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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53)+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惠帝颜道:「爱妃你不知道,那高赞的膏田,竟有一大半是郭爱卿的。如此也就罢了,郭卿也是胡涂,不知受了什么人梭摆,竟然将良田作价卖给官府,后又被高赞强占了回去…」

话没说完,浅夕几欲被惠帝气晕。

她本还想着这次郭越定然在劫难逃,没想到有个昏君,竟然还在维护自己的宠臣!难怪前朝会吵起来,真不知道那情形是怎样一锅乱粥,任由郭越一党颠倒黑白、企图脱罪…想也不要想!别的不说,就为洛云渊好容易才弄来的钱粮,他郭越也要替高赞背好这口黑锅!

火气大盛,浅夕一双美眸瞪住惠帝,「砰」得拍了小几就修眉倒竖:「胡涂?梭摆!这些朝臣们真当皇上是傻子了么?」

陡然小白兔变了大灰狼,娇颜声色俱厉,惠帝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浅夕这话是不是在拐了弯的骂他,张嘴愣在当场。

浅夕大眼愤怒,恨恨道:「太尉大人几十岁的人了,三公之首,代天子掌大燕兵马,是不懂事的黄口小儿么?这样的事也能犯胡涂!还受人梭摆,哼,臣妾看他根本就是故意!」

「百姓围城那会子,为了安抚流民,国库都快被刮空了;皇上修陵这么大的事,停了几月都不曾动工了,他倒好…」眼圈渐红,浅夕玉手直指宣室殿的方向,重重的点戳:「拿田从皇上这里圈了钱,搁进自己腰包,又让那高赞从官府手中将田强占回去!他是要一手遮天么?」

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惠帝变了脸色,旁的都不说,修陵一事,最是他心头死穴。为了这个,惠帝是恨大司农和秦相恨的牙都痒了。现在想想,郭越强买强卖之所得,竟都是从自己修陵的银子中抢过去的,惠帝立马觉得郭越罪无可恕,可恨之极!

揉按着心口,浅夕眼中含泪,气得凄绝:「百姓围城时,臣妾每日都提心吊胆!郭大人拿那些百姓无可奈何,臣妾都不说了,皇上可知,宫里的卫尉大人在做什么?臣妾怕皇上担忧,从不敢埋怨半句!」

「这话怎么说的?」惠帝闻所未闻,只是从未见过浅夕这般脆弱凄清的模样,心都要被碾碎了,不知自己后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按理,后宫护卫,也是臣妾分内事。然卫尉大人是郭大人的表侄儿,一直凶煞傲慢的很,臣妾差遣不动,想想也就罢了,横竖有太尉大人管教,能错到哪里去?」

浅夕委屈的受气包似的,说几句话,就停下微喘,吊得惠帝一颗心翻来覆去,被百般凌迟蹂躏。

「爱妃凤印在手,令行禁止便是懿旨,他也敢不听?」

「何止不听,围城那几日,臣妾想着后宫这些姐妹都是胆小的,强撑了让尹荣去宣他前来,想再多添些巡夜的侍卫。哪知宣了几次他都不见踪影,尹荣悄悄去一查,他竟在…在那些不干净的地方寻欢作乐…」

「混账!」

这下惠帝是气大发了,百姓围城那些日子是他最大的耻辱,几乎夜夜煎熬,惧不能寐。一个小小的卫尉,不仅擅离职守,还敢去寻开心?真是不想活了!

第470章傲娇与任性

皇城某个角落里,正喝花酒的卫尉霍斌忽然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然后就猛地打了个喷嚏。

妖娆的歌姬兰指捏了帕子掩口轻笑:「大人脖子怎么了,是谁在惦记大人么?」

霍斌狞笑着欺身将她压在软枕上,手里已经扯开她腰畔丝绦:「谁敢惦记爷的脖子?今儿你可逃不了了,想好怎么伺候爷了么?」

「爷…」惊恐急促的嘤咛。

「砰!」

房门猛地被撞开,霍斌还未发作,就见自己贴身随侍一脸惨白跪拜在地:「大人,皇上宣召!」

九重宫阙里,龙颜正无比震怒,满眼森寒冷戾,注视着下方争吵的朝臣。

情势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折,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郭越一党,现在被秦相压的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且莫说,这二人针锋相对已久,单只郭越此次所犯之事,秦鸿谦也绝无容忍的可能。

唇枪舌战、对骂角力,双方谁也无暇顾想,怎么皇上出去更衣一趟,回来态度就掉了个儿。(800)

实则,惠帝看似冷眼坐在御座上,心里却欢欣雀跃的很。

方才从悦仙宫里一出来,他就彻底想明白了。

这些年郭越一直鞍前马后,侍驾有功,尤其用来制衡对付裕王,放眼朝中,也就根深叶茂的郭氏一族还有些分量。所以他明知郭越不对,还是下不了决心动狠手。

不过后来想一想,他又不甘心!郭越如此恃宠而骄,胆子越来越大,这回的事,简直就是在国库里抢银子,再这么纵容下去,真是不知道将来大燕国要跟了谁姓!

是以,浅夕一席含泪痛骂,不仅深得他心意,还把他的不满和担忧的愁绪都推向了顶点。

坐回朝堂,他就开始声援秦鸿谦,胆小的大司农看见圣意松动,也抖抖索索搬了册子出来,将郭越的罪证一项项往外抖落。

看着秦鸿谦一路将郭越往死路上逼,惠帝暗自在底下掐着手指头盘算:裕王出征都好几个月了,魏人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裕王从此就被拖在西南戍边也说不定。都说刀剑无眼啊!说不准哪日,这位皇叔就在沙场上英魂昭昭,青史留名了呢,哪里还会回来烦他!

再说了,就算裕王这些年在京里,他们俩也是相看两厌,老死不相往来。裕王连朝都不上,只是手握重兵,教他有些发怵罢了…但是说实在的,这位皇叔真没干涉他什么,全是放任的态度。

反观郭氏一族,就有些讨嫌了。事情没做多少不说,今儿不是讨个官,明儿就是要个权,搞得现在郭家、谢家、谷家结成一气,盘根错节,尾大不掉,连从国库里撬银子都敢?真是反了他了!

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凑巧。

惠帝刚想到这儿,就听见秦鸿谦在底下抖着胡子细数郭家财富,一路刨根问底,追根求源…惠帝眼前立时出现了连抄郭、谢、谷三家的壮观场面!

眼看着就又到年底了,他后宫里的小娇妃挺着大肚子还在为过年费尽心思、俭约后宫开支,要是他狠狠地抄了这几家的府邸,他敢不敢悄悄在西山安排一场绚烂的焰火,帝妃同庆,过个任性的快活年…

惠帝在这里兀自天马行空,那边秦鸿谦的怒火已经达到了燃点,狂吼了郭越几声之后,就弓腰开始剧烈的咳嗽。

一见这幅光景,惠帝立时急了这么要紧的关头,是不是?您老怎么能熄火儿、卡壳儿呢!

于是扶一扶自己头上的冕旒,惠帝亲自端了茶从丹墀上下来,一路颤巍巍道:「爱卿莫急,莫急啊…」

秦鸿谦正骂得口干舌燥、头昏脑涨,也没看清是谁递了茶过来,接着就是一通猛灌,倒也真止了咳。

挽着长长的袖子,惠帝一遍又一遍在秦相背后轻抚:「爱卿啊,您老是国之砥柱,朕之股肱,为了朕,您也要好生保重啊…四喜!还不看座…」

「喏!」

转眼三个小太监就抬了宽椅过来,秦鸿谦回神惊诧,连连退让,却被惠帝按进椅子里:「爱卿为了大燕社稷,鞠躬尽瘁!呕心沥血!朕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爱卿只管坐下慢慢问,时辰尚早,不着急,不着急…」

一众朝臣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郭越顿时心生不祥。

恰时,卫尉霍斌匆匆赶来。

惠帝一扭头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

一手叉腰,一手指定霍斌颈下的衣领檀色的中衣上隐约一个香艳的胭脂唇印儿,这种东西怎么逃得过惠帝的眼睛!

痛心疾首,如同捉奸在床一般,惠帝侧脸望着郭越,一脸凄绝:「看卿教得好侄儿!先拖下去,杖责二十,再来跟朕说话!」

霍斌喊得杀猪一样被拖了下去。

秦鸿谦呆木着一张老脸,好像今儿才认得惠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