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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衍仙生(59)

作者: 宇宙的疯子 阅读记录

真珠点头,正欲再吩咐些什么,便听前听太监高声传讯,“皇后娘娘驾到……”

真珠与侍从连忙赶到前厅,见门外将将踏进一尾,金红裙摆上面显现出金线绣制的凤尾,真珠掀开下裳跪了下去,额头却不敢抬头望他那美貌的母妃。

自从兄长过世后,母妃便把所有的希望压到真珠身上,明知真珠不喜女子有呕吐之症状,还吩咐上下给东宫殿送来许多女子来。

随着皇后越行越近的步子,真珠不由得往后面退后几步,一只手揪起了真珠的后领子,真珠恍然间被人从地上揪起,一看对面女子形容忙用双手捂住嘴。

那女子便是当朝皇后,皇后对此子只恨其不争的多,因此皱着眉头,怒声道:“躲什么躲?我给你送来的七七四十九个艳美侍妾你躲得还不够吗!”

她高削的身架裹在一袭华服里,一只细瘦皓腕,竟然爆发出劲气将一个男子提子面前,并且脚不沾地。

皇后孤北迷瞪着这个不断让自己失望的儿子,将其丢在又边的一个红衫木的圈椅中,随后弯下腰,真珠的面色被捂得越来越红,一股熟悉的恶心感从喉咙之中翻涌上来,孤北迷眸色一厉,在珍珠呕吐之前,便侧身避过,安坐在玉榻上。

女子的气息已飘远,珍珠的厌恶感驱散,他是怕他的这位母妃的,虽说往日并无多来往,可是因着自己沉闷不讨喜的性格,身边众人总是要更喜欢兄长真知些,何况真知是那样聪慧多智,自己这个弟弟都对其仰慕已。

可是人总会有另一个人来给予他,致命的偏执,而这偏执使得真知不顾一切想要超越的那个人,甚至到后来有点癫狂了。

而他自己呢……真珠不禁追问自己,要是自己也陷入了那危险的偏执中去,是不是也能在这重压的世界里得到解脱?

孤北迷一掌拍向榻上的桌案,“听到没有?!你在走神!要是你哥就不会做出这段无礼的事!”

随后她对着转回思绪的儿子,渐息心中怒火强加微笑道:“散舟,不是母妃逼你百年之前一难,天下早已千疮百孔,而我国却维持着这是世上仅剩的一块可耕种的土地,你可知为何?”

那一声散舟唤的是他许久没听过的表字,据说当时母妃产下他时,他不哭不闹,只睁着一双圆眼直直的望向母妃,孤北迷当时也不觉得惊奇只道:“原曾想这次生的是个女儿,不过这二子倒是长了个女相,还是叫真珠为其名,不过他这眼睛……”

因为当时人们信佛居多,所以在妇人生产之时总会有一两位佛道者,为其诵经加持,未免在生死关头被那无间地狱锁魂拉了去,那二位佛道中人观罢这孩子面相又叹又喜,叫人看得摸不着头脑。

在看见这孩子左眼瞳孔瞳孔下那一红豆色斑纹后,忙跪下向当时还是贵妃的孤北迷道:“娘娘,你这孩儿,生来不知喜怒是一位佛缘深厚的奇子!只是眼中生斑,似有闭目之天意,就怕会与我佛错开道路,会……”

二位得道高僧竟然吞吞吐吐,仿佛有什么顾忌,不欲再说。

孤北迷大悲,叹道:“难道我这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终究要被天道收了回去了吗?你们继续说,我要听真话!”

二人便将这红斑典故一一述来,原来以前在佛修中出过一位一天成佛的修士,一天成佛并非只真正修行了一天,就成佛生不灭的人,而是一位叫清河的人,修佛已达300年之久,可惜也不知是灵体不好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别人100年能达到的修为,他修得300年都赶不上一丁点。

可就在他300年修行满的这一天,他就在寺院里的一棵白梅花树下飞升了。可是说来也奇怪当时正是大雪纷飞,白梅花开得正烈,纷纷扬扬中,一棵白梅花瓣,如一只白冰蝴蝶般展翅赴了那清河眼中。

而那只眼睛恰恰也是左眼。

当时就有血色漫出,本不应为万物所伤的仙佛之身就这样被破了。那些忌惮仙人的妖魔鬼怪们便都跟发了疯似的,争相向那才飞升的仙人缠绕过去,最后终于不成佛成了魔。

听罢此故后,孤北迷大惊,“那就是说我这孩儿以后有入魔,为万鬼啃食之昭了,这……这要如何是好?”

“娘娘不必惊扰,既然入道就会有入魔之风险,那么不入道中便可保这孩子安全!”一位白发须须的穿着披纱的老佛者开口道,“如今此子名讳已定,那个表字便由老衲为其代取吧,就叫散舟吧!希望它浮于清河之上,心志阔达,平安一生。”

想到此,真珠从圈椅中起来,再次跪拜坐于高塌之上的女人,“孩儿无知,劳累母妃了!”

孤北迷叹一口气道:“当时有名气的豪门仙族都迁至月宫,地面上,已供养不起那么多的人了,所以那些仙人们商讨出对策,便是仙族前往月宫,而普通的人留下继续在这块残留的土地上生活,但是魂子世界建立了又如何?你大可以跟你哥一样去那被王之气结界外的世界看看,那里其实也有一些‘人’,可那些能叫人吗?那些机甲壳里装着的人的灵魂,由此而来模仿自己以前的生活,觉得能回到以前,能适应现在的环境,”

“可是!散舟啊,你父亲是不同意的,在这土地上只存在的唯一的一种人就是我真理国的有血有肉的人民,我们的血脉要延续下去,必然是个艰苦的斗争,你就是关键…这…什么味道!”

皇后眉头皱得厉害,东宫殿从刚才起就弥漫了一股什么东西焦了的味道,如今越来越浓。真珠猛的惊醒,那是红参粥!他顾不得身边惊愕的母亲,两步作一步的跨入室内,着急间看见炉上的瓦罐,早已全身乌黑,内里的白粥不断翻涌而出,红色的参片,一两片的落在案几之上,他顾不得烫拿了湿布锦便去端了粥,手指被渐渐滚烫的温度烧着,却听见身后孤北迷大喊:“你这是在做什么?!青儿,还不快去帮太子殿下!”

本来真珠就着急,被母妃一喝乱了心神,忘了接下来的动作,只顾的被烫得失了理智,可也不愿放下这烫瓦罐,竟然就这样拿着瓦罐站立着,直到身边的侍从青耳,取了这烫人的物什。

在这一闹腾下来,孤北迷便看见自己的傻儿子怔怔的盯着手上烫的两三个水泡发呆。

她心疼不已,一把拉过真珠道:“傻儿,痴儿,这粥有什么要紧你还吃,便让膳房去做,何苦,自己亲自动手,是嫌不够烫吗?

随后她见儿子老盯着青耳,眼一横,“怎么?太子做这粥是干嘛去的?你不说?好,你,你,你!你们给我说清楚!”

孤北迷指着殿中随侍的三人恨恨的说道。

当时三仆从吓得跪在地上,直直磕了三个响头,其中一位颤声禀道:“打皇后娘娘的话,这粥是殿下熬了给……给,给城楼外的仙人的!已有数日了,只是今日熬制的时间长了些,所以才……”

孤北迷用纱布按了按真珠的水泡,沉声道:“是百年前那个魔头吗!散舟你竟然还跟他有来往?!你忘了他是月宫的犯人吗?你这样救护他,再说他是个入魔……”

孤北迷突然想到十几年前也有二位佛者对自己说过入魔的事情。那位清河眼中,因有了梅花斑,所以入了魔,而自己的这个儿子真珠也有一颗红豆斑生在左眼,虽然这么多年她极力的让这个二子与修道隔开,可是她难免也会害怕,害怕所有的不安因素。

突然真珠把手从皇后手里抽出,刺破的水泡旁的皮肤也被划破了,散下点点血红沾染入了孤北迷的红衣袖上。

她听到以往温和孝顺的儿子出口顶撞,他这样说,“母亲回去吧,儿子要给朋友送饭去了!”

母亲这个词触动了孤北迷内心深处的柔软,她听到珍珠竟然称那个魔鬼为朋友,顿时又惊又怒,她把手上的纱布丢开上前两步跟上真珠的步伐,紧追其后问道:“朋友?!哪个是你的朋友?你真可笑,天下何人敢是你的朋友,你父皇从登机开始便没有朋友了,你——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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