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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26)+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男人的尊严激得他邪火直冒,却偏偏哑巴吃黄连一般,半个字也说不出。

柔妃还在哭诉:「皇上,不是臣妾护姐心切,胡乱揣测。皇上您想,姐姐是个胆子小的连兔子也不敢抓的人,同侍卫白日宣淫!这是多居心叵测之人才能说出来的混账话?还好几个?!依臣妾想,只怕是他们偷偷喝了几口黄汤,就浑了头,不认得姐姐,把她当成新入宫的宫女来强行欺辱…」

陡然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释,惠帝狠狠将手边的镇纸甩在书案上,怒吼道:「去把那几个犯事的侍卫给朕带来!」

四喜一惊,还没来及应声,就听外头忽然一句。

「郁妃娘娘到」

原来是黄禄一见到浅夕腿就发软,没注意听殿里的动静,竟然抢了先。

殿中诸人都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浅夕已然举步进了殿门。

第434章惨死

大长秋尹荣紧随其后,四女官、四常侍皆着黛色宫衣,连带宫女太监,乌压压一片从天而降一般,陡然出现在大殿里。网首发)

玉带宫衣,披帛缀羽,浅夕步态轻盈,华彩飘逸,恍然如仙。

一张美丽不实的小脸,素白如玉,镂空的花胜颤巍巍压在鲜红似火的花钿上,潋滟得摄魂夺魄;乌云般的发髻间,凤凰朝日的点翠金簪振翅欲飞,尊贵无俦;比从前长高不少的身姿纤修袅袅,更如凌云秀竹一般,高节不可侵犯。

柔妃下意识抓紧惠帝的衣摆,眼中怨妒之色几乎喷薄欲出。

惠帝愣了愣神,心就仿佛被什么捏住,万般邪火,也冲破不得。想起这样风华绝世的娇人也曾承欢龙榻,惠帝就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他不是不迷醉这样的美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见到这位娇妃,就有一种万般心痒,却无从下手的感觉。那玉瓷般半透明的脸颊、带着三分讥讽的笑意,总让惠帝觉得,她不是高坐在遥不可及的云端,就是隐在亘古不化的万丈寒冰之中,可望而不可得。

一旁的柔妃已经摇晃着站起,抬手一指,厉声斥道:「郁妃你好大的胆子,不经皇上宣召,也敢擅自闯宫!」

觉得自己气势、排场都输了一大截,柔妃气急败坏,挺身发难。

浅夕莹洁的脸庞上却一丝儿波动都没有,声色冷然:「难道柔妃你是得诏而来的么?」

柔妃语塞。

「皇上,人命关天,臣妾唐突了。」看也不看柔妃,浅夕轻移莲步上前道:「这次的事,臣妾已找到重要物证,送到偏殿,请皇上随臣妾来!」

「什么物证!郁妃你休要装神弄鬼…」柔妃不依不饶。

眼中闪过一抹嫌恶,浅夕转身离去:「尹荣,此物证,只有皇上一人看得,闲杂人等,均在此等候!」

「喏。」

什么叫闲杂人等,柔妃几乎被气疯了,正要去扯拽惠帝,已经被两名女官闪身拦住。

惠帝却眼神微晃:她只让他一人前去,只有他们两个人去偏殿…看着前头不盈一握的款款腰肢,宛若流素,惠帝脑子霎时空白,鬼使神差般就跟了上去。

偏殿里,一领软席凉榻被人抬进来,搁在殿正中。

榻上躺着的女子气若游丝,一身单薄的浅湖色纱衣,隐约可见心口起伏;散乱的发髻被重新梳理整齐,简单的挽起,垂在枕边正是「秽乱宫闱」的程心若。

心地某处的柔软忽然被触动了一下,惠帝疾步上前,俯身细看。

程心若微肿的脸上不见一丝妆容,颈间、腕上都有施虐的爱痕,但是一身污秽却被清理得干净,甚至换了新的衣衫。

「她这是…」惠帝眼中浮起阴霾。

「身下流血不止,夫人大约活不过半刻了。」浅夕缓步踱到榻前。

看着浅夕声色不惊的脸,惠帝忽然意识到,殿中诡异的只有他们三人,哪有什么莫须有的「物证」!

「郁妃,你都知道些什么?」惠帝眼中狞色。

浅夕无所谓地勾唇讥笑:「皇上垂怜夫人已久,难道皇上觉得只有卿欢一人知道不成?莫非连夫人的亲妹妹,柔妃娘娘都不知道?那还真是稀天下之大奇了。」

惠帝惊怒无语。

浅夕却顾自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在程心若鼻下轻绕:「皇上要问什么、说什么,就快些,夫人支持不了多久了。」

眼皮掀动,浅夕看程心若将醒未醒,便转身避去屏风外。

「站住!」惠帝脸上发暗:「心若身子一向很好,几个侍卫怎么可能弄得她血流不止而死?郁妃,是不是你!」

若不是气氛不对,浅夕真想笑。

盈盈转身,浅夕大眼忽闪几下,歪头道:「若是臣妾想清肃宫闱,必然命执刑太监将夫人推进荷花池,看着她溺毙,验明正身,再来报呈皇上,说夫人失足落水而死,如此方算干净利落…更不会让夫人还有机会跟皇上话别!」

心口又是微痛,惠帝低下头去,程心若已经睁开眼,万般餍足一般,痴痴看他。

「心若…」

一日夫妻百日恩,纵是铁石之人,见了这样的情形也要心软。

惠帝想起程心若素日的百般温驯、委屈求全,心头一热,就俯身托了她的头起来,咬牙问道:「是谁这样害你,告诉朕,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凄然微笑,程心若努力睁大水润的眼,指尖拂过惠帝脸颊:「有皇上这句话,民女走得无憾了。」

越过惠帝的肩,程心若看着端立的浅夕,眼中感激。

刚刚她从修罗炼狱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清泉月光般的女子站在她身边,轻声问她:可还有什么遗愿。

她只说了两个字,「皇上」。

这女子便如懂她心事一般,点头让宫人替她梳洗干净,用步辇抬来广阳宫。

「到底是谁?!」目眦欲裂,惠帝顺着程心若的目光,狠狠看住浅夕。

「咳咳咳,」程心若脸上涌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勉力牵住惠帝衣袖道:「不是郁妃,娘娘她救了我。若不是她,民女连皇上最后一面也见不到。皇上…民女一身罪孽,辜负了圣宠,谁也不怨…皇上,让民女就这样走吧,到了黄泉地府,也能赎些罪业…皇上务要,好生…保重…」

眼帘深阖,软语未完,已是落红委地,青丝散。

昨日枕畔红颜,音容犹在,今日憔悴枯槁,玉殒香消…

惠帝说不出愤懑,两眼猩红,冲出殿外:「那些混账侍卫呢,都给朕拖来,朕要让他们五马分尸,鬣狗啃腹,万蛇钻心!!」

「皇上…」

「皇上,保重龙体啊…」

惊恐之声此起彼伏,殿内却分外宁静。

琼花悄声进来,脸色焦急:「娘娘,您的身子…这里阴气重,剩下的事奴婢来吧。一定会让夫人体体面面,不教任何人糟践!」

步履沉重的走出殿门,浅夕并不为程心若感到悲伤,活着,对她是种煎熬,死了,未必不是解脱。

第435章遗愿

浅夕只是替程心若感到深深地不值,即便是这样惨死,都不能说出害自己的人是谁,世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么?

殿外已经乱作一团,柔妃瞧出风向,抱着惠帝手臂哭道:「皇上,臣妾的姐姐是被人设计陷害,对不对?皇上,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从悲愤中分出一缕神来,惠帝低头道:「心若死了…」

死了?!柔妃陡然一惊,拉扯惠帝的手下意识松开,怎么会死了?

慌乱间,宫门外一行人徐徐步入。

柔妃一眼瞥见为首的皇后,眼波一转,立刻再次大哭着扑向惠帝,扯紧龙袍衣摆呼天抢地道:「何人竟敢这样胆大妄为?姐姐素日与人无冤无仇,为什么竟要取她的性命,到底为什么!我可怜的姐姐…」

赵远远看见这一幕,心里一紧,已然凉了半截。

为什么?柔妃不就是想引着皇上往太子身上想么!

程心若胆小如兔,在宫中行走都是战战兢兢,莫说与人结仇,便是对宫人都是客客气气。唯独一次,不就是被太子撞破与皇上的奸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