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29)+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惠帝惊看着自己的手,骇然松开,一个字也说不出。

「娘娘…」

赵怜儿凄声哭喊着,接住仰面倒下的赵,周遭一片寂静,只有铺天盖地的殷红染透每一个人的眼眸。

鲜血淋漓的高举在空中,赵直着眼,口中血沫汩汩:「皇上…俭儿他什么也不知道,程心若的命,本宫来偿!」

秋风呜咽,柔妃不可置信,赵居然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挺身守护太子。

秦月澜热泪夺眶而出,背脸不忍相看。阖宫的嫔妃,大约只有她知道皇后除了心系太子,早已生无可恋…

浅夕眉头深皱,隐约觉得腹中不稳,才勉力呼吸,扶住琼花,舒缓心头悲情。

空气如同冰冻凝结一般,宫门外忽然传来撞门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第438章死不了

尹荣忙禀道:「应该是太后娘娘。」

深吸一口气,浅夕点头道:「开宫门。」

浩浩荡荡,穆太后扶着芳清的手当先进来:「什么事竟要关着宫门审!」

穆太后亦是听闻,程心若竟然奄奄一息,深感事情不能善了,索性在董阁老的建议下,力争占据主动,这才抱病前来…但是这满院子的血腥,还有那血泊中的人…

眼神模糊不辨,芳清的手已经变得冰凉:「太后,是皇后娘娘…」

穆太后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听见身后太子失声哭号:「母后」

「母后,」跌撞着奔出,慕容俭扑倒在赵身上,哭变了调儿:「母后您怎么了?是谁伤了您,谁」

少年雏狼一般的嘶喊。

赵已然发不出半点声音,头无力的吊在肩侧,温柔的瞥一眼儿子,便直勾勾的盯住惠帝。

慕容俭不解的转头看向惠帝,痛哭道:「父皇,母后到底做错了什么…母后不是明日就要回去行宫了么!为什么您要杀了她,为什么啊」

全然不解情由的质问,少年清潭一般的眼,透澈无瑕,陡然驱散了惠帝心头的狂暴,生出愧疚来。

赵的死如一柄匕首,剖开了惠帝的心,寻出了他遗忘已经的骨肉亲情。

「传太医,快去传太医啊!」穆太后根本不料这样的结局,一双迷蒙的眼寻到浅夕,黑了脸色,恨道:「郁妃,你今日欠哀家一个解释。」

松开琼花的手,浅夕蹲身垂眉:「卿欢无能,甘愿受罚!」

「罚?」穆太后悲戚哀恸:「哀家将六宫交给你,不是为了听你给哀家道歉的。枉你自负聪明!却还是软弱优柔,今日教训,你回宫去,好生想想吧!」

「母后,母后…你怎么样!!」

忽然一阵急促的呼唤,慕容俭眼中惊恐。

浅夕转头去看,赵死不瞑目的眼里早已光彩尽失。

四喜抖抖索索跪下,带了哭腔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薨了」

身子一个摇晃,穆太后深阖了眼。

惠帝看着僵死的赵,却忽然想起了方才偏殿里的程心若。步履沉重,再不理会众人,惠帝一步步迈向偏殿。

仅仅只是一日之间,两个在他生命里留下过印记的女子,都玉殒香消了…从来都自负风流的惠帝陡然像心被挖空了一样,无尽的空虚寂寥涌上来,心口的破洞却像无底的流沙,越破越大。

广阳宫里到处都是嘤嘤的哭声。

黄公公哭丧着脸,高站在宫门口唱道:「皇后鸾驾薨逝阖宫举哀」

这样的情形,柔妃不敢再煽动窜跳,寻了机会,乘无人注意,便带了茵儿溜回华宫。

横竖搬掉了赵这个绊脚石,太子和皇上闹到这个田地,两人心里永远都会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就算是表面上修复关系,至少也得一年半载她与严若儒可谓大获全胜!

华宫里,严若儒面无表情,五官也俊美得如冰玉雕成。

柔妃满腹怨言也骂不出口,只是眼底含了笑,赌气嗔怪:「你到底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就让我去做垫背,也不怕我说偏了话,被皇上一剑刺了!」

「皇上疑心最重,娘娘半真半假,才好迷惑圣心…若是都告诉了娘娘,反要坏事!」对于程心若的死,严若儒毫无愧疚,揽住柔妃的手已经探入衣襟:「可惜,娘娘没能让皇上杀了太子,早晚还是个祸根!」

柔妃被严若儒摩挲的心慌意乱:「哪里有这么容易!赵那是自家撞在皇上剑上才死了,等皇上下杀手?只怕这会子皇后还活蹦乱跳呢…太子可是皇上的亲骨肉,能有这般结果,你就偷着乐吧…嗯啊…」

忍不住一声嘤咛,罗裳半解,柔妃慌忙抓住严若儒四处游走作乱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近来为何这么容易动情。

「也不瞧瞧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有这等心思。」柔妃红着脸敛好衣衫,宫墙外似乎还有嘤嘤哭声萦绕。想起嫡姐的死,柔妃到底心头不适。

严若儒却目光冷如铁石,气息炙热如火,一步步贴上来,将柔妃往帷帐深处逼去。

「今天是皇后薨殁的好日子,」扯去柔妃单薄的衣裙,严若儒欺身而上:「娘娘想不想做皇后…」

喘息淹没了含糊的答案,柔妃羸弱的体力既推不开强硬的严若儒,也抗拒不了铺天盖地的情欲。

严若儒冷着眼,一次次驰骋在柔妃日渐纤瘦的娇躯上,为了自己的野望播撒耕耘。

天渐渐黑了,夜冷到骨子里。

大宫里的诸人都觉得夏天仿佛才刚刚过完,天气一下子就进入了肃杀的深秋。

悦仙宫里灯火通明,裴颐华摇晃着跪在正殿前的金砖地上,夜风侵袭着她的意志,几缕凌乱的鬓发,飘落在她憔悴茫然的脸庞上从下午开始,她就滴水未沾。郁妃处理完广阳宫里的事,就将她带来悦仙宫,一直跪在这里。

进进出出的宫人,没有一个敢多看她一眼。郁妃的说一不二,阖宫上下都领教到了。

裴颐华已经不想知道郁妃为什么让她跪在这里,她从小到大,哪怕是入了宫,也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她很渴、很饿、还很困,两只膝盖冰冷刺痛得根本已经不像她的。现在她只求一口热茶,一条薄被…舔一舔被夜风吹得干枯的唇,裴颐华在恍惚中,用力期待着。

然而,二更天,三更天…她始终也没有等到。

内殿里,浅夕刚用了些粥,艰难地躺下,面色苍白。

秦月澜又紧张又难过,抓着她问东问西,直到问明白,浅夕除了周身酸痛,没有其他不适,才稍稍安心。

「今日你乏了,我也不多问,有话咱们明儿再说不迟。」秦月澜指指外头,提醒道:「郡主自小娇养,这样罚下去,怕要出人命…」

「谁都莫管!」浅夕皱眉愠怒:「让她跪着,死不了!」

第439章有意无意

见是这般情形,秦月澜便知浅夕动了真怒,点头替她掖好被角,不再多说。[800]

夜色一点点浓沉,浅夕睡得极不安稳,梦里一会儿是程心若苍白如纸的脸,一会儿是赵染满鲜血的衣裙,前方的路越来越模糊,她勉力前行,仍是免不了,一脚踏空,跌下万丈深渊…

骤然惊醒,残烛映照的帐顶依旧一片温然。

帐帘被人轻轻撩开:「做噩梦了么…」

玄衣红裙,热烈的张扬,丹姬关切的询问。

浅夕莫名安心,要挣扎着起来,丹姬伸手托住她的肩,让她借力。

一盏热气氤氲的茶汤递在浅夕手中,有着暗红的草木清香。

「这是什么?」

「赤莲蕊,能益宫补血。」

丹姬笑意中难掩忧虑:「主子是头胎,身子又单薄,还是要宽怀些,好生将养…不然凭我这两下子,怕周全不了!」

「横竖再坚持一月,便可请御医了…」浅夕喝完莲蕊茶,脸上微有血色,轻抚了小腹,依在迎枕上。

她也知道要好好将养,慕容琰那边的事,她已经没有事无巨细的打听了,可是这宫里,几时消停过?真真是委屈了腹中的孩子,跟着她殚精竭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