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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53)+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老爷宴饮夜归,夫人让我来迎一迎。」韩妙容极轻的声音在夜晚里如羽毛抚过耳畔。

低低一叹,秦修言伸手推开,稳住脚下的趔趄:「妙容你不要一错再错,去叫蓝蕙来。」

四下寂静无人。

月光勾出秦修言清俊的侧影,仍是当年秀比松竹,淡如冷梅的谦谦君子。若不是这样一个人,她纵然家道中落、举目无亲也不会甘愿做妾!

「言郎说『错』?」珠玉般晶莹的泪珠乍然滚落,韩妙容身姿单薄,月白的宽袍被夜风一吹,似乎下一瞬就要随风化去:「不知是容儿遇错了,还是嫁错了…」

秦修言眼神一晃。十多年前,他也是偶然见到这样作少年学子打扮的韩妙容。月白的宽袍罩住女子的玲珑,欲遮还休,长长的青丝缎带挽住一头秀发,巴掌大清秀俏丽的小脸上不着粉黛,干净得想让人拥有、私藏。

或者才子佳人,连老天也肯为月老。

韩妙容无依无靠,是千里迢迢来京城投亲,眼见着年纪渐长,同姓族亲韩大人便做主替她做媒,说与秦修言为贵妾。虽有些委屈,但胜在郎情妾意!月下填词,西窗画眉,也是一桩佳话。

彼时秦修言正春风得意,洛氏不识风月,又日日被两个孩子缠困。适时出现的韩妙容才情横溢,谈吐风雅,委实让秦修言觉得情有所寄。

既是同僚做媒,窦老太太没怎么犹豫就高高兴兴的允准了。洛氏别扭过几天,后来见韩妙容性情一派天真,知书达理,横竖夫君早晚也会有姨娘,这个起码无甚心机,好管束,也就想通接纳了。

一时娇妻美妾,人生称意。可惜好景不长,打从暖房丫头柳茹有了身孕,要抬姨娘开始,一切都变得不正常。

「妙容,我自认不曾负你。何以会有今日,又是何人之错,你当扪心自问。」秦修言避过那双殷切的眼:「你走吧,从此之后,不要再做这等徒劳无谓之事。」

扪心自问?韩妙容心口揪痛:「夫人有错,言郎就容得,容儿之错,言郎竟不肯宽恕?」

秦修言扶额烦恼,耐心殆尽:「云蕊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心不藏奸,虽有过错,却是无心之失。可妙容你,一直是有心为恶,至今仍不思悔,何谈宽恕!」

有心为恶!!韩妙容一个摇晃,险些昏倒。泪光中笑意凄然,夜色中看着有些诡异。

风中飘来淡淡的木樨香,韩妙容拭干了泪水,上前扶住秦修言的手臂,笑容洒脱:「我扶言郎回闲听苑吧,从此后便在菡萏斋思过,直到言郎宽谅为止,可好?」

醉意又沉了些,韩妙容娇小的身子如软蛇缠附在秦修言手臂上,甩也甩不开。

秦修言喊一声「蓝蕙」,也无人应。

「言郎,下人们都不在,莫非你要站在这里,等我去叫姐姐来接人。」鼻尖哭过微红,韩妙容噗嗤一笑,干净的面容,纯真无暇。

仰脸看住秦修言,韩妙容贴身央告:「言郎,你猜今日是谁让我来等你?我刚刚说了谎,不是夫人,是四小姐。到底是茹姐姐的女儿,看我可怜,就给我寻了这个机会向言郎认错。言郎你真狠心,不看僧面看佛面,四小姐都肯信我、帮我,你却不依不饶。」

「夕,夕儿?她怎会…」被韩妙容扶着缓缓前行,秦修言忽然觉得有些口齿迟钝。

「若不是四小姐帮忙,我哪里能与言郎一见,夫人才不会任我这样胡闹!」韩妙容口中微喘,秦修言到底是男子,此时几乎整个重量压在她身上,实在搀扶吃力。

是啊,整个二门连个人影儿也没有,云蕊一直治下严厉,若不是她允准,必是夕儿相助。难道真是自己矫枉过正,太苛责了些?温软的香气氤氲缠绕,秦修言侧头看着韩妙容正专注的看路,晶莹的耳廓、尖尖的下颌,额角微汗,恍惚中平白教他生出一丝怜惜。

花径崎岖,白天几步就走到的路,二人蹒跚相扶着足走了一炷香工夫。

进房躺倒在软榻之上,秦修言眼前一片昏暗。

柔柔的灯光亮起,韩妙容匆匆净了手,打了热手巾,细心为秦修言擦拭手脸。

「这是哪里…」秦修言眯眼,认得不是闲听苑。

「是容儿的菡萏斋啊,言郎十年不曾来过,自然认不得了。」韩妙容婉言低嗔,出去换水。

秦修言勉强撑坐起身,手脚无力。

「言郎,醒酒茶!」韩妙容端了茶盏进来,一脸娇羞红热。

秦修言伸手去接,却隐隐觉得不对。扶额定神,并不立刻就饮:「妙容,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外头说话多有不便,言郎,当年之事,你就不肯听容儿解释两句么?」韩妙容螓首微低,轻颤如做错事的孩子。

「你说。」晕眩恍惚,秦修言口舌干燥,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急需纾解的东西在升腾。

款款上前,坐上秦修言膝头,韩妙容抬手在他额间舒缓轻揉,宽大的月白色衣袍松开,露出里头如醉的酡红肚兜。

「言郎…」绵软如水的呼唤,带着近乎委屈的祈求。

燥热在下腹汇聚,热望抬头。感受到秦修言的身体变化,韩妙容秋水蒙蒙的眼波光涣散,素手抚上秦修言俊美的脸颊,指尖划过秦修言滚动的喉头,探入微敞的衣襟,一路向下寻索。

月白的衣袍堪堪滑落。消瘦的锁骨、小巧的丰盈,温软的身子在怀中扭动,一切都不及洛氏欺霜赛雪、明艳光莹的丰腴紧致更诱人,秦修言却觉得热望已如饿兽,不可控制地叫嚣、疯狂。

心中陡然清明,却为时已晚。颤抖冰凉的小手在衣襟里握住火热的坚挺,「当啷」手中的茶盏滚落跌碎,也只在秦修言耳边激起一声遥远的嗡鸣。

冰凉颤抖的唇瓣细细密密的袭来,娇吁中夹杂着急不可耐的嘤咛。

「言郎…疼我…」

第69章妾不如妻

柔润的唇甘甜,温凉滑腻的肌肤是热望最好的慰藉,不受控制的拥吻摩挲,理智与冲动交战,秦修言头疼欲裂。

外头传来沉声焦急一句:「撞开!」

「砰!」雕花门扇细细的门闩应声而落。

云髻高挽、绛紫宽裳的一人稳步而入,脸色沉郁。屋里香气浓甜,顾妈妈三步并作两步去开了窗,红菱、蓝蕙掩门退下。一切都发生在几息之间,韩妙容依旧跨坐在秦修言腰间,香肩玉背泛着绯红,发丝粘在汗湿的脸颊上,满眼惊愕懵懂。

「啪!」顾妈妈抡圆了巴掌狠狠扇过去:「不要脸的贱人,作死!」

韩妙容应声滚倒翻落床下,额角被磕出一个血印儿,忽然就吃吃地笑起来,媚软的声音犹似娇吟。

死死盯住地上的人,洛氏气得心口起伏,听得软榻上秦修言闷哼,再也顾不得其他,赶过去扶他坐起:「言郎,你怎么样。」

「蕊儿…」秦修言喘息不定,一握住洛氏的手,就顺着她滑腻的腕子朝袖管里探。

洛氏眼圈一红,腾出手来从荷包里取了醒脑油用些在秦修言鼻下。见他眼睛有些聚神,才替他敛好衣裳,俯身轻问:「可还撑得住。」

秦修言狠狠地甩一下头,皱眉微点。

顾妈妈看得心疼,踩在韩妙容手上的脚又重重碾了几下,咬着后槽牙沉身责问:「贱蹄子,你的心肝狗吃了?也是爷正经用轿子抬进来的,锦衣玉食养着的,你就这么害人,就这么害人!」

「耕读人家出身!家世清白?你是勾栏娼馆养出来的吧,祖宗都被你辱没了!」

吃力的扶起秦修言,洛氏冷冷看一眼韩妙容:「关起来。」

房门打开,一个头挽双揪的小脑袋远远在外面晃过,躺在地上的韩妙容一眼瞧见,笑意越发绝望。是她的贴身小丫头芳儿,是她赶走所有下人亲自买回来的丫头,跟她同甘共苦这么多年,还是卖了她。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心吧,哈哈哈…

无人理会她,秦修言斜倚在洛氏身上出去,红菱正欲上去相扶,只见蓝蕙眼观鼻、鼻观心的垂手站着不动,忙也缩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