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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135)+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王爷,打算如何定案?」司徒盛躬身征询。

凤目微眯良久,慕容琰沉毅道:「一位护国将军!三万将士!严氏需诛九族,方可平军心民愤…至于皇上,下一道罪己诏,向故者和万千将士、天下臣民忏失察之罪!」

缓缓点头,司徒盛亦觉公允。

一件尘封六年,纠葛六年的惊天大案,总算盖棺定论。

浅夕坐在栖月阁的窗下,根本不知父亲死因已然真相大白。

玄色的织金斗篷已然完工,折好放在一旁,今日一早她又开始忙碌冬靴。绵软厚实的鞋底,针扎过去,每每都会刺到手指,身边一张素帕上都是斑斑血渍。

绿芜知道小姐这是求静心,却静不下来。

不好说破,绿芜只得拿了上前药膏劝道:「娘娘,瞧瞧您这手,王爷见了只怕又要责问奴婢们了。」

顺手接过针线,又含笑试探:「不如这些粗累些的,就奴婢来代劳吧,娘娘就专心做鞋面儿,这样王爷也能早些上脚…」

不说还罢,一说,浅夕搁下药膏,又把针线夺了回去,闷头不语。

彩薇在一旁都快急出病来。

恰时,一个小丫头进来,在她耳边耳语,彩薇一听就竖了眉毛。

怒冲冲出去,如心正跪在廊下,彩薇才不管她是不是先帝赐下的人,一声不吭,拉了她就往门外走。如心一时也被吓住,硬生生被彩薇扯出院子。

「寒了我家娘娘的心,还敢在娘娘面前碍眼、求恩典,你们两姐妹是嫌害我家娘娘还不够么?」

刚说了一句,彩薇就猛地住嘴。如心一回头,只见慕容琰已在十步之外,当即吓得软了腿,垂头跪在地上。

「还不快走!」

沉声低喝一句,彩薇就上前蹲着福礼迎接。

慕容琰只做没见两人的异状,随口问道:「你家娘娘呢,还是那个样子么?」

第177章问心

彩薇飞快一抬头,瘪了嘴,低头不语。

一阵寒意,如心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多余,当下头磕得咯噔一下,瑟缩道:「奴婢告退。」

看如心仓皇而去,彩薇稍稍解气,红了眼仰头望着慕容琰道:「王爷劝劝我们家娘娘吧,手上几百个针眼儿都有了,绿芜姐姐说娘娘那是想静心,静不了…王爷,您不知道,娘娘是个实心人,便是奴婢这样萤草一样的人,犯了错,娘娘也不许自己掌嘴,一味爱惜教导奴婢。」

「奴婢自知不会说话,比方不当。但是娘娘对王爷,真的是心疼得不得了,绝不会做那等拈酸吃醋之事,更不会跟王爷置气!求王爷怜意…」

看着一心护主的彩薇,慕容琰眸光闪了几下。是了,陪着浅夕去泻玉坊算计娄霖义的,可不就是这个丫头,一个两个倒都是聪明、死忠的人。

点点头,慕容琰进了院门,彩薇却远远听见一声轻叹,「本王倒宁愿她是拈酸吃醋…」

彩薇如今渐渐知事,郭妈妈平日也说得多了,在后头缓缓咂么出王爷话里的味道来,当即小脸一喜,跟进房里去,就对着绿芜挤眉弄眼。

绿芜领会出意思,立时起身捧了一旁漆盘里的斗篷,跪在衣镜前,举过头顶。

「娘娘亲手绣的斗篷,刚还说要请王爷来了试一试,看看哪里不合身再改一改,可巧王爷今儿来得这样早。」

「是么?」慕容琰听了,乐得与两个丫头唱和,踱去衣镜前肃一肃衣领,一副等着伺候更衣的模样。

窗下没有动静。

「咳咳」慕容琰提高了声音清咳,浅夕回头就见两个丫头齐齐围着那人跪着,一人捧衣,一人捧茶。

看见浅夕转身,慕容琰就端起热茶啜一口,彩薇恭恭敬敬低头捧着盘子伺候,浅夕无奈,只得搁了针线亲自过去。

绒呢的缎面儿织金斗篷,抖开来披在慕容琰肩上,浅夕踮脚吃力。

握了她的手将斗篷拢好,慕容琰看着浅夕,眸光一瞬不瞬。

浅夕只做无知无觉,替他打好颈间的结,就躬身看看四处是否都合身服帖,手却一把被慕容琰握住,塞进胸口的衣襟里。

吃了一惊,浅夕下意识顾盼挣扎。

绿芜、彩薇早不知何时已经退下,连房门都掩得好好儿的。

愈发伸手去推,慕容琰索性扯开衣襟,将她的小手抵按在热烫的心膛上,又一把抱了她压在软榻之上,俯身凝看:「夕儿,你想知道什么,问这里?」

目光躲闪,良久,浅夕才嚅嗫:「妾无所问…」

「说真话!」

慕容琰扳过那张惨兮兮的小脸。

「王爷…王爷,可有怨过宛公主?」到底还是问了出来,浅夕心头一松,接着便是紧张。

慕容琰稍稍放开她些,支肘侧卧一边,轻描淡写答道:「夕儿怎知本王曾经心生怨艾?到底还是夕儿更知本王心。」

似笑非笑一样的俊颜,浅夕傻傻地愣住,他竟真的恼了自己。

「公主她冷待王爷,也是逼不得已…」浅夕微微心酸。

「是,所以本王知道了她是因为心里挂碍着父仇,才那样自苦,本王再多怨艾也都散了…都是本王不好,没有及早察觉,才让她抱憾而去。」多年深藏心底的话,不曾料想还能有说出来的一日,原来可以倾诉的感觉这样好。

大眼呆傻,浅夕心里又是温暖,又是疑惑:「可我…可宛公主她不是因为伤了身子,命不久矣,又不能诞育子嗣才自卑自怜躲着王爷的么?」

「是么?」慕容琰挑眉:「不会!你不了解宛儿,她倔强坚韧,是个志坚如铁的女子,还曾为白将军出谋划策,连老司徒都说她是女中巾帼,男子也自叹弗如。她只会为了父仇绝情弃爱,却绝不会自怜自弃。」

怎么会这样?如坠云雾一般,浅夕微张了小嘴发怔。

慕容琰却眸光微闪,稳稳地看了她良久,肃色道:「又或者…本王根本就不曾了解过她。那样短的时日,她日日在病榻上煎熬挣扎,莫说她的性情、心事,便是连她素日喜欢什么,爱吃什么,本王至今都还来不及知晓…」

心口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一般,浅夕眼中一热,猛得用力搂了慕容琰颈项,两人差点儿齐齐从软榻上滚落:「阿琰,我都告诉你,告诉你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最爱吃什么…」

热泪盈眶,浅夕最后的坚守终于崩散。

「轻,轻点儿,本王要喘不上气了!」慕容琰挣扎着拉扯了浅夕圈在颈上的手,表情夸张。

「呃」浅夕忙松了手,一脸紧张:「都怪我,我急了些,阿琰,你知道么,我…」

秘密仿佛随时要破壳而出一般,慕容琰却充耳不闻,斯条慢理松了松衣领,打断她的话道:「知道,知道…日日一同用膳,你最喜吃什么,本王还能不知么?」

「你知道,是什么?」虽然岔了话,浅夕还是大眼惊喜,一脸期待地望他。

翻身躺好,望着屋顶的承尘,慕容琰沉思半晌,吐出一个字:「糖。」

「噗嗤」一声,破涕为笑。浅夕想起生辰宴那晚,自己吃掉的那半桌子糕点、糖块儿,就红了脸滚进慕容琰怀中揉搓不依:「那日不一样,那日是…」

「那日是什么?」幽深的眸里如揉碎了阳光一般,慕容琰眼中全是戏谑,托了她的臀抱她伏在自己怀中,勾唇微笑。

那日分明是被他折腾了一早上,又睡了一整天饿的!可这话,教浅夕如何出口,只好由他取笑。

顽笑一回,浅夕乖顺地伏在他胸前,咬了粉唇,决意地抬头,声音轻如叹息:「阿琰,你知道么,其实我…」

分明就是想要旧话重提,慕容琰却神情悠远莫测,像是陷入了另一段情绪,将浅夕的小脑袋按回胸前,徐徐道:「夕儿,你知道人常说的『心如槁木死灰』,是怎样的感觉么?」

第178章情深无俦

心中一颤,浅夕下意识揪了慕容琰胸前的衣襟,默然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