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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84)+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秦月澜已经倚着迎枕坐起来。

浅夕忙换上笑脸,去了榻畔道:「姐姐已经用过药了么?」

「还没呢,」曲婆在一旁接话:「今天怡妃娘娘难得吃了几口粥,老奴就想多等一会儿再奉药。」

「也好。」浅夕高兴点头,曲婆这才告退出去了。

烛火温暖的摇曳。

秦月澜软软看了浅夕半晌,终是一叹道:「我这觉是越来越长了,才不过一日时间,醒来就发生这么多事。」

浅夕心知秦月澜的坚韧,所以什么都不瞒她。方才秦月澜醒来后,曲婆就把外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禀给秦月澜听了。

「慕容祈,真的中风了么?」秦月澜声音里带出几分激动的情绪。

竟然没有问太子,先问了惠帝,浅夕凝重点头。

「这昏君也有今天!」秦月澜眯眼冷笑,痛恨之色显露无疑。

「陈太医说,再受不得刺激,如若不然,病情就会加重。」浅夕话中有话。

秦月澜眼中闪过亮光,立时决然很多话两人已经不需说透,就可以心意相通了。

「说罢,需要姐姐做什么。」秦月澜虽然虚弱,精神尚好:「现在宫中乱成这个样子,不是客套的时候,咱们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

「知我者,莫如姐姐!」

浅夕红了眼眶。

一夜混乱,直到天亮,浅夕才朦胧睡了半个时辰。

裴颐华会同徐嫔、赵怜儿忙了整夜,硬是将太子的后事张罗了起来。

因为惠帝病重昏迷,宫中不宜大肆举丧。尹荣便只将东宫辟出来,做了灵堂。殷太常带着百官前来举哀,一切都避过永乐宫,害怕惊动了养病的穆太后。

秦鸿谦焦头烂额,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太子忽然就死了,惠帝又一直昏迷不醒,病因不明。

早间回府换衣裳时,窦老太太就围着他嗦:太子既然已经去了,瞻儿便是长子,到底是澜丫头豁出命去剩下的孩子,不能不早做打算…

秦鸿谦听罢,当时就火了,对着窦老太太劈头盖脸一通骂:都什么时候,还有工夫想这个!

拎起衣裳出了门,一路上马车跑的飞快。

秦鸿谦坐在车上袖子穿到一半,又想起窦老太太说的话,竟然觉得也不无道理。

太子没了,皇上病了,固然是大燕现在最大的危机,可是不幸中的万幸,大燕才刚得了两位小皇子啊!

柔妃一贯身子弱,仙儿公主就先天不足,听说小皇子也十分瘦弱,宫宴那日哭闹不止就是实证这等情形,真是养不养得大都不知道…

瞻儿本来就比恭皇子大两个月,又生的体格健壮,从各方面看都应该是储君的第一人选!

「相爷,到了!」外头仆人提醒。

秦鸿谦一个激灵,忙整理衣衫,甩甩头,暗啐了一口道:都是被那些妇人之言引动了心思,现在这个当口上,若是议储,不是乱上加乱么?朝中本来就人心浮动,再弄出个夺储之争来,大燕可是彻底没救了!旁人可以胡来,他却不能胡涂,哪怕瞻儿是他的亲外曾孙,也不行!

整理好衣冠,秦鸿谦刚下车,廷尉张轶珍便一脸怪异的表情从宫门里冲出来,拦住他道:「秦相,您可是来了!」

第511章诉冤

「何事慌张?」秦鸿谦见张轶珍面色不善,心里就是一沉。

张轶珍也顾不得礼数,将秦鸿谦扯去一边,低声道:「下官署衙里有个人,还得烦请秦相去见一面。」

「见人?」听着这等遮遮掩掩的话,秦鸿谦不禁皱眉怀疑。既然是官署里的事,何必弄的这样神神秘秘?但如果是私事,也不应该扯到廷尉府去啊…

见秦鸿谦疑虑,张轶珍忙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下官敢用项上乌纱担保,此事怕是有天大的干系,不然下官断不至于在此等火烧眉毛的时候还来烦请相爷…大人务必相信下官一次!」

「如此,速去速回!」快刀斩乱麻,秦鸿谦当机立断,上了张轶珍的马车事涉廷尉府,多半就是与刑案有关,张轶珍特特来找自己,一定不是小事。

二人一同到了廷尉府,饶是提前有心理准备,秦鸿谦在刑讯密室中见到「那人」时,还是心里漏了一拍!

「胧丫头!怎么是你?」秦鸿谦惊骇到无以复加:「你不是…」

想到秦月胧「死」时那些不足与外人道的丑事,秦鸿谦又猛地脸色一沉:「你倒还有脸活着!」

张轶珍早已在秦鸿谦认出秦月胧之时,就退了出去。

一袭旧衣,秦月胧模糊了泪眼。

被关了大半年,万念俱灰,她根本不曾想还真有重见天日,再遇亲人的这一天。而秦鸿谦对她的态度,即在她意料之中,也让她伤感心凉。

秦家她肯定是再也回不去了…做下那等不守妇德之事,莫说相府容不下她,就算能容她,也只会给父亲和弟、妹带去耻辱,她都今时今日这般境地了,只剩下这么三个骨肉血亲,还何苦造这个孽?

况且来之前,丹姬就给她服了毒药,若是不依计而行,便是肠穿肚烂,痛苦而死。

暗叹一声,秦月胧闭眼深吸一口气:罢了,也不要再奢求什么,报了仇,就去投一处道观,每日烹茶悟道,清净余生,未必不逍遥舒坦…只要她肯顾忌秦府的颜面,秦家至少不会在生计上委屈了她。

提裙跪下,秦月胧低头垂泪:「都是孙女的错,连累一家人蒙羞,孙女只求一个公道,就去家庙道观悔过修行恕罪,求祖父看在孙女年轻无知的份儿上,恕了孙女这最后一回吧!」

说罢,磕头不止。

到底是骨肉血亲,秦鸿谦也知这事疑点重重,听着那一声「祖父」,就忍不住生了恻隐之心。

「你当真肯去修行,诚意悔过?」

「孙女对天发誓!」秦月胧凄然:「若不是孙女还有冤未诉,孙女早该一条绫子了结了…」

闻言,秦鸿谦终是坐下,黑着一张脸,吐出一个字:「说!」

秦月胧便一五一十,将自己如何被严若儒利用,后又灭口之事,都告诉了秦鸿谦。

「孙女当初真的是想去为妹妹求药,怎想那妖医精通歧黄之术尽皆用在歪门邪道上,孙女受了他的媚香,才稀里胡涂做了混账事。孙女的错,孙女不敢辩白,但那莫儒不仅心术不正,还心狠手辣!孙女侥幸逃命后,本想找他理论,不曾想打听之下,他竟入宫做了太医!这等妖医入了宫真是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

秦鸿谦目光渐渐凝重阴沉。

他听得出秦月胧话里隐瞒颇多…起码她大半年来一个女流之辈是怎么过的,又为何不回家,都很值得怀疑。但是他也相信,在莫儒的问题上,秦月胧没有撒谎,一个敢引诱并杀害侯府少夫人的人,不是心术不正、心狠手辣是什么?当初秦月胧的马车摔下山崖是怎样一副惨状,还有那个衣衫不整的行商!

想到这里,秦鸿谦就是心头暴怒。

竟敢将相府的嫡女、靖北侯府的少夫人卖掉!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最近宫中祸事频频,皇上仿佛也久病不愈,未必跟这个来路不明的太医没有干系!

见秦鸿谦只是听,并不质问自己,秦月胧心里安了一半,继续说道:「孙女见不到他,也没脸回家,更不甘心被他害到这般田地,便只能变卖了随身的几件首饰,住在城外,静待机会。」

「上苍见怜,孙女真没想到,机会竟真来了!二妹也不知怎么就找到了我,问我肯不肯作证,将那妖医入罪!我如何不肯,我留着一条命,就是为了这一天啊…」

说着秦月胧便痛哭不止。

秦鸿谦却震惊到无以复加了。

「你说澜丫头知道此事?!是她让你到这廷尉府来的?」

「嗯。」秦月胧哭着点头,再也说不下去。

秦鸿谦愣住了,他的那个木头孙女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一路平步青云,从怡充媛做到怡妃,现在更是诞下皇嗣,成了宫中风口浪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