，他们会这么做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为什么这么说？”阿光忍不住皱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绪方先生他们应该知道了sai的身体状况。”爸爸缓缓地解释道，“sai的身体状况使得他只能在网路进行对弈，而如果没有棋院的交涉，sai很难有和世界各地的棋士在正式场合交手的机会。因为他的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只要他出场，第一名肯定就是他的了，其他人能够分到的收益也会因此大幅度缩水。人都是比较现实的，意识到自己的利益可能会受到损害，除了极少数人，我想大部分根本不可能会欢迎sai的加入的。而非正式比赛中的类似玩票性质的对弈又没有办法满足sai的需求。”
“正是由于清楚sai没有办法离开棋院，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阿光怔怔地听着爸爸的解释。
绪方先生他们知道了佐为的身体状况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哦，想起来了，佐为的身体状况还是他自己透露出去的，是他自己对绪方先生说过佐为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触碰到棋子的。
所以，佐为会被人这么对待，其实全都是拜自己所赐？
“……他们这么做，难道不觉得太残忍了吗？”阿光咬着牙有些艰难地询问着。
“的确，对于sai来说，这样的做法太过残忍。但对于棋院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爸爸冷静地分析道：“即使出现了最坏的状况，只要将sai推出来，再对失去理智的人群稍稍加以引导，棋院就能够顺利地从事件中脱离出去。无论这场斗争的结局是两败俱伤还是一死一伤，棋院都能在保留实力的同时达成自己革新的目的。”
“因为，经此一战，保守派的势力势必会被大幅度削弱，这样一来，棋院接下来推行新政时所受到的阻力也会小很多。等那些人好容易重振旗鼓了，却也已经为时过晚。”
“尽管这么做会严重伤害到sai，sai却也不会因此而脱离棋院。也就是说，这个计划不仅不会让棋院有任何实质损失，还能顺利剔除蛀虫实现革新。从这个角度看，这的确是最优选择。”
“……可恶！”阿光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身体也因为愤怒而不住地颤抖着，“什么最优选择？这明明就是欺人太甚！”
虽然清楚爸爸有自己的理由，他还是忍不住质问道：“爸爸，既然你清楚他们的目的，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和绪方先生摊牌？为什么还要对那些人妥协？比赛什么的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吗？！”
“阿光，冷静点。”正夫起身按住阿光的肩膀，“虽然我刚刚的确可以直接拒绝，但是，这么一来sai很可能现在就要失去在棋界的立足之地了。sai究竟有多么喜欢下棋，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另外，没有过问sai的意思就直接做出那样的选择，这样真的好吗？”
“……”阿光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见自己沉默下来，爸爸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sai对于你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容不得他经受任何伤害。但是，我不希望你以‘这是为你好’为由，代替他去做任何决定。因为即使关系再亲密无间，也还是不可能完全了解对方的想法的。”
“刚才我做出那样的答复，其实只是拖延时间而已，为的是让你能够将此事完整地转达给sai。我现在之所以和你分析绪方先生他们的真实意图，一方面是为了让sai能够在不受蒙蔽的情况下做出自己的选择，另一方面是想让你意识到你所面对的是怎样的对象。因为你之前说过的吧，希望sai能够没有顾虑地下棋。”
希望sai没有顾虑地下棋啊……
是了，自己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今天要不是有爸爸的分析，自己根本就察觉不到对方真正的目的。这样的自己，又如何帮助佐为避免受到伤害呢？这样想着，阿光的神情不由得黯然起来。
正夫揉了揉阿光低垂的脑袋，语气缓和道：“看到朋友被这么对待，会生气也是必然的。但是，在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与之抗衡的情况下就贸然进行反抗，那是相当不理智的，甚至可以说是自取灭亡的行为。”
“虽然不清楚sai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但是，在成长到足以脱离棋院之前，即使再不满，也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忍耐。”
“难道就只能这么被动挨打吗？”阿光闷闷地问。
“对。”说完，爸爸又补充道，“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忍耐并不意味着放弃反抗，而是为将来的反击积聚力量的一种方式。在忍耐的过程中，希望你能像今天这样睁大眼睛认真观察周围的一切，用自己的头脑仔细分析收集到的信息，从中筛选出对自己有利的情报，然后做出最恰当的选择。在反击之日来临之前，尽可能地保护自己，把损失降到最低。这就是我将你留下来听我和绪方先生谈话的最重要的原因。”
“除了绪方先生，今后你可能会遇到更多甚至更加危险的对手，即便如此，你还决定坚持站在sai身前吗？”正夫直直地望着阿光询问道。
迟疑了一下，最后阿光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嗯。sai他对于我来说是很特殊的存在，虽然我很清楚自己有多么的弱小，但是，我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
“我明白了。”爸爸叹息般地这样说道，然后语气郑重地说，“那么，小光，请你学会忍耐吧。不要让理智被愤怒控制住，而是要把它化作前进的动力，一边忍耐，一边竭尽全力地积攒力量，直到自己变得足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