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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浓时情已殇(71)+番外

她在邮件中详细地向孟姑娘倾诉,又说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到的情况,看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关了电脑又回到卧室,陈豫北仍在酣睡。

这个男人在床上大多时候对她都是温柔怜惜的,但偶然发起威来就是头豹子,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受虐的倾向,陈豫北越是发狠的时候,她心里就越是踏实,越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迷恋。

这样想着,不觉脸红起来,悄悄躺回床上,从后背搂住他,把自己的胸口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慢慢地就睡安稳了。

默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陈豫北早已经离开了家,于阿姨说先生早上有重要的会议要开,要她不舒就给他打电话。

默默安慰于阿姨说自己没事,睡了一觉好多了,便自去画室了。

晚上陈豫北回家之后,并没有看到默默,于阿姨说,小姐在画室,不许人打扰她。

陈豫北稍稍打开画室的门,见她果然在那儿画着什么,便也真的不去打扰她,自是上楼洗澡换了衣服去书房工作。

连着三天默默都在画室呆的很晚才回卧室,晚上也是睡的不太安稳,陈豫北只当她累着了,便体贴地不折腾她。

等到第四天正好是周末,他回来的略早些,默默已经坐在客厅看电视等着他,陈豫北换了衣服下楼,她陪着他吃晚饭。

“作业画完了?”除了看到她准备参展的时候画的辛苦,还没见过她这样把自己关到画室几天不出来。

“嗯。”她轻声应着,似有点心不在焉。

吃过了饭,陈豫北坐在沙发看当天传真过来的海外市场分析,默默依偎在他身边,却不似往常那般安静,抬头看了他几次,都像有话要说。

陈豫北好久没见到她要说话这般吞吞吐吐了,便放下资料把她抱在怀里:“有事吗?”

“你原来在公安局的朋友,还有联系吗?”

“当然,什么事?”陈豫北低头,摸着她的头发问。

“那天,在步行街的时候,我看到那俩个人了,他们就是凶手。”

陈豫北蹙眉,略为紧张地问:“什么凶手?你看到什么了?”

“我和小舟去买裙子,碰上了那两个人,眼神很怪异。”默默停顿了下,站起身,拉着他的去了画室。

陈豫北皱了皱眉头,跟着她来到了画室。

画架上是两幅素描肖像画,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倒八字眉,眼神游滑,有着一股子邪气。

另外一个人则略胖,矮个,窄额肥脸,鼻孔朝天,眼神中有一股子狠戾。

另外还有两幅速写,是动态的,型容猥琐。

“你画的?”陈豫北疑惑地问她。

“嗯。”她点头,抬脸看他,有一丝丝不安。

陈豫北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那天晚上于阿姨和她说的吓着了的原因,她这两天的不正常可能就是由于这件事困扰。

他拍拍她的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上楼到书房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别墅外响起汽车声,陈豫北的师兄,现A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钟凯赶了过来。

钟凯赶得一头汗,接过陈豫北递过来的冰水一饮而尽。

“豫北,怎么回事?”陈豫北在电话中没说清楚,只是让他把前几天发生在时代广场的凶杀案资料带过来。

陈豫北也不说话,只是将他带到了默默的画室,把那两幅素描肖像和两张速写一并递给了他。

速写的场景一幅是俩个人从中银大厦那边往东走,边走边张望;还有一张是回身看向默默的瞬间。

钟凯对着画细看了几分钟,然后抬头疑惑地问陈豫北:“弟妹当时在现场?”

“没有,她碰巧在案发前路过,遇见到这两个人,怀疑是疑犯。”

钟凯不语,从随身的的包里拿出两张纸,是从监控录相中截取的画面。但是由距离远,角度是从银行的门口拍摄的,两个人没有正面的图像,画面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从身形上看和默默画的极像。

“我能问弟妹几句吗?”钟凯小心地问陈豫北。

“嗯。”陈豫北答应着,推开门,上楼去偏厅叫过在看书的默默。

“这是钟凯。”陈豫北对钟凯介绍。

默默对着钟凯点点头,心想着这看起来极普通的中年男人,怎么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神探呢,没一点神秘的气质。

接下来钟凯详细问了默默昨天碰到这两个人的情况,可是默默实在是说不出太多的东西,但按案发的时间推算,这两个人确实是凶案的重大嫌疑人。

钟凯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对陈豫北说:“豫北,这几幅画我带走了,如有事情我会再与你和弟妹联系的。谢谢了。”

钟凯抱抱拳,深深看了默默一眼,然后转身告辞了。

三天后,钟凯传来消息,两名案犯落网。

让陈豫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是,钟凯发出的通缉令上的照片,居然是用默默画的那两幅肖像!

当案犯落网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有人会怀疑画像不是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两个人的眼神,简直是惟妙惟肖,极具神韵。

整个支队的人都沸腾了,追着钟凯问从哪儿弄的这两幅肖像,而钟凯只是微笑不语,转过身关上门就给陈豫北打电话。

“豫北,我这小弟妹也太神奇了啊。那两幅肖像简直就是拿这俩个家伙做模特画出来的!”钟凯极少这样说话,但这次他是由衷的佩服。

陈豫北也失笑:“你更神奇,怎么就敢拿那东西发通缉令?”

“我是凭直觉。那两张画,如果不是印象深刻,是画不出那种神韵的。再说,这案子上边逼得紧,压力太大了。”钟凯说了实话。当时真是有点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意思,不想就撞了大运了。

“这事你处理好吧,别嚷出去。”他叮嘱着。

“当然,只有我知道。”钟凯当然明白陈豫北的担心。

“不过,弟妹不是就要毕业了?来我们这儿怎么样?专职的。如你同意我现在就和局里打报告。”钟凯试探地问。

明知道陈豫北不会同意,但本着张嘴三分利不给也够本的无产者精神,他仍是想试试。

“呵呵。”陈豫北轻笑,“她还要回美国读书呢。”比尔教授已经发出邀请,要默默继续做他的研究生。

“改天请你和弟妹吃饭。”钟凯也知道不可能,便道了谢放下了电话。

陈豫北此时的心情却百感交集。

他记得布来伊尔教授说过,受过创伤的人,对某种事情会特别敏感,比如声音,或是气味儿,而且对身边的危险异常警觉,有时候敏感到像是见了鬼。

他是唯物主义者,当时觉得这老头儿说的有点神了,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现在他是完全相信了。

默默细致的观察力,纤细的敏感度,简直就是种特异功能。

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孩儿长大了,变得勇敢而坚强,这让他惊喜而骄傲。

据钟凯说,那两个疑犯交待,他们很早就在这条街上踩好了点,知道这里的专卖店有的为了套取现金,便借口刷卡机坏了,要顾客付现金,而这些店每天的交易额很大,而店内的防范措施又不够严密,一般只有两三个服务员在店里,于是他们便挑了下午人最少的时候下手。

却不巧那天这家店里有一个店员请假,只有老板娘和一个服务员在班,两个疑犯见默默和小舟在买东西便进到了隔壁的店,正好和取钱的默默打了照面,但隔壁那间店有老板在不好下手,等默默和小舟俩个人走远了,这俩个人便回头进到那间店做案。

原来也没想杀人,只想着抢些现金便逃。但是那老板娘趁机按了收银台下边的一个报警按扭,引起了疑犯的警觉,根本没容她反抗,直接把她和务员一起杀了。等警察接到报警赶到,凶手已经逃得没有了踪影了。

这两个人拿了钱,回到在郊区的出租屋呆了几天没出门,碰巧房东去派出所办理出租房屋手续,看到了贴在告示牌上的通缉令,马上报了案,两个凶手当即落网。

由于这个案件发生在A市市中心高级商业区,引起了全市震惊。案发后连着几天这片店没有一个人来,有的店干脆关门,有的店已经急着另寻店址,影响非常坏。

但案犯是两个惯犯,手段凶残,手法干净利落,基本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市里限期破案,公安局压力相当大。

却不想,这看起来非常复杂的案件却因为这样一个偶然的原因给破了,说起来很具神奇色彩。

尽管如此,默默还是有些自责和难过。

“别难过了,你已经协助警察抓到了凶手。”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陈豫北抱她在怀里安慰她。

“可是老板娘和那个女服务员还是死了。”如果她当时反映的机灵点,帮她们报警呢?会不会就可以避免悲剧发生?

那老板娘也就三十多岁呢,她也会有孩子吧?她的孩子从此失去了妈妈;那个服务员才二十多岁,她的妈妈也从此失去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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