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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110)+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一句话戳中要害,秦月澜呆呆地坐在石凳上,满脑子只在想,祖母真的只是吓唬一下母亲么?

「可,可母亲她真的…虽然是被二房设计,可是当年的事,确是母亲错了,祖母怎能不罚?」

浅夕敛了笑意:「如何没罚,三婶娘如今悔不当初,病在榻上,可不就是在受罚么?」

「依我想,祖母当时正在气头上,便随口说要撵了三婶娘出去,意在让三婶娘知道悔悟。若是三婶娘犹不知错,还生出旁的念想来,只怕祖母就不是现在这个说道了。」

是啊!秦月澜豁然开朗,祖母也是雷厉风行之人,要发落母亲,何须等到二三年后?这是在给母亲机会改过呢。

当即握了浅夕的手,秦月澜殷切道:「那四妹妹可知,怎么做,才能劝了祖母回心转意?」

又是一个面冷心热的。

浅夕少不得沉吟一番,字斟句酌道:「人常说改过自新,三婶娘的病根只怕也是在『不安心』上头吧。恕浅夕说句不敬的话,如今三婶娘怕也怕了,悔也悔了,差的便是个『改』字!」

「病了这么久,该振作起来了。去给三叔父诚意认个错吧,莫再被有心之人利用了,离间夫妻之情,或许得了三叔父宽谅,三婶娘的病就好了呢。」

三夫人李氏到底是长辈,岂能耳提面命,浅夕的话点到即止。

秦月澜坐在石凳上,越琢磨浅夕的话,越觉得有理。

想让祖母回心转意,劝有何用?既然祖母给了母亲改过的机会,母亲便要让祖母看到她的行动,这样整日躺在病榻之上逃避,岂是明智之举。

去向父亲认错,就是个顶好的开始。母亲需要有改过的信心!

棣哥儿年纪又不大,拖个三两年没问题,母亲只要振作起来,认错改过,祖母一定会原谅的。

「四妹!」秦月澜凝看了浅夕:「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伯母这么倚重你。你和一般女子,真的不同。」

「前些日子,府里有人猜,说那娄郎官坠楼,是四妹你是刺死了他为大哥报仇,我还死活不信,如今…」

「如今,二姐信了?」浅夕眼中一闪,不禁想起昨晚遇袭之事。

「没有。」事关人命,怎能妄言,秦月澜已改了口:「我信四妹有那样的胆色!」

都是冰雪聪明的人,撇开这个话题不谈,秦月澜一改灰败疲惫的心绪,匆匆道谢回去。今晚,她就要鼓励母亲振作,小月潆最讨父亲喜欢,她们齐心合力,父亲一定会原谅母亲的。

秦月澜走了多时,浅夕犹在石凳上呆坐。

连府里都有人觉得娄霖义死的太巧合么?那么娄家人呢…联想到昨晚的遇袭,浅夕不能不浮想。

凶徒最后那一击,目的显见得是她和毓儿,抑或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到底是谁,浅夕全然没有头绪,不过慕容琰一定会查,她也乐得坐享其成。

倒是白毓昨晚的话,一直让她思考良多。

尤其秦家在这里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实在让浅夕费解。太仆寺得到的那张图,是不是《郁山工事图》,最终,图真的是落在秦修业手里吗?二老爷都知道的事,老相爷岂能不知。

回身打量着这方栖身的小院儿,来秦府一年,她几乎已将这里当成自己第二个家。尤其洛氏、秦阆,无疑已成为她的亲人,将来若是证实秦家也牵涉在父亲的案子里,她要怎么面对?

与这些人为敌么?浅夕心中纠结。

「小姐,再有三日,就要出阁了,您就不能操心操心自己家的事吗!」看见浅夕面色不善,彩薇就上来相劝。

第144章嫁衣

「可不是么?」沉稳如绿芜,也都急的快哭了:「还有许多事,都不曾定下来,小姐,你莫要吓唬奴婢,这亲事,您是真没放在心上么?」

大约从未见过哪个要做新娘的人,这样一天到晚到处乱跑

礼乐相和,锦绣霓裳。从来新娘都是女子最美的时刻,新婚是人一生中最永恒的开始。这样重要的日子临近,浅夕居然能不在状态,也算亘古第一人。

被绿芜这么一抱怨,浅夕也觉语塞理亏。

重生一世,恐怕就是这件事,最让她称心满足。哪怕只是庶妃,只要嫁得人是阿琰,她也觉甘愿。不知为何,这几次与他相处下来,她从前嫡庶之别的顾虑已然尽去。直觉嫁去王府,慕容琰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原本还在筹划着,要怎么设法哄了费嬷嬷,将告知真相的「那人」问出来。浅夕此刻也顾不得了,慕容琰那里还生着他的气,肩上还有伤,自己真该好好想想怎么哄他才是,不然也不知他会怎么「对付」自己。

三人回屋,拿着单子一合计,果然许多事情都未曾定下来。

绿芜点着毫笔道:「小姐还没定陪嫁妈妈呢,夫人说,这个让小姐自己拿主意。」

「就郭嫂子吧,桑园离不了乳娘,换了旁人我也不放心。」浅夕对赵氏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怕她疑心自己的变化。

「可那也是乳娘,小姐新婚不让来,外头人会说闲话的。」彩薇眼珠子一转:「不然就让赵妈妈送嫁,然后回门的时候,赵妈妈再一起回来。」

「行!」浅夕点头。

「那今日就要着人去接了,奴婢记下来。」绿芜在册子上记事儿的位置画个圈儿,又道:「还有小姐的陪嫁丫头,要定哪几个?四个、八个皆可以,王爷大约也养得起。」

绿芜满嘴胡言乱语,彩薇也垂着眼不说话。

其实,这才是二人想要找浅夕合计的重点,她们这位胡涂小姐,到现在还没说要带谁去陪嫁,两人皆眼巴巴地盼啊,结果盼星星盼月亮,还是逼得她们自己问出来。

觉出气氛有异,浅夕大为震惊:「你们不与我同去么?再随便带两个粗使的便是了,这房里也没旁的大丫头。」

两人都悄悄松一口,总算得了准信儿。绿芜又道:「那粗使…」

「那就这么定了!」彩薇夺过绿芜的笔,飞快在册子上画个圈儿:「下一项…快,姐姐下一项是什么?」

「呃,下一项…」绿芜也打马虎眼儿:「下一项是定一位教引嬷嬷,授敦伦之礼。」

浅夕顿时脸色一红。

彩薇忙道:「横竖赵妈妈要来,自然是赵妈妈,没得让小姐听府里那些嬷嬷们的腌话。」

「也是。」绿芜又画个圈儿。

浅夕也在一旁跟着似是而非地点头。

半日下来,饶是有两个机灵丫头出主意,浅夕也开始头昏脑涨,前半截儿犹听得仔细,后半截子已经开始听一半忘一半。等到绿芜带着浅夕去瞧那些琳琅满目的嫁妆时,浅夕都打呵欠了。

看着绿芜手里厚厚一本册子,浅夕由衷的扶了她的肩:「好姐姐,真是辛苦你了。」

彩薇捂了嘴吃吃地笑。

晚间,主仆三人忙了一整日,疲累不堪,倒头便睡。

浅夕这才真正觉得自己的大日子要来了,一个接一个的梦里尽是慕容琰的影子,正稀里胡涂入了洞房,不知所措之际,就听一声尖叫。

「啊」

连彩薇都吓得从门后值夜的窄榻上跌下来。

「出了什么事?」听得是绿芜的声音,二人都忙揉了眼问。

「怎么办?怎么办!!」绿芜带了哭腔坐在地上,长发披在身后。

浅夕看看外头已然天色发白,想是绿芜也刚起。

彩薇唬得过去将绿芜扶起,绿芜跌足道:「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这个啊!」

「姐姐你倒是说清楚呀,什么忘了?」

「嫁衣,嫁衣啊」绿芜到底还是哭出来:「小姐的嫁衣没准备!」

「不,不会吧!夫人也没提过么?」彩薇也傻了。

「没有…不然我也不能忘了…」

从来女子出嫁,都是定下亲事后、出阁半年前开始自己绣,讲究些的,一年前就开始绣了。可她们小姐特殊,定亲还不足一月,哪里有现成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