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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浓时情已殇(19)+番外

吃力地说完这几句话,她似想下床,但刚离开床站起来,一阵晕眩袭来,那身体竟如一片轻叶似地缓缓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浮上了她额头。

陈豫北浑身一震,却任凭她倒在那儿,不再看她的一眼,他眼里有着一片死寂。

他呆滞了片刻,转身去了卫生间,先清理自已的身体,冰冷的水喷到他的躯体上,让他的头脑有着片刻的清醒。

他穿好衣服,又收拾了浴缸,把浴缸放满了热水。转身出了卫生间,走近大床前,抱起那满身是伤的孩子,把她放进了浴缸中。

水温略高,刺激得她稍微颤栗了一下,却仍是紧闭着双眼,微弱的呼吸在这沉寂中更显和气若游丝。

陈豫北紧紧抿着嘴唇,小心地清洗着她的身体,包括她身体最隐密的地方,那里已经红肿不堪,仍在渗着血比,慢慢染红了浴缸里的水。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粗暴弄伤了她。

他换了水又帮她冲洗一遍,用大浴巾包好她,把她抱到了床上。

床单换过了,刚刚又打开了窗户通过气,没了那股子淫靡的味道。

女孩儿身上一直在抖,嘴唇发青,小脸儿已经肿胀的厉害。亏得他只用了三分的力道,否则就他那铁沙掌甩过去,这孩子怕早没了半条命。

陈豫北转身去书房给金雅芹打了电话。

然后,他打了杜薇的电话。

“杜薇。”

“豫北,我正有事情和你说,”杜薇声音急促,“我父亲昨天晚上出了意外。”

“什么?”

“他昨天晚上在家下楼时,一不小心滚下楼梯,左腿大腿骨折,需要马上手术。”电话里杜薇声音急切,有着些微的颤音。

“哦,严重吗?”难怪昨天她一声没吭走了,估计是在自己洗澡的时候接到电话的吧。

“是的,很严重。我正在医院陪他做术前检查。”

“杜薇,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他缓缓地说。

“嗯,我在听。”何微轻声应着,心底却浮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婚礼取消,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和杜氏。”他沉着声音,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豫北,爸爸说不影响的,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杜薇有些着急,说话又急又快,似没感觉出陈豫北话中的低气压。

“杜薇,我是说,婚约取消,不会再有婚礼。”

“豫北!”杜薇再也掩饰不住语气里的震惊。她心中那最不好的预感终于变成了现实,让她有种如坠地狱般恐慌。“陈豫北,为什么?”她颤声问,有着欲哭无泪般绝望。

“杜薇你听我说,你是个好姑娘,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我会竭尽我所能来补尝你和杜家。”陈豫北不想听杜薇说话,也不想有任何解释,他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然后收线关机,随后又切断了别墅的外线电话。

杜薇是每一位成功人士的良伴人选,漂亮知性大方,独立坚强,又不失温柔体贴,可能真的是没缘吧,无论她如何好,自己终是没有爱上她。

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更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

半个小时以后金雅芹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女医生。

“这是怎么回事!”金雅芹去卧室看过默默,那孩子的满身伤痕让她不忍再细看。她来到书房,严厉地瞪着陈豫北。

陈豫北不吭声,痛苦地撑住了头。

“陈豫北!请你给我一个解释!”金雅芹有些愤怒了。她不敢相信这孩子受到这么严重的摧残,这个娇弱的小姑娘,当时是如何承受下这种残酷的暴力。

陈豫北还没毕业金雅芹就认识了他,也对他的家教有所耳闻,她清楚的知道陈豫北再阴郁狠戾,再冷酷无情,也绝和那些玩世不恭的豪门公子不一样,他或许会去找女人发泄自己的生理欲望,但是绝不会碰默默半个指头。

可是那孩子的满身伤痕,让她愤怒又失望。

陈豫北把桌子上的那个茶杯推给了她。

“什么意思?”金雅芹满脸疑惑。

“一杯茶,让我变成了禽兽。”他痛苦的不能自制,眼里的悲愤更甚于他从那曲回来听到丁佳欣和孩子一同死去的消息。

“你被下药了?”她疑惑地问。

“应该是。”该死的酒精让他的感觉迟钝了,他一直以为是酒精让他亢奋,却没细想当时自己已经神志不清,欲望却空前高涨。

“怎么会这样?”金雅芹难以想像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会做出这种事。难道她真的是老了,看不懂如今这些孩子们?

“你以为会是怎么样?难道是我陈豫北突然兽性大发?我只有三天就要结婚了,家里也只有我们俩个人!她之前,曾给她的班主任老师下过泄药!”说起这件事他不禁又咬牙切齿,这孩子之前就有了那么多的怪异行为,说到底,不就是为了阻止他结婚!

金雅芹脸白了白,沉思着,半天才终于问:“你准备怎么办?”还有两天就是婚礼。

“婚礼取消。我已经给杜薇打过电话了,你替我善后吧,只要钱能解决的都不算问题。”他叹息。这小东西终于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如愿了,他陈豫北怕是一辈子都不敢再结婚了。

“嗯,我知道了。”金雅芹答应着,心里却突然好像有松了口气般的感觉。

之前默默那般委屈的接受陈豫北结婚的事实,平静地有点超出了她的想像,现在,终于出事了,她反而觉得正常,心下也安宁了下来。

其实,金雅芹内心里一直不是很赞成陈豫北娶杜薇的,她是直性子,虽然这几年生意场上历练的处事圆滑老道,在商圈内也是赫赫有名的铁娘子,但是本质上她还是有点看不习惯杜家大小姐那种道貌岸然的修养,她也说不出杜薇哪儿不好,只是多年的职业直觉让她觉得这个女人城府太深,她觉得陈豫北这种性格还是找个单纯点的姑娘更合适。特别是默默这孩子要跟在陈豫北身边生活,又一直不喜欢杜薇,因而更觉得陈豫北没必要这么急着结婚。

金雅芹一直护着这孩子,她恨不能让这孩子管自己叫妈,但这毕竟是陈豫北的私事,是他自己的选择,她只能尊重他。

过了一会儿,医生过来了,皱着眉对陈豫北说:“打过针了,也给她服了药。下边缝了两针。”那医生看了金雅芹一眼,欲言又止。

金雅芹看了她了眼,问:“这孩子,还好吧?”

“精神上受的刺激很大,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离开人照顾。”说着,又拿出俩盒膏状的药和一包消毒纱布:“每天一次给她上药。”那医生说。

金雅芹瞪着陈豫北:“你行吗,要不我带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能照顾她。公司那边,你全权处理。”

“我知道。”金雅芹默然。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她忽然想起了赵子善牺牲时,最终是陈豫北把他的眼睛给合上的。

金雅芹抬头看着陈豫北:“豫北,能听姐一句话吗?”见陈豫北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他,她终是不忍责骂他什么,“好好待她,她终还是个孩子,也许并不是她的错。”说完,她已经有些哽咽,她忍住心里的难受,只是拍拍他的肩,带着她的医生朋友离开了。

等陈豫北再回到卧室,那孩子已经睡着了。

陈豫北看着那张肿胀的小脸上,脖子上,锁骨上深深浅浅的青紫色痕迹,忽然眼泪就那样流了出来。

他俯下身,把那女孩儿那小小身体抱在了怀里,脸埋在她的颈项。

“默默,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的父亲!”陈豫北只觉得这孩子身上所有的伤都刻在了自己的心上,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是陈豫北有记忆以来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在赵子善牺牲的时候;这第二次竟是为了他的女儿,这个他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的女孩儿。当年在得知丁佳欣和那个孩子去世,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

守护

在当天傍晚,老秦开着那辆悍马停到了别墅门前,陈豫北抱着默默上了车,车子出了市区便上了高速公路,三个小时以后,车子停到了B市中心区域的一个高档住宅楼前。这里有陈豫北一套刚刚装修好的复式公寓。

这里是北佳集团去年刚开盘的一个高级社区,位置绝佳,他把最中心的地王楼顶屋留给了自己,他原准备装修好以后,自己时常到B市工作时有住的地方,另外他也是给默默准备的,怕她万一要到B市上大学,这边也有这个家给她住,却不想,现在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住了进来。

金雅芹已经提前找人打扫过了屋子,很洁净,日常用品已经整齐的摆放在合适的地方,陈豫北抱着默默进来以后,就与外界隔断了一切联系,公司的一切都扔给了金雅芹,只用这里的座机和金雅芹保持着联系。

半夜的时候,女孩儿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迷蒙间口里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爸爸你醒来啊,爸……你……不要扔下默菡!不要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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