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87)+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这…」眼中挣扎,柔妃兀自强撑道:「如此也不是不行,可仙儿这一年来进的药丸都是莫太医的独门秘方,并无旁人知晓;恭儿近日也在吃莫太医亲自熬煮的药膳羹,哭闹已经好了许多,夜间也睡得十分安稳,臣妾担心…」

咯咯一笑,浅夕走去柔妃面前侧头道:「这些么,就更好办了!不管是治病的独门秘方,还是药膳金方,本宫自有法子让他一一吐出来,拿去太医署验证。如若无误,柔妃你只管接着用便是。」

「你,你要干什么?」柔妃难掩紧张。

「这柔妃就不必管了,本宫说过的话,必然可以办到。」淡然言罢,浅夕就抬手示意,教人传尹荣前来。

「我不信!」

柔妃忽然歇斯底里:「郁妃,本宫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般置本宫的皇儿于不顾?你自家生不出儿子,也见不得旁人好,是也不是?区区一个太医而已,难道还犯了谋逆之罪不成,一定要斩立决?!本宫也不是为他求情,只是想待他将恭儿的身子调理好了,再行处置,这点要求你竟也容不下,凭什么统领六宫?本宫就头一个不服!」

仗着膝下皇子,柔妃字字尖锐。

浅夕越发摇头不止,脸上笑意浓重:「如此,本宫若是不宽恕一二,岂不是狭隘善妒,没有雅量了。」

转身看向已经彻底呆住的穆太后和芳清,浅夕一字字寒声道:「这般居心叵测的罪名,臣妾还真是担不起。到底皇嗣要紧,太后娘娘,依臣妾看,不如就将结案暂缓,刑期另议吧,张大人会体谅的。」

愤怒还停留在脸上,柔妃不可置信,身子僵住。本来她只是情急失控,胡乱攀咬,不想,浅夕居然真的依允了!

压抑住心头狂喜,柔妃殷切的看向穆太后。

穆太后深陷的眼窝里泛起凄然,低哑的声音渺渺道:「就依郁贵妃的意思。」

「谢太后,谢太后…」柔妃喜形于色。

穆太后颓然悲伤,浅夕福身告退道:「事关重大,臣妾亲自去见一见张大人,当面相商。」

窗外暮色如染,殿中一点点暗沉,一如诸人心境。

浅夕眼中深意,连芳清也看不明白。

柔妃望着浅夕离去的背影,攥紧了双手。严若儒不能这么快死,只要他还活着,就能替恭儿谋划。至于能不能将他救出来,柔妃从来没想过因为,她听说,严若儒所犯罪行,事涉淫邪。

所以,她从没怀疑张轶珍的判决有什么问题,就凭严若儒在床笫之间对情事的熟稔,柔妃也知他入宫前,必然与不止一个女子有过肌肤之亲。

第515章有染

似乎早料到案子没那么容易结,张轶珍一直等在内阁值房里,根本没回府。

眼看着天色将黑,张轶珍刚胡乱扒了两口饭,就听说郁贵妃召见。

急忙赶往长秋宫,一路上,尹荣将太后的意思大概给他讲了个七七八八。

张轶珍听完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案子没有那么简单,太后、郁贵妃合计之下,定然会重审。但是,没想到现在的结果却是,等严若儒调理好了小皇子的身子,再行结案。

直觉里头有些蹊跷,但是张轶珍又说不出来在哪儿。

见了浅夕,张轶珍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只是说,案子的原告苦主毕竟是秦家人,这样决断,老丞相那里一定要有个交待。

浅夕点头:「不妨事,丞相大人深明大义,本宫择个时间亲自告知,他老人家必然会体谅的。」

「是。」张轶珍见不用自己出面,当然高兴。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抚、敲打莫儒。既不能让他有机可乘,也不能逼得他狗急跳墙,毕竟柔妃还指望着他调养好恭儿的身子。若是他心怀怨恨,暗中使坏,那岂非防不胜防?」说着,浅夕就起身系了斗篷。

张轶珍勾着头,忙退身跟去一边。

宫人在外头打了灯笼等候,临到要出门的那一刻,浅夕又驻足低声朝张轶珍道:「那莫儒本就是奸恶之徒,岂能让他再有接触皇嗣的机会!只是柔妃爱子心切,失了理智,本宫若是不允,怕她会徒增怨恨,伤了后宫祥和;再则,太后病势沉重,本宫不忍让她一再劳心,才会依了她们。」

张轶珍眼神微闪,不禁抬头。他何尝不是觉得此举有欠妥当,但是惠帝昏迷不醒,他又吃不准这位娘娘的脾气,担心说了也无用,才没开口。没想到,这位传言中慧泽六宫的郁贵妃,还真是个冰心琉璃的通透之人。

侧头看了张轶珍一眼,浅夕又道:「方才本宫已经命人赶去惠济山,请济世老人高徒前来。只待柔妃搁下执念,本宫就换掉那妖医。至于太医署那边,张大人也要安排一个人,盯着太医验药,若是恭皇子出半点问题,本宫唯大人是问!」

这就是要他负责到底的意思,张轶珍心头一凛,忙躬身:「臣谨遵娘娘懿旨!」

外头天已经黑定,一行人脚步匆匆往天牢刑室去。

狭长的宫道两侧高墙如切,只看得见一线天空和数点星光。

张轶珍徒步走在浅夕辇侧,遥遥看见前头一个人影,也不提灯,正负手走得缓慢。

心里警惕,张轶珍接过宫人手中灯笼,就朝前头喊了一声:「宫中宵禁,何人在此闲走?」

身影也疑惑回头,张轶珍一愣:「秦相,您老怎么也留在宫里了?」

「是。」秦鸿谦疲惫的应声,待看清张轶珍身旁,宫人步辇上抬着华服高髻的一人,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古怪。

「老臣参见郁贵妃。」

「秦相不必多礼,」浅夕见到秦鸿谦,一直紧绷的脸就一点点放松开来,带了笑意温声道:「莫非政务繁忙,让秦相误了出宫的时辰?」

「呃…那倒不是…」秦鸿谦微微语塞。

惠帝昏迷不醒,政务繁忙不假,但是他今日耽搁在宫里,却不是为了公务。

就在刚才,他正准备出宫回府,桐花殿的宫人忽然来报,说怡妃醒了,请见丞相一面,还说,错过这一次,怕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了,云云。

秦鸿谦知道秦月澜自生产后,就一直病体沉重,但是具体病倒什么程度,却并不知晓。自古后妃、帝王的病症都是密事,外臣随便打听不得。是以,当他听到宫人那般传话,也就顾不得天黑违礼,匆匆赶去桐花殿,一探究竟。

许久不曾不见,秦鸿谦看见灯下秦月澜惨白的脸色,还真是吓了一跳。

曲婆在榻畔伺候,眼底都是红丝,神情萎靡低落。

秦鸿谦揪心不已,正思量着怎么探知一下病情,就一眼瞧见抱着瞻儿的乳娘宋氏站在屏风后,不时从缝隙里看他。

这宋氏乃是三儿媳李氏亲自选了送进宫的,算是半个秦府的人,秦鸿谦顿时精神一振,眼中询问。

宋氏眼圈一红,不可微见地绝望摇头,又伸手指一指怀中熟睡的瞻儿,落下泪来。

这意思,分明就是说秦月澜已经不行了,稚子可怜。

秦鸿谦心里一沉,下意识就想起窦老太太的话…现在莫说做储君,若是秦月澜没了,瞻儿能不能在宫里顺顺当当的活下去,都是未知之数!

「相爷…」

秦鸿谦回神,只见秦月澜正挣扎着起身,忙劝道:「娘娘还是躺着说话,仔细身子。」

曲婆手脚麻利,给秦月澜身后塞了迎枕,又给秦鸿谦搬了杌子,搁在榻前,让他们爷孙说几句体己话。

见诸人都退到屏风外,秦月澜这才开口。

「我这身子只怕熬不了几日了,有些话再不同相爷说,就没机会了。」

秦鸿谦神情黯然,正要张口劝解,秦月澜已经抢着摇头道:「不说那些没用的了,乘着这会子没人,有两宗事,要赶紧告诉您。头一宗,就是大姐的事…」

见她说到要紧的话题,秦鸿谦便没有再打断。

秦月澜喘了一口道:「原本,我也不知道大姐还活着,都是因为查那个莫太医,误打误撞,才让我找到了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