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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26)【CP完结】

作者: 寂寥二三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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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梁琰‘压制’了庄深这许多年,那夜吵翻后,庄深突然硬气了起来,不管梁琰怎么折腾他威胁他,他都再也不肯遂他的愿,画室的大顶灯晃得他眼晕,门边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残废了一样,被肏到肉`体和精神尽皆麻木,但既然梁琰不让他好过,他咬着牙也要弄到两败俱伤才行。

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这期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但他仍旧反复咬舌尖不让自己求饶,濡湿的视线里出现了点点黑斑,他面白如纸,嘴唇却诡异的染得血红,梁琰大抵也觉出肏一只充气娃娃没甚趣味,终于停止了动作。

累晕过去的时候他看到梁琰的表情,急了,心疼了,庄深就觉得赢了,痛快了,于是含着血沫口齿不清:“你有本事就真的肏死我,畜生...”说完还想咧嘴来个得意洋洋的笑,但扯动到咬破了的唇舌皮肉发觉实在太痛了,他现在只想晕过去睡一觉。

陈阿姨见他们闹得这般不可开交,很是焦虑,一来她的职责便是照顾庄深,现在庄深不吃不喝日渐消瘦,她在梁琰那里难交差,二来她总还将庄深当作六年前初见时腼腆的少年,看着长得挺帅一小伙子,以为他必是聪明伶俐的,其实憨得很。在庄深之前,陈阿姨照顾过梁琰的两个‘前任’,在一起时卯足了劲的卖乖讨好,分手时意思意思哭一场该要的钱要到手,也就和平拜拜了,都是聪明体面人,谁也不为难谁。

可庄深呢,她看着桌上都没动过一筷子的饭菜,叹了口气,吵架吵得这么真情实感,也真是个傻孩子。

五天了,梁琰就回来了一次,陈阿姨以为要和好了,谁知半个小时不到庄深愣是又把梁琰惹毛了,她隐约听见是庄深不肯让梁琰碰他,觉得梁琰在外面住了五日一定还有别的情人,三言两语间就又扯到方招身上,话赶话,庄深扬言要去找他的前男友复合,这回把梁琰气得不知道从书房哪个角落里翻出一个脚铐来,真把他关到了卧室里,铁链不粗,但很长,走到门口链条就绷直了。

梁琰站在一米开外的楼道口,眼中酝酿着噬人的狂风。

庄深坐在地上死命拽着脚铐,但铁链再细也比血肉之躯要强硬得多,没几下,庄深细皮嫩肉的脚踝就蹭红了,他恼怒之余不得不急忙扭身去抓梁琰。

手刚要碰到梁琰的裤子,梁琰冷冷的睨着,随意的往后撤开了一步,让他咫尺之间死活抓不到。

“放开,放开我!你这个变态,神经病!你凭什么关着我?我已经跟你分手了,讨厌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你这种骗子...”

梁琰无动于衷的听他骂了一会儿,就蹲下来,一出手直接卡住了他愤怒到胀红的脸颊:“你想走是吧?你听好了,只要你再敢有这个念头,我就关着你一辈子,你知道我的脾气。”

说完毫不留情的甩开他的脸,径直下楼出门,大门摔得震天响。

陈阿姨也没见过这种阵仗,真把人当牲口似的拴起来,未免太过分。她心疼庄深,但庄深太倔劝不来,那只能去劝梁琰了,偏偏梁琰这几日被梁姝喊去议事,董事会那帮精明的老家伙开起会来总能把一句话绕成三句来说,梁琰耐着性子和他们周旋,也想趁这几日刹刹庄深娇惯的脾气。

恰逢周末,方招傍晚时分被梁家的司机接去主宅,照例跟着梁琰吃完晚饭再回来,只是近来梁文博住院,林婉又去了国外参加儿子梁致的毕业典礼,一顿饭下来桌上只闻杯盘交错之声,方招见梁琰板着张冰块脸,察颜观色,待他搁下筷子也立马放下了筷子。

回了别墅,一进门梁琰还没及上楼看看主卧的人,就被陈阿姨请去厨房谈话。

“他在绝食,两三天了就喝了杯牛奶吃了个鸡蛋,这么下去铁打的也受不了,何况他胃不好。我是拗不过他的,你且去看看,庄深他只是小孩脾气,你怎么真跟他计较起来了...”

梁琰卡着腰把眉头皱得死紧:“不吃就别给他吃,惯得他,臭脾气。”

“别...”陈阿姨示意他小点声:“哭了一天,才睡着了的。”

梁琰不说话了。

陈阿姨又忧心忡忡道:“我看他情绪不好,你让让他...还有,把他脚铐解了,我昨天晚上看到他脚脖子上都破了,大夏天的,要是弄发炎了可就不好了。”

梁琰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点点头往楼上去,其实关着庄深也并不是纯粹为了折辱他,实在这几日公司局势紧张,二叔一派俨然是要鱼死网破的架势,他这几日无暇顾及庄深,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再偷跑出去。

房门一开,床上的人就醒了过来。

扶着眩晕的脑袋起身,咕叨了半句:“阿姨,我不吃...”又眨了好几次眼才看清是梁琰,立刻变了脸色,也不知是出于厌恶,还是害怕,亦或者两者皆有,踉踉跄跄的就从床边下地,往浴室走去,磨砂玻璃门拉了一半被人挡住。

他往后急退到大理石台边,脚下铁链踩得叮当作响,撑住一只手,另一只手虚虚的抬起:“别过来,你又想干嘛?”

梁琰瞄了一眼他的脚踝,果真磨破了皮,见他饿到虚脱的模样,不忍再刺激他,只道:“那你自己过来,乖乖吃了饭,我就把脚铐解开。”

庄深摇摇头,提防着他:“你先把它解开...”

梁琰妥协,掏钥匙,想走过去又被制止。

“你别过来!”庄深拔高嗓门又往后退了一步,情绪激动:“你把钥匙扔过来,我自己解。”

梁琰被他明显疏离的态度弄得有些窝火,口袋里摸出把钥匙晃了晃,扔过去,庄深迫不及待蹲下解脚铐,但他头昏眼花的,戳了进去死活搅不开,正急躁,听见梁琰凉凉的问:“想通了没,说你喜欢我。”

“怎么打不开...”庄深反复几次插入钥匙孔,终于发现这把钥匙不对劲,他不可置信的抬起脸:“这把钥匙是假的?”

“回答我。”梁琰重复:“说你喜欢。”

庄深忍不住情绪崩溃的哭了起来,直接坐到了地上,狼狈不堪。

梁琰闭了闭眼,终是从口袋里又摸出另一把钥匙,走过去抬起他的脚,轻轻一插脚铐就卸了下来,他把庄深抱站起来,搂着人轻轻的晃,话语已经难以辨认真假:“这副脚铐我也不知道哪把是真钥匙,太久了记不得了,怎么这就哭了,多大事啊?”

庄深压抑的情绪连同他所剩无几的精力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你在家再忍一段时间,别出门。”梁琰轻声说。

庄深的哭声骤然哽住,推开了对方,挂着满脸的眼泪冲梁琰苦笑了两下,他失去生气的桃花眼里没有了半分情意,心如死灰似的蹲下重新把脚铐扣上,再挑衅的对梁琰道:“还是这样你比较满意,是吧?”

梁琰眼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无奈:“深深,你不明白,我是为你好。”

庄深挥开他抱过来的手,贴墙角站着:“滚...我已经不想明白了,你不用假惺惺的,我也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你,你滚,滚啊,我不想看见你。”

在爱这件事,假如从一开始不说,就应该知道是谎话,可是人总喜欢骗自己,沉浸在甜腻的泡影中就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但泡影破灭往往短暂又不可逆,从古至今痴男怨女甚多,大多是摔死在‘真假’的坑里,一个太真,一个太假,尔后真真假假心意难辨。

梁琰憋着一肚子真相,却要满嘴假话。转过身去,刚踏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一阵呕吐和咳嗽声,紧接着是肉`体砸落的钝响。

“深深!”

陈阿姨热着饭菜,猛地一惊,从厨房探出脑袋,只见梁琰背着庄深下楼来,神色焦急,她再细看,庄深嘴边竟挂着一缕猩红的血。

“梁...琰...”庄深胃里痛到痉挛,脑袋无力的搭在梁琰肩头,他的手指脚趾开始发麻,是要失去知觉的迹象,趁着还有点意识,他平静的,甚至有些好奇的问道:“在我死和放我走之间,你会选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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