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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289)+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小公主的夭折对惠帝的刺激无疑是巨大的,甚至有些打击到了惠帝刚刚树立起来的「男人的自尊」。静妃喋喋不休的求情和词不达意的哭诉更让他烦心到顶点。对宁筱绫的连番拷问,穆太后早已不堪面对,返回了长乐宫。

初谙世事的宁筱绫不辨情势,始终以最卑微、又最执拗的方式极力申辩,惠帝的愤怒无处宣泄,心中的痛恨节节升级。

传来西四宫的林保,惠帝命执刑太监就在梅若宫里活剐宁筱绫,静妃在旁「观刑」,务必要让她们招出真相!

林保常年和冷宫里的「娘娘们」打交道,素来有手段。

亲自指挥了执刑太监,几十刀剐下去,宁筱绫居然不死。

无力的瞪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宁筱绫终于意识到,自己一早就该屈服,可是现在,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胆小懦弱的静妃一直被两个宫人架着观刑,雪花鱼鳞刀上的血珠儿偶尔会甩到她苍白如纸的脸上,她却麻木得丝毫闻不到血腥的味道。直到宁筱绫死去,静妃也没有晕厥,当宫人们松手时,她才像脱线的木偶一般,栽倒在地上。

在宫中活剐了犯错的嫔御,消息一出,众人对天威震怒又有了全新的认识。整个大宫里愁云惨雾,御史们上了几个折子,也不能安抚人们心中恐惧。

事态像一辆刹不住的马车,仍然在失控的道路上狂奔。

宁筱绫到死也没能招认,而静妃则疯了!

事情发生在「观刑」后的第三天,静妃刚刚能从病榻上起身。

最初,她只是一整天的一言不发,宫人们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到了这天半夜,大宫女葵儿被一阵絮叨吵醒。

窗外夜黑如漆,窗边,静妃修长的手指伸进鸟笼里,正一根根扯八哥儿的羽毛,嘴里还不住得嘟哝训斥:「为什么不说话,叫你不说话,说,说话啊…」

奴儿早已歪脖蹬腿死在鸟笼里,静妃脸上溅了血珠,情状像极了宁筱绫死去那日的样子。

葵儿打着哆嗦,试着唤了一声「娘娘」。

静妃转过脸来,扯唇一笑:「清晖,母妃在帮你调教奴儿,明儿它就会和你说话了…」

窗外夜黑如漆,灯下静妃惨白的笑容森然可怖,葵儿骇的腿弯子都僵了。

静妃直起身来,一根带血的羽毛从她手中飘落,黏在地板上。

乌洞洞的眼眸里漾过混沌,静妃仿佛想起了什么,轻巧如猫走去葵儿身边,讳莫如深地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快说话,不说话,当心皇上剐了你,一刀…一刀,又一刀…」

「啊」尖叫声划破夜空。

「哈哈哈…」

「娘娘疯了,娘娘她疯了!太医,太医…」葵儿惊叫着,在静妃毛骨悚然的笑声中,冲出梅若宫。

第二天,宫里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葵儿,没人敢问她去了哪里。而梅若宫,则被一把浇了铅的大铜锁紧紧锁住,静妃的名字如同被打入冷宫的娄霖灵一样,再也不会被人们提起。

第385章举棋不定

天下起了雨,如倾如诉。[超多好看小说]

勤元殿里,太子慕容俭站在廊下看细密的雨帘。

方才,浅夕又托人捎话来,请他务必寸步不离董阁老左右,时时多带人在身边。

一位柔然的帝姬为何对他如此关心,他已经懒得去思考。此刻,他的心就像庭院中被打得零落不堪的花树,寥乱纷芜。

没有人知道近日频频怪事背后的真相,只有他!涉事其中,硬是猜出了几分这一切的阴谋,多半都是冲着他来的!先是母后,接着就是他…

少年苍白的唇绷得笔直,纤瘦的身子仿佛迎风欲折。

那日,去父皇的广阳宫请安,他为何一路都没受到阻拦,硬是直达后园?心若夫人的雀钗,又为何就落在门口?

乞巧节那天,他故意去得晚些,怎么恰好独独与心若夫人遇了个正着?心若夫人蹲身向他福礼,那柄明晃晃的雀钗就杵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怕他看不见一般;尤其心若夫人的神情,女眷们去飞楼乞巧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她何以惶恐的像被捉奸在床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卿欢帝姬所说的全是精心设下的诱饵!陷阱!

雨雾浸染着少年的脸庞,阵阵凉意让他清醒。

试想那晚,他若是羞恨难抑,愤而失控,一气之下将心若夫人怒杀…令柔妃小产的嫌疑,会不会就落到了他的头上!!现在被千刀万剐的,会不会就是他东宫的人?被吓掉半条命去,软禁起来的,会不会就是他自己…

忍不住朝雨中迈出一步,慕容俭仰脸,任豆大的雨点拍打在他脸上身上。

「哎哟,我的太子爷嗳…」

闫公公惊惶的奔过来,一旁的小太监已经一溜烟儿冲进殿去取伞。

「太子爷,您身子单,经不得雨,还是快随老奴回去吧。」闫公公只差老泪纵横了。

雨水冲过隽秀的脸庞,在下颌汇成一股,慕容俭缓缓睁了眼,脸上露出少年罕有的冷静而从容:「无妨,汛期已经来了,两河决堤,本宫只是想体会下受灾百姓们的疾苦。」

「太子仁心,上天必佑我大燕百姓。」闫公公淋得落汤鸡般,躬身苦劝。

远处小太监高举了伞,一路跑得直打跌。

慕容俭缓步转身回了廊下:「雨下了一天一夜了,太后的腰疼病也不知道犯了没有,咱们去看一看。」

「好好,」只要小主子不淋雨使性子,闫公公万事好应承:「老奴这就伺候太子更衣。」

长乐宫,太后殿里。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扯得芳清心都碎了,穆太后兀自发脾气:「咳咳,天这么黑,你们把窗都关得这么紧做什么!咳咳咳…哀家还死不了,都给哀家打开,全打开…」

「喏,喏…」

宫人们得了芳清眼神,四散开去开窗,八扇镂花宫门也全都敞开,穆太后才稍稍平静了些。

众人都暗自松一口气,只有芳清凝视着穆太后茫然的眼神,觉出端倪。

虽然下了一天一夜的雨,但是此刻天色并不暗…太医,太医为什么还不来!芳清眼角滑下泪珠,转头朝殿外张望。

凉风卷裹着湿气鼓入殿中,穆太后眯了眼斥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去把她们都给哀家叫来!」

「太后,您身子不好,劳不得神,太医一会儿就来了。再说,外头雨这么大,小主子们身子都单薄…」芳清几近哀求。

「雨大又如何,」穆太后愈发高声,全没了素日的冷静威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各人自扫门前雪么!咳咳咳…」

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芳清慌了神:「是,是,奴婢这就去传。」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四道年轻窈窕的身影,就站在了穆太后的病榻前正是浅夕、裴颐华、秦月澜、赵怜儿。

虽然都是匆匆赶来,却个个仪态从容,沉静如水,连鬓发都没有一丝儿毛乱。芳清忽然有些明白,在这等多事之秋,穆太后为什么非要把这不相干的四人巴巴儿叫到太后殿来。

平静下来,穆太后扶着芳清坐起,目光从四人脸上一一看过。

裴颐华自不必说,自小出入宫闱,誉满京城,高贵清华早就沉在骨子里;秦月澜也是个不错的,别看平时闷葫芦似得,不声不响,可不拘事情大小,她从未出过差错;还有赵怜儿,赵家遭逢如此变故,她能独力支撑到今日,就是个胸中有城府的女子,尤其在太子被惠帝鞭笞这件事上,赵后没有在行宫大发脾气,哭闹着要回来,可见她在当中做了不少斡旋和安抚。

缓缓点头,穆太后目光最后落在浅夕身上,郁郁纠结,举棋不定。

真的要把她许给沈赫璋么?芫嘉近日几次进宫来欲言又止,皆因宫中事端频频,没好意思开口。但是穆太后猜得出,芫嘉一定是扛不住儿子的恳求,入宫来议联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